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令浮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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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明枪暗箭

聂远一早去找林清竹,却在藏书阁外遇到了白芷。

她正倚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武场,晨光为她清冷的侧颜染上一层柔和。察觉到脚步声,她头也不回:“聂公子这么早?“

“去看看清竹。“聂远站在她身后两步远,“这些天他为了问道大会,练得太拼。“

白芷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依然望着远处。聂远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几眼,心想浮生阁的大小姐倒是与传闻中不太一样。

就在这时,武场上传来一阵骚动。

“看来你的小师弟又被欺负了。“白芷转身,裙袂飘飘,“聂公子,一起去看看?“

不等聂远回答,她已经朝武场方向走去。聂远愣了愣,这才跟上。

武场上,林清竹正被齐川等人围住。

“呦,这不是'废符'师弟吗?“齐川轻蔑地笑道,“听说你要去浮生阁的问道大会?就凭你这点本事,恐怕要给我太虚门丢人了。“

林清竹收剑入鞘:“师兄有事?“

“当然有事。“齐川冷笑,“掌门让我考校考校你,免得到时候出丑。既然要去问道大会,那就先过过符术这一关吧。“

话音未落,齐川手中符纸已然祭出。“疾雷符“在空中化作数道雷光,直击林清竹。

林清竹早有防备,迅速掏出防御符,却见符纸突然暗淡——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

“砰!“雷光击中胸口,林清竹踉跄后退。

“师弟,你这防御符画得不够标准啊。“齐川假意关切,眼中却闪着轻蔑,“也难怪,你这种只会用心血催符的怪胎,永远都理解不了真正的符道精髓。“

周围响起一片嘲笑声。林清竹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突然看到齐川身后几个人同时掏出符纸。

“玄火符!“

“寒冰符!“

“缠风符!“

就在危急时刻,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几位欺负一个小师弟,未免太不要脸了吧?“

白芷立于场边,手持玉笛,眼中带着讥讽。聂远也随之走来,温和的面容上难得露出几分冷意。他看着白芷果断出手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一动。

齐川等人见状,连忙收招。他们不敢得罪浮生阁的贵客,更忌惮聂远的实力。

“我们这是切磋,切磋。“齐川干笑道,匆匆带人退走。

白芷看着林清竹的伤势,突然道:“你可知为何他们称你为'废符'?“

林清竹一怔:“因为我只会用心血催符......“

“错了。“白芷的话让聂远也认真听了起来,“以心血催符,这在上古时期是最纯净的符道。现在的符师,不过是借助灵力的投机取巧罢了。“

她取出一张金色符纸:“来,用你的方式,画一道'引灵符'给我看看。“

当林清竹的心血触及符纸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波动扩散开来。白芷发间的银簪微微发亮,她眼中闪过惊色。聂远也察觉到了什么,但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白芷认真的表情吸引。

“这才是真正的符道。“白芷轻声说。

聂远回过神来:“所以浮生阁此次邀请清竹,是为了......“

“天机不可泄露。“白芷转头看他,嘴角带着神秘的笑意。这一笑让聂远心跳漏了一拍,他有些慌乱地避开目光。

远处廊下,齐川正和手下密谋:“我已经让人在他房间布下了'蚀心符',不出三天,他必定身受重伤,到时候自然去不了浮生阁!“

他们没注意到,一只通体碧绿的灵纸蜓正停在不远处的梁柱上。琉璃殿内,掌门谢玄听着这番话,目光渐渐转冷。

“齐川......“他轻叹一声,“枉我一直以为你天资聪颖,却不想心性如此狭隘。“

他看向案桌上来自浮生阁的手书,屈指打出一道“清尘符“,无声地消解了那些暗藏的符咒:“林清竹此行关系重大,岂容你等儿戏......“

“现在,让我教你一些真正的符术。“白芷说着,在林清竹身前盘膝坐下。她取出一叠金纹符纸,动作优雅地铺在石台上。

聂远本想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脚步迈不动。他找了个借口:“我也想听听上古符道的奥秘。“

白芷抬眼看他一眼,没有反对,只是继续对林清竹讲解:“世人都说符道讲究笔法精准,其实不然。真正的符道,重在心意相通......“

她说着,素手轻挥,一道符纸化作蝴蝶翩翩起舞。阳光下,蝴蝶栩栩如生,带着淡淡的金光。聂远看得入神,不知是为那符术的奥妙,还是为那素手的轻盈。

“试试看。“白芷将一张符纸递给林清竹。

林清竹咬破手指,专注地画符。这一次,符纸上泛起柔和的光晕,一只小小的纸蝶缓缓成型,虽然不如白芷的灵动,却已显露几分神韵。

“很好。“白芷难得露出笑意,“你果然有这个天赋。“

聂远在一旁看着,忽然明白为何浮生阁会对林清竹如此重视。但更让他在意的,是白芷眼中那份纯粹的欣赏。那一刻的她,仿佛褪去了浮生阁大小姐的身份,只是一个单纯的剑修。

“聂公子,你也试试?“白芷突然问道。

聂远一愣:“我?“

“你不是说对上古符道感兴趣?“白芷递来一张符纸,眼中带着几分狡黠,“还是说,你只是想在这里看着?“

聂远有些窘迫地接过符纸。他在符术上的造诣不低,但此刻却有些手足无措。当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白芷的手,那一瞬的温软让他心跳加快。

“专心。“白芷提醒道,“符道讲究心无旁骛。“

聂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当他准备下笔时,脑海中却总是浮现白芷方才的笑容。

“砰“地一声,符纸化作一团火光。

“看来聂公子今天确实不够专心。“白芷意味深长地说。

聂远有些尴尬,却见白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已经坠入了一个温柔的陷阱。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钟声。

“掌门召见。“聂远松了口气,急忙起身,“清竹,你继续跟白小姐学习,我先去了。“

看着聂远略显慌乱的背影,白芷若有所思。片刻后,她收回目光,继续教导林清竹:“接下来,我教你一个更重要的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