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绿茶夺舍?可她的忠犬超会打脸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20章 司理

钟鹤微和岳绎一起抬头望去,本以为看见的会是一清隽书生,没成想来者之高大,似比岳绎更甚。

对方浓眉大眼、广颡隆准,不笑时颇有威仪;顾盼之际,风姿甚伟。

若非他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素服,钟鹤微便以为他是某位讲《孙子兵法》的年轻夫子了。

岳绎胡乱地把桌子的纸揉成一团,起身给对方见礼:“兄台见笑了,我胡乱写得便是了。我叫岳绎,不知兄台名讳?”

对方勾唇一笑,面容舒朗:“我叫司理,就是那个和你同寝的司理。监丞跟我说过你的情况,还叮嘱我要多加照顾你呢!”

司理本以为他名为“关照”、实则“被对方差遣”的又是个眼高于顶的纨绔子弟,不成想竟是个“芳草妒春袍”的翩翩少年郎;瞧着也并无什么刁钻的习气……

司理想起那些关于成安伯府大公子从乡野之地找回来的传言,心下不由又对岳绎升腾起两分亲近:“下午的课这便结束了,走,咱们吃饭去。”

“好嘞!”一听吃饭,岳绎眼睛都亮了。

在饭厅打饭的间隙,钟鹤微看了看司理餐盘中的白斩鸡,下意识想起了三皇子;再和司理的身材对比了一下,只能无奈地撇撇嘴。

而反观岳绎的餐盘——

“你打这么多辣椒,我怎么吃啊!”钟鹤微瞳孔地震。

与此同时司理也说:“你打这么多辣椒,你怎么吃啊?”

岳绎同时回答了两个人:“我是江西人来的嘛~我想这口可是好久了!”

第二句话,明显是直指钟鹤微了。

好在钟鹤微也不饿,也就懒得和他计较了。

就在两人用膳的空档,岳绎已经和司理相谈甚欢,直管人叫“大哥”了~

看着岳绎不顾“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已经跟司理谈到他“老家多好多好”的时候,钟鹤微实在忍不住了:“问问司理,陆依山去哪了。”

岳绎下意识想朝钟鹤微呲牙,但还是乖乖问了司理:“司大哥,敢问那个陆依……哦不,三皇子,他今日怎么没来啊?”

“他不是今日没来,是这段时日都没怎么现身。”

“哦,为何?”

“听说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就是钟阁老家的大小姐身体欠安,他心中一直挂碍……”

听到这,钟鹤微心中还算熨帖两分:算那姓陆的有良心~

“如果昏迷不醒的钟大小姐知道未婚夫对她这么用心,估计也会好得很快吧!”

岳绎促狭地朝钟鹤微眨眨眼,心想:听到没,人家想你呢,还不快回去!

钟鹤微把脸扭到一边,嘴角却压都压不住:“话虽这么说,可他又做不了什么,倒不如一门心思地把注意力放到他那不怎么优异的功课上……”

“不过——”司理忽然出声,单手掩唇、声音压低:“我听说那钟大小姐……”

钟鹤微眉头一跳,凝神倾听,可值此当口,岳绎却忽然发出“哎呦”的一声鬼叫,打断了司理。

岳绎一把推开他红油油的餐盘,捂着肚子,面色惨白地趴倒在餐桌上。

“贤弟,你没事吧?”司理也赶忙扔下筷子,一脸关切地凑到岳绎身边。

“你别管他,接着说我怎么了!”钟鹤微朝着司理大喊,可对方根本就看不到听不见她。

岳绎都没工夫吐槽大小姐没人性,面色青白交错、走姿怪异地就往外窜——

“司大哥,我先去办点急事!”

一路上也得跟着他狂奔的钟鹤微还能抽空嘲讽他一下:“你不是江西人来的吗?不是很能吃辣的吗?”可到了茅厕,她就半点也笑不出来了,甚至一口气都不想往里吸——

钟鹤微在绿草茵茵的茅厕旁都不想落脚,她很难不去想这里的草为何格外丰茂……

里头“烽火连天、炮火齐鸣”,种种奇怪的声音一股脑地都往耳朵里钻,她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许多诗,譬如: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将军阅兵青塞下,鸣鼓逢逢促猎围;

何年劫火剩残灰,试看英雄碧血,满龙堆……

啊啊啊啊啊!岳绎毁了她对男儿行伍的幻想,还有边塞诗派和豪放诗派的!

正在里头尽情释放的岳绎,心下也是十分埋怨钟鹤微:

大小姐是跟修仙似的了,不尿不拉,可这些时日是苦了他啊!

要不是这段时间大小姐一直赖在他身边不走,他犯得着一直憋着吗?

屙尿倒还好说,很快就解决了,也没什么声响;可当着女人屙屎……他也屙不出来啊!

没成想今天就来了个大的……

身上逐渐舒爽的岳绎,心上也逐渐舒爽,甚至破罐子破摔、不地道地想着:

大小姐这次可得气疯了吧?嘿嘿,那也不错,可以助力大小姐早点回家……

思及此处,岳绎眼珠子一转,坏心眼地轻咳一声:“大小姐,我这边差不多了,可我还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过了许久,大小姐瓮声瓮气还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响起:“什么!”

“那、那什么,里头没有屎橛子了,您看看您周围,能给我扔个进来吗?”

屎、橛、子?

外头顶着烈日的钟鹤微几乎摇摇欲坠:居然还有这种奇怪的要求?可他要,她也没办法给啊!

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

“你留下的……秽物,还不够多吗?”

岳绎想了想就明白了:“大小姐,您误会了,我说的‘屎橛子’不是指那什么,而是厕筹!”

钟鹤微四下一逡巡,就看见不远处,果真放着一堆小篾片;

她现在的状态,举起这么个小玩意扔进去,应该不成问题。可——她怎么知道这玩意是不是用过的啊?

钟鹤微双臂环胸,臭着一张脸:“什么臭男人拿过的东西,我不拿!”

“等会有谁上厕所的时候,你再让他给你拿进去吧!”

里头蹲着的岳绎也上来三分火气:切,等就等!那就这么耗着呗……

可因为岳绎就是怕人太多影响他“发挥”,所以才选了个最为偏僻的茅厕;

直到天色漆黑,他们也没等来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