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炼气
陈凡无师自通的想着，又闭上眼睛，继续修炼起来。
不过他想归想，身体却是一点都不给力。又过了许久，还是一口气都没能咽下去。
“这什么破玩意。”陈凡再度破防。
“有没有可能因为我不是天人，身体结构不一样，所以才学不会？”
他轻轻抚摸着胸口。刚才憋了半天气，比吃了两个干馒头还要让他难受。
“算了，还是歇会儿再练吧。”
他躺在床上，慢慢闭起眼睛，听着窗外呼啸的晚风。
夜深人静。营地里听不到一点人声，仿佛一座破败的坟墓。
陈凡的思绪也逐渐平复下来，一种莫名的感触忽然从他心底生出，似乎此情此景，以前曾在什么时候发生过。
同样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同样也是在河边的寂静小屋，同样也是他一个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木床上。
“这是我的记忆，但记忆里那个人却不是我。”
陈凡陡然之间，又有了修炼降龙伏虎时的那种感觉。
像是一道尘封许久的大门忽然开启，他的脑中瞬间多出了许多关于金身法的感悟。
【你找回了一段记忆】
【你想起了多年以前的那个下午，你从西洲归来，途经万里流沙】
【卷帘神将驾云而来，携十万天兵追你至此，却被你轻轻一掌打碎万丈金身】
【你没有杀死卷帘神将。因为你知道，他失去琉璃盏，护驾不利，等待他的，将是天帝无穷无尽的怒火】
【你在离去之前，对他施展了观神，学到了罗汉金身术】
【你匆匆一瞥，觉得此术不过尔尔，从此弃之不用】
随着文字出现，一点白光也从天书里飘出，落入陈凡口中，仿佛一把利剑直抵丹田，沿照行功图上的轨迹，在体内横冲直撞，刀劈斧凿一般，开辟出一条条线路。
陈凡只觉得遍体清凉，却不如何疼痛，心神随着白光四下游走，深入到五脏六腑，很快便将这些经脉首尾连结，形成一个完整的脉络，与行功图上的一般无二。
陈凡在这一刻仿佛醍醐灌顶，刚才还复杂难练的金身法，瞬间就变成了一二三四一样简单。
“原来这罗汉金身法，我也曾经修炼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就弃之不用了…”
“嗯，就只是那么匆匆一瞥，就将这成千上万的经络练成了，还多出了许多感悟，比我抓耳挠腮，冥思苦练了大半天还入不了门可强的多。”
陈凡静静坐起，理清了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思绪，再次吸气下沉，按照图上的箭头指引，顿时觉得气息顺畅无比，再无任何停滞。
飘浮在身边的若有若无的白光仿佛被某种力量所吸引，在他身体四周盘旋环绕，随着呼吸进入体内，在刚刚开辟出的经脉中循环往复，最后汇入丹田，一点点沉积下去。
虽然还是第一次修炼，不过陈凡却一点都不陌生，好像从小到大已经将这套功法习练过无数回，轻车熟路，没有丝毫阻塞。
随着功法运转，他的血液中，竟然也隐隐剥离出一些白色的光点，慢慢在经脉中运转，最终流向丹田。
他的呼吸声，也随着修炼越发悠长，那是修为有所精进的表现。
他从未有过如此感觉，整个身体如沐春风，仿佛进入到一种全新的境界里。
空气中和血液里的白光，也全都慢慢化作一团热气，像个小火炉一样，留在丹田里发光发热。
“老和尚曾经说过，修行分为法、术两道。法为根本之法，旨在筋骨强健，法力充盈。”
“术为运用之道，筋骨可为所用，法力也可为所用。难道我现在所拥有的这股气息，就是法力？”
陈凡感受着丹田之中充盈的暖意，竟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他睁开眼，稍微活动了下身体，各处关节竟然都开始咔咔作响，似乎整个身体重获新生。
【你想起了罗汉金身法的修炼之道】
【你学会了罗汉金身法】
…
“好一个匆匆一瞥，竟然直接就学会了。”
陈凡有些无语。
“看来我何止是天赋奇高，简直就是万中无一的修炼奇才，就连大名鼎鼎的卷帘神将，都被我随手一掌打碎了万丈金身。”
“还说他丟失琉璃盏，护驾不利，莫非后来他在此为妖，也与我有关？可我怎么就想不起来，我究竟是何方神圣？”
陈凡呆坐了片刻，又把目光落在天书上。
【陈凡】
【法统：禅宗】
【修为：炼气】
【法力：1】
【法：罗汉金身法（天）】
【术：降龙伏虎术（禅）】
“居然炼气了…”
陈凡眼中闪过惊喜。
“我学会了罗汉金身法，不仅修为变成了炼气，法力也多出1点…嗯，应该就是刚才修炼时得来的。”
…他终于学会了金身法，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目光从天书上离开，水下呼吸术的卷轴便收了回去。
陈凡睁开眼，夜已经深了。冷风不时从窗户上的破洞灌进来，吹的房门吱呀作响。
这时候他才发现，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小雪躺在身边，侧着身子缩在被子里，似乎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陈凡见她缩成一团，似乎很冷，就把自己的破被轻轻盖在她身上。
“这流沙河果然和别处不同，白天明明热的要死，晚上却又能冻死个人。”
他怕惊醒小雪，轻手轻脚的把被子盖好，正要缩手，却忽然微微一怔。
屋子里光线很暗，若在平时，他也只能勉强看到小雪，知道她睡在那里。然而此刻，他却能清楚看到小雪的睫毛在轻轻抖动，瘦弱的身子随着呼吸声微微起伏。
“才只修炼了这一会儿，视力就提升这么多？”
陈凡有些惊讶。即便他刚学会降龙伏虎那几天，都不曾见过这般情景。
耳边传来流沙河清晰的流水声。晚风呼啸而过，刮的营地里栅栏呜呜作响。
这些声音，在平时是不可能听到的。
陈凡平心静气躺在那里，感觉不只是目力耳力，仿佛整个人的五感都比以前敏锐了不少，体内的小火炉也燃烧正旺，就连窗外的寒风吹在身上，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他看着小雪，忽然想起那个碧玉吊坠还在身上。原本他是想拿给老和尚养伤的，现在人已不在，便将玉坠取出来，轻轻系在了小雪颈上。
小雪轻轻动了动，却没有醒。
陈凡坐起身，想把窗户上的破洞再堵住一点，可就在这时候，门口却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极小心的往前走了一步，落脚非常轻微。
陈凡心中一凛，顿时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