第15章 相逢恨晚(三) 分公司
三个月前，在公司的董事会上，经过了一番唇枪舌剑。主要也由于田军的坚持和据理力争，洪川市军港集团董事会最后终于通过了在BJ市设立分公司的的方案。这两年，由于受国际经济环境的影响，外贸企业普遍受到了冲击，军港集团的出口业务有所萎缩，来自欧美的订单不断减少。所以田军认为，必须要主动出击，积极拓展新的市场，为企业下一步的生存和发展赢得新的空间。除了积极向俄罗斯寻找市场之外，田军还决定，进一步向国内市场进军。中国的小家电产业，华南，江浙较为发达，但华北地区相对落后。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当周燕开玩笑的向田军提出，是否可以考虑BJ设立分公司时，他竟然感觉这是不谋而合。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以及对这片市场前景和风险的初步预测评估分析，田军认为，这是完全可行的一个方案。BJ是中国华北地区最大的城市，本身需求量就极大，如果再以它为中心，然后向周边地区辐射，未来的市场是大有可为的。
至于分公司的负责人，田军曾考虑过两个方案。一个是用他的办公室主任江雨生。原来的主任王仁康已被他调任公司总部市场总监。现任办公室主任小江年轻干练，又是田军原来那个大学学习市场管理专业的高才生。应聘到田军公司以后，在生产车间以及公司市场部都工作的非常出色。田军把他调任办公室主任，一为了让他熟悉公司上下层之间的衔接程序，二让他跟着自己认识所有的重要客户，为以后的进一步的任用打下基础。不过，虽说田军非常重用小江，可他毕竟年轻，现在在公司办公室主任的位子上还没捂热呢，过于频繁的调整显然是不合适的。而且田军认为他还没有那种百炼成钢的坚韧，对BJ的环境和市场又不了解。还有一点，就是办公室这一块，暂时还真少不了他，因为江雨生虽然年轻，但做事非常谨慎周到，为人也谦虚。田军从内心还真舍不得放他走。
分公司负责人的另一个方案，则属于比较大胆的方案。就是用周燕。田军认为，这个周燕，虽然职业是一个弹琵琶的民乐演奏家，跟市场毫无关系，但却是一个难得的商业奇才。他通过跟她的几次交谈，特别是决定在BJ设分公司后和她的咨询和交流。田军竟被她深深的折服。这个田军曾经深爱的女人，现在能奉献给他的，不仅仅是她完美的身体，以及一片痴情之外，竟然还有关于产品和市场的独到的经验和见解。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在BJ工作，也认识了一大批官场人员和企业高管，具有灵活的手段和广泛的人脉。做一名企业的老总，有时不在于对专业有多么精通，那些，你大都可以交给手下去做。你要做的，就是始终把握企业正确发展的思路，掌好舵，把人用好，把关系搞好。所谓纲举目张，高屋建瓴就是这个道理。
可当田军最终决定去聘用周燕担任分公司负责人的时候，基本所有的人都不理解他。尽管事先他也做了工作，分头跟董事会成员和公司高管谈过，但在董事会上，还是有人向他提出质询。幸好，田军把周燕也请了过来，美丽而自信的周燕用一份言辞委婉，但却独到老辣的市场开发说明计划，竟然打消了这些人的疑虑。田军知道，其实，这些人，是被她的气场所折服。她让他们明白，她这样的女人，只要她愿意，她什么都能做得到。对于任用周燕担任BJ分公司的经理，田军的父母也不理解。田军的妈妈语重心长的跟他说：“田军啊，当年，我们全家对她那么好，可是，她还是能背叛你。现在，你怎么还能相信她呢？能够背叛过你的女人，能背叛过你一次，难道就不能背叛你第二次吗？”田军说：“妈，当初，她那不叫背叛。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弱者无奈的选择。你不也曾经跟我说过吗，说她也不容易，可能是最迫不得已的选择，让我不要恨她。再说，我现在用她，主要为企业考虑，跟感情无关。我也是个结过婚的人。所以，她也不存在什么再背叛我。”已经从省人大退下来的父亲，虽然没有劝田军三思，但是也跟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已经是一名企业家，你不仅要为你自己负责，你还要为你的企业，股东，以及为所有的员工负责。你一定要慎重！”
黄健生和陆嫚听到后，自然是非常惊愕。他们一致认为田军是出于私情，并且受到周燕的蛊惑，所以才做出的这个决定。他们还认为，田军这样做，势必将影响到他和葛晓芸的婚姻。实际上，这样的阴影已经开始笼罩在他的心头。对于田军来说，商场如战场，企业的一时的成败得失都是正常的，大不了从头再来，不会让他过于痛苦和纠结。而最让他痛苦纠结的，却是对于感情的取舍。本来，除了在商场上的运筹帷幄外，田军的生活看起来衣食无忧，波澜不惊。但又有谁知道，他却是一个天生的情种！少年时代对周燕的爱，后来和葛晓芸的婚姻，现在和周燕久别重逢后的旧情复燃，都让他不能逃避，无法放弃，又难以取舍。田军知道，妻子葛晓芸是一个心地单纯的人，但也是一个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的人。虽然他一再跟她说明，用周燕只是为了企业的发展考虑，而且这三个月来分公司的建设以及业务拓展取得的业绩恰恰证明田军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但该来还是要来的，十月上旬的一天下午，当田军从外地出差回来，很少做饭的葛晓芸竟然做了几个菜在家里等他。
虽然感觉到妻子的异样，田军还是拿出了一瓶法国波尔加葡萄酒。两个人婚后极少在家里吃饭。因为葛晓芸平常只有周末才能回洪川，而田军出差和应酬又多。偶尔聚到一起，往往不是在外面陪朋友吃饭，就是在田军的父母家里吃饭。两人围桌而作，田军用开瓶器开了葡萄酒的瓶塞，葛晓芸给他倒了一杯，然后自己又倒了一杯。葛晓芸端起酒杯说：“田军，平常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部队，很少能照顾到你。你企业里的事情，我又不懂，丝毫也不能帮你分担。请你原谅。这一杯，算是一个不合格的妻子给自己丈夫的致歉酒！”田军很是吃惊，说：“晓芸，你说什么呢。你做的挺好的，永远是我的好妻子。好，就喝这一杯，也算是我对你的感谢酒。干！”第一杯喝完，葛晓芸又倒了第二杯，她对田军说：“不是你感谢我，是我感谢你。这一杯，代表我和我家人对你真心的感谢。感谢你这么长时间对我的呵护以及对我家里人的照顾。你是一个好男人。！”田军越来越惊讶，他感觉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啊，这哪像夫妻两个小别重逢后的接风酒，听起来那么做作，那么生分，像朋友之间互相感谢的话！田军说：“你这是怎么了，我俩既然是夫妻，都是一家人，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哪还有什么谢不谢的！”葛晓芸苦笑了笑，然后给田军夹菜。然后他们又一边吃菜，又一边讲了一些闲话。葛晓芸说说部队的事情，田军说说公司的事情。但田军心里有种预感，这丫头，肯定还是有纠结的话要跟我说啊，田军预感，这还是因为周燕。果然，冷不丁地，葛晓云又端起了一杯酒，说：“田军，虽然我比你年轻很多，但是有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婚姻当中，最重要的是双方合适。虽然，我从来没想过，你是不是适合我。但你就没有想过，我是最适合你的妻子吗？”田军有点火了：“你这是什么话啊，都结婚这么久了，虽然暂时还没有孩子，但应该是比较和谐的。你不最适合，还有谁适合呢？”葛晓芸说：“有，周燕！”田军说：“好了，好了，你怎么还放不下她呢。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吗，她是我们是少年时代的同学，就算我们曾经爱过，但都过去好多年了。现在用她，是为了企业发展的需要。“葛晓云说：“其实我很少跟你说她。但今天必须要说清楚。”田军说：“行。但先让我们安静吃完这顿饭，晚上睡觉之前，我再把她的事情详细告诉你。行吗？”葛晓芸说：“行。！”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后，两人坐在卧室的沙发上说话。田军又帮葛晓芸按摩了肩部后，又给她泡了一杯上好的龙井。她有轻微的肩周炎。田军说：“对于周燕，很多人都有误解。认为她曾经背叛过我，为了自己上学，主动跟BJ的教授上床。其实，她是被强迫的，她是一个受害者。但当年的那种情况，她如果去告发，自己会身败名裂不说，学也上不成了。到BJ上学后，她就再也没和那个混蛋教授有过来往。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一个人在BJ生活，孤苦伶仃，很不容易。她的妈妈死的早，她上大学后不久她爸爸也去世了，家里的亲戚基本上不来往。她跟我毕竟有过近似于青梅竹马的感情，我怎么可能因为曾经的误会拒她于千里之外呢。过去的毕竟过去了。还有，BJ分公司的事情，确实是出于公司和我用人的需要。你看这几个月，分公司发展的势头良好，这都是她的能力带来的。很多人认为，选她做分公司的负责人，是她看我现在有钱了，主动找我要的，想跟着发点财。实际情况是，不是她找我要的，反而是我找她，她还推辞了好几次，她还不太愿意放弃民乐教学和演奏方面的工作！”葛晓芸说：“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实际上，我也很喜欢周燕姐。但我要问你，你跟周燕，现在真的仅仅是老同学和上下级这样单纯的关系吗？”葛晓云直视着田军的眼睛，让他无法回避。田军只好说：“我承认，我和她之间，是有种特殊的感情。这个是由于过去的经历造成的。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考虑清楚的。什么是最应该珍惜的，我还是知道的。”
葛晓云没有再说话，她的眼神有些迷离。这个坚强的女军官此时却显得那样困惑无助。一股热流突然从田军身体内部涌起，这种感觉从他跟她结婚到现在从来没有过的。他开始吻她，并且轻轻的脱下了她的睡衣。然后将她抱到银白真皮的席梦思大床上。葛晓云没有抗拒，她的身体虽然没有周燕完美，但却结实挺拔。以前，对于葛晓芸，田军总是心存一些顾虑。葛晓芸是女军人，又有硕士学历，这让他内心始终有所敬畏。但和周燕在一起，感觉就不一样了，和周燕在一起，她总是能点燃他的热情，并让他放松，有一种做主人的感觉。今天，田军似乎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妻子的脆弱，内心升腾起占有的激情。由于长时间在部队的锻炼，加上没生孩子，葛晓芸的身体宛如少女。虽然没有太多迎合，田军仍然体会到酣畅淋漓的滋味。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田军随后发现，葛晓芸的眼眶里却盈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