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异事怪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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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产女瞒天计终败露

六姐一路狂奔在回周府的道路上,她的脸颊因羞愤而涨得通红,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怨愤之词,那模样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刺猬。她的衣衫在奔跑中变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也挣脱了发髻的束缚,肆意地在风中飞舞。当她终于望见周府那威严的门首时,脚步才稍稍缓了一缓。只见一条红绳子,束着柏叶生姜及红纸不等,早已挂在门楣下。六姐心中暗忖,料然马太太已分娩下来了,一丝侥幸在心底悄然滋生,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马氏生的是男儿,如此一来,或许一切便能安然无恙。怀揣着这般复杂的思绪,她急匆匆地迈进了周府的头门。

刚一踏入府中,只听上上下下的仆人都在兴奋地传言:“马太太已产下儿子了。”六姐的脚步微微一顿,心中的忐忑愈发强烈,她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当下也顾不上许多,脚下生风般朝着马氏的房间奔去。那急切的模样,好似身后有恶犬在追赶。

眨眼间,六姐便来到了马氏的房间门外。还未及踏入,屋内的欢声笑语便如潮水般涌来,丫鬟们似忙碌的蜜蜂般进进出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仿佛今日是周府最为盛大的节日。六姐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进了房间。屋内,马氏半躺在床上,脸色虽因分娩而略显苍白,却仍难掩那一丝得意与欣慰。稳婆在一旁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接生所用的物品,几个心腹丫鬟则恭顺地站在周围,随时待命。众人瞧见六姐两手空空地回来,那原本热闹欢快的氛围瞬间凝固,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停止了流动。马氏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庞刹那间僵住,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紧接着,脸色便如变幻莫测的风云,青一阵红一阵,煞是吓人。

六姐见状,心猛地一沉,她急忙快步走到马氏的床前,俯身凑近马氏的耳边,声音颤抖且急促地低声说道:“太太,这事已生变故了!”马氏的身体猛地一震,双眼瞬间瞪大,那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她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六姐的手,手劲之大仿佛要将六姐的手骨捏碎,声音尖锐地问道:“怎么回事?快说!”六姐被马氏的反应吓得不轻,她紧张得喉咙发干,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讲述道:“区氏的丈夫陈文坚决不同意换孩子,还把我赶了出来,说要是我们敢抢,他就到府里大闹。”

马氏听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仿若五雷轰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仿佛那里有一把烈火在燃烧,她的眼神中先是愤怒地燃烧着熊熊火焰,随后又被绝望的黑暗所吞噬。突然,她眼前一黑,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周围的丫鬟们顿时发出一阵惊恐的惊呼,那声音尖锐得足以刺破人的耳膜。稳婆和六姐反应迅速,急忙上前扶住马氏。刹那间,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混乱,丫鬟们仿若没头的苍蝇般四处乱窜,有的慌慌张张地跑去端水,有的则站在一旁焦急地哭泣,那哭声交织在一起,让本就混乱的房间更添几分凄惨。

“太太,您醒醒啊!”丫鬟甲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都带着哭腔的沙哑。

“太太,您可别吓老身啊。”稳婆一边用力地掐着马氏的人中,一边嘴里念念有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打湿了她那满是皱纹的脸颊。

六姐在一旁心急如焚,她像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直跺脚,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脸上满是愧疚与担忧,那眼神中仿佛在说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过了许久,马氏才渐渐有了一丝苏醒的迹象。她虚弱地挥了挥手,那动作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示意丫鬟们都出去。丫鬟们如蒙大赦,纷纷鱼贯而出,只留下六姐和稳婆在房间内。马氏无力地靠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出窍一般,良久,她才有气无力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六姐小心翼翼地看着马氏,斟酌着词句说道:“太太,方才虽报说生了男子,可推说是丫环说错了,只把实在生女的话,如实再说出来,也就罢了。”马氏听闻,眉头紧紧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不满地说道:“这样说别人听来,岂不是觉得很是怪异?”六姐急忙解释道:“这点缘故,别人本是不知的,只说是丫环说错,到时委屈骂那丫环一顿,也无大碍。天佑太太,日后若再有身孕,便再行这个计儿,眼前却是无法可想了。若再寻别个孩子顶替,怕等了许久,万一泄漏了,将来更是难以收场。”马氏听了,长叹一声,那声叹息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对这命运的捉弄感到无比悲哀。

六姐缓缓走出马氏的房间,她的脚步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她叫住一个丫鬟,凑近那丫鬟的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丫鬟的脸上瞬间露出为难之色,那表情仿佛吃了一口苦涩的黄连,但在六姐严厉的目光下,她还是咬了咬牙,点头应下,转身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府里便传开了消息,说马氏生的是女儿,之前是丫鬟报错了。这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周府掀起了轩然大波。几位姨太太听闻此事,纷纷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怎么回事?刚还说生了儿子,怎么突然就变成女儿了?”姨太太甲满脸疑惑,眉头高高挑起,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与好奇。

“就是,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姨太太乙随声附和,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仿佛终于抓住了马氏的把柄。

丫鬟们在一旁低着头,噤若寒蝉,不敢吭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引火烧身。她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而在周府的角落里,几个知晓内情的丫头正躲在那里。她们用手紧紧捂住嘴巴,努力压抑着笑声,但那笑声仍如泉水般从指缝间汩汩流出。其中一个丫头一时没忍住,不小心笑出了声,那清脆的笑声瞬间引起了其他仆人的注意。

“丫头甲,你在笑什么?”一个仆人高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没,没什么。”丫头甲赶紧松开手,强装镇定地回答道,但她那涨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却出卖了她。她急忙拉着其他丫头,匆匆散去,只留下一串慌乱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就在周府被这股暗流涌动的氛围笼罩时,周庸佑从外面回来了。他刚踏入府门,便听到了府里的种种传言,心中顿时疑云密布。他脸色阴沉地走进客厅,派人叫来了六姐。六姐接到传唤,心中七上八下,仿若揣了一只小兔子。她战战兢兢地走进客厅,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口,不敢直视周庸佑那威严的目光。

“六姐,太太产子之事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反复?”周庸佑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地盯着六姐,声音低沉而严肃,那语气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老爷,是丫鬟报错了,太太确实生的是女儿。”六姐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嗡嗡。她的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只是如此吗?我看没那么简单。”周庸佑皱起眉头,那眉头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紧紧盯着六姐,那目光仿佛要将六姐看穿,让六姐感觉如芒在背,冷汗如雨水般从额头冒出,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如审讯般的质问。

周府在这一场风波之后,表面上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那雕梁画栋依旧静静地矗立着,庭院中的花草树木也依旧随风摇曳。但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却仿佛有一股汹涌澎湃的暗流在肆意涌动。马氏在房间内调养着身体,她的眼神中时不时闪烁着一丝忧虑与算计,心中仍在苦苦思索着如何应对后续可能出现的无穷麻烦。姨太太们则在各自的房间里,如同饥饿的狐狸般,继续猜测着事情的真相,她们等待着机会,如同等待猎物露出破绽一般,以便能进一步探究这背后隐藏的秘密。而六姐则时刻提心吊胆,仿若行走在悬崖边缘,生怕一个不小心,事情便会彻底败露,自己也会随之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在府中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每一次与他人的对视都充满了恐惧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