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老格鲁的魔法
沙发上坐着一位在看书的老人，他浓密的白头发和脸上的胡须连接到一起，将他的整张脸只留下一双眼睛和鼻子，水晶镜片的老花镜，他没有穿衬衫马甲西装，而是一件黑色的修士长袍。
萨拉查注意到这位老先生，耳朵要比正常人尖些，像传说中的妖精。
“材料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开始仪式进行检测。”
老格鲁动作一僵，他缓缓转向萨拉查，年迈苍老，那双眼睛混浊到眼白和蓝色眼珠的界线模糊，说话很慢且中间还有停顿，似乎有些吃力。
推了推老花镜，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萨拉查，他和善的向萨拉查露出一个微笑。
“老格鲁，这是萨拉查，萨拉查·法多姆海恩。”
“萨拉查，这是我跟你说精通森林魔法的老先生格鲁·艾文斯莫克。”
伯明翰向老格鲁和萨拉查相互介绍。
老格鲁皱巴巴的脸被笑容挤到一起，像极了老树皮，他缓慢的说道。
“你好，小萨拉查，他们都有叫我老格鲁，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一位年长者的问候，萨拉查摘下礼帽，微微躬身回应道“你好，格鲁先生，我叫萨拉查·法多姆海恩。”
等萨拉查和老格鲁简单的相互认识完，伯明翰坐在沙发上。
“那么仪式开始，做完事早点回去休息，你有问题吗，萨拉查。”
“没有。”
萨拉查轻轻的摇了下头，问题很多，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所以他选择不那么庸人自扰。
老格鲁反应像是慢半拍，伯明翰说完了有几秒钟，他才缓缓点了下头，颤颤巍巍的伸一只手点了一根蜡烛放在茶几上。
艳蓝色的火焰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点完蜡烛的老格鲁站了起来，他身高很高，即便是佝偻着也有两米多，比一米八五的萨拉查还要高出半个头来。
刚好他的身影挡住茶几上的煤油灯，萨拉查感觉房间都变暗了一半。
老格鲁缓步走到壁炉前，壁炉架了一个铝制的坩埚，表面氧化发黑，刻有纹路复杂的铭文，流露神秘诡异，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
坩埚没有盖子，银白色的水差不多装满坩埚，看起来像是水银，但又比水银清澈许多，有微弱的清香散发而出。
“婕拉，去帮我把东西放好，要开始仪式了。”
依旧是很缓慢的声音，这不像是在跟伯明翰说话，也不是跟萨拉查说，老格鲁面向的地方是一堆藤蔓。
沙沙...
回应老格鲁的是一阵不知名的东西摩擦声音，像是蛇爬过地面，在寂静的四周透着一丝丝诡异的阴冷。
密闭的空间没有风，墙上的藤蔓叶子却在动，就看到一串白水晶吊坠银制的手链从藤蔓里掉落，不偏不倚落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好像有一只黑色的手在藤蔓里伸出来，但是在想要萨拉查细看的时候什么也没有。
老格鲁原地坐下，掏出怀表啪嗒按开，看了眼时间，然后慈祥的转向萨拉查。
“小萨拉查，仪式可以进行了，需要你过来这边一下，到这沙发坐下，大概只要十分钟左右我们就能完成，不用担心，这仪式很简单，也很快结束。”
“好。”
萨拉查简单吐出了一个字，结果会是如何，就看接下来怎么发展了。
而这过程不掌握在他手里，他几步走到地毯那边，在老格鲁说的那张棕色沙发坐下。
他心里的忐忑此时到了顶点，即便老格鲁不窥探他的内心，但是如果发现他身上留有邪神楔子，会怎么解决，如果解决不了会被“触灾者”怎么处理。
剥夺非凡能力，或是关押起来....
会不会被烧死....
身上没有发现有邪神留下的楔子也不是好消息，有可能是邪神留下的楔子等特定条件触发。
好像不论是哪一种结果，对他来说都不是很好。
“小萨拉查，你紧张对吗？”
老格鲁从桌上拿起那瓶白色玻璃瓶白花蜜露水，给到神情恍惚而显得呆滞的萨拉查手上。
“白花蜜露水可以帮助到你，喝下去之后可以得到森林之神维达尔的庇护，不要抵触仪式就不会有问题。”
萨拉查点了下头，是的，他紧张。
“谢谢，那我需要怎么做，直接喝这个白花蜜露水吗？”
“很清甜的味道，我想你会喜欢。”
“好。”
萨拉查淡淡回了个字，呼出了一口气，揭开了这个玻璃瓶的瓶盖，一股清淡的芳香弥漫开来，就像格鲁说的一样。
他心神平静了下来，仿佛又回到他那间漆黑的出租屋里。
“这是清净空气里杂质的黄茶明矾，一种用了黄茶树树研磨和干烧过的明矾混合在一起，晒了十二个小时，然后煎煮，这过程还会加入竹叶青酒，需要配合咒语完成....”
装在透明玻璃瓶里的泛着黄色荧光的沙状粉末，老格鲁一边描述着，一边揭开玻璃瓶的瓶盖，将黄色荧光粉末均匀的倒在一个铜铝的盘子上。
萨拉查闻到了酒香，还有一丝在酒香里不是很明显的茶香，空气飘起黄色的荧光。
他发现眼前景物清晰了很多，像下雨过后，空气里没有一丝尘埃。
“进行森林魔法对周围的环境要求会高一些，我喜欢黄茶明矾....”
随着老格鲁娓娓叙说，萨拉查意识不自觉的陷入到老格鲁的声音里。
“寂静，悠远，人类文明之始，火种起源之地，雕刻绿色的穹顶，幽暗，静卧，归于宁静，世间万物起于沉默，森林蕴含一切，承载于...”
而这时，低声悠长的吟唱就在小屋里婉转响起，像安眠曲。
有无尽的困意席卷而来，萨拉查眼皮变得像千斤重。
迷惑看向四周，周围都在扭曲，眼前的人和物朦胧模糊，像是外面的浓雾漫延到了房间里面，将周围笼罩了一层又一层，老格鲁在摇晃。
他看到老格鲁还在吟唱，但已经听不清老格鲁吟唱的是什么...
他仿佛闻到一股清香，森林一尘不染散发的清香味，迷离而梦幻，周围细碎的呢喃重叠像是有精灵在耳边说着什么悄悄话。
但很快四周的一切都消失，模糊混乱的感觉消失，萨拉查身体动了下，他睁开不知何时闭上的眼睛，幻境的一切顷刻破碎，意识又回到这林中小屋里。
而不知在什么时候，伯明翰来到他这边，一脸严肃看着老格鲁。
萨拉查缓缓抬眸，老格鲁手里多了一根魔法棒，他吟唱着咒语，魔法棒的前面亮起一点绿色的光芒，魔法棒点在萨拉查头顶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