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蓝

解决颅骨帮回来后，告死律动的优异表现让马修迫不及待开始了第二次改造。

他拿出家里的最后两把武器，手枪M-WH-04“鹰隼”和霰弹枪M-WS-01“破碎者”，开始挑选素材。

休格皮肤上那个麦克斯韦集团Logo纹身狠狠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开始探查皮肤的效果。

皮肤：防御力、额外改造插槽。

这是在说，加装皮肤后，枪械会额外获得改造插槽？

如果真是如此，皮肤是一定要装载了。

除了皮肤，剩下绝大部分器官的效果都和大脑一样是三个问号，在为数不多已经揭露了效果的素材中，马修看到颇为调皮的一道。

手：降低后坐力，以及一些独特的惊喜！

思路一下清晰，马修拿出名为“破碎者”的霰弹枪。

【名称】M-WS-01“破碎者”

【类型】霰弹枪|物理

【品质】普通

【耐久】1200/1200

【改造插槽】0/3

【进化度】0%

【基本参数】

威力（合计）：180

弹容量：5

攻击速度：12

后坐力强度：5

扩散：10

【备注】麦克斯韦集团研发的初级霰弹枪，虽然威力强大，但糟糕的子弹扩散让它的有效射击距离即便在霰弹枪家族里也算短小。

这把霰弹枪外形粗犷，充满了暴力美学。

枪身主要由深沉的黑色金属和钢化聚合物制成，表面覆盖着一层暗哑的涂层，枪管极短，前端宽大，像是开口巨大的裂缝。

调动系统后，休格的人皮就如同之前的许多器官一样活过来，像只毛毛虫一般通过躯体的收缩与放松爬来。

上面的麦克斯韦集团Logo纹身随着它令人作呕的动作攒聚扭曲，又散开拉伸。

等到爬上霰弹枪，它将之完全包裹住，最下层脂肪细胞和结缔组织在煎牛排似的“滋滋”冒响中被排干净，分泌出一滩暗沉的黄色油脂。

刚刚漆黑的枪身完全被人皮覆盖，变成有些昏黄的粉，手指碰上去粗糙软嫩，完全是在摸一坨猪肉。

手掌的运动方式....则非常容易想象了，它五根手指轻点着走到人皮枪套上，人皮枪套分裂开来，完全将之吃下，隐没不见。

让马修惊喜的是，加装完“皮肤”和“手”后，破碎者的槽位从0/3变为了2/5。

剩下三个槽位，马修直接力大飞砖，全部加装肌肉。

也得亏休格是个肌肉猛男，不然15千克肌肉投下去，给一个细狗来，估计已经快被吸干了。

【改造成功，[M-WS-01“破碎者”]的进化度增加15%，获得20点经验】

这样，完全改造后的破碎者属性就变为：

【耐久】1800/1800

【改造插槽】5/5

【进化度】15%

【基本参数】

威力（合计）：255

弹容量：5

攻击速度：12

后坐力强度：4.2

扩散：10

改造完霰弹枪后，马修马不停蹄地接着改造这把手枪。

【名称】M-WH-04“鹰隼”

【类型】手枪|物理

【品质】普通

【耐久】720/720

【改造插槽】0/2

【进化度】0%

【基本参数】

威力：18

弹容量：9

攻击速度：25

后坐力强度：1.7

扩散：1.5

【备注】以精准度、优秀的有效射程，享有“手枪中的狙击步枪”的美誉。

马修照例先加上去皮肤，结果发现这次没有多出额外的槽位。

他细细思考起来，很快得出了结论——手枪的体型太小了。

“破碎者”霰弹枪枪身全长近一米二，需要消耗近乎休格一半的皮肤组织，而鹰隼这把小手枪用一个胳膊那么多的皮肤完全就够用。

虽然很可惜，但接着还有一个插槽，马修依旧选择增强火力，总共合计，鹰隼的耐久度增加了200点，威力增加5点。

【改造成功，[M-WH-04“鹰隼”]的进化度增加10%，获得10点经验】

费大把劲改造完武器，马修倒是不打算用，而是要把他们卖掉。

塔里克刚刚在狼眼那边吃瘪，很有可能强制搜查休格的聊天记录。

虽然瓦克内的数据隶属于大西洋彼岸，日不落帝国的贝尔公司，其规定是不允许其它公司私自查看用户信息的。

但保不准他用上什么违法手段。

自己必须抢先于他，雇佣黑客，修改其中的数据，而黑进大公司的服务器.....这委托怎么想价格都不会便宜。

四次武器改装加上击杀休格、和五只颅骨帮渣滓(每个都是5)带来的用户经验，让总数来到90，只需再来一次改造就能升级。

这个奇异的系统还能做些什么，马修颇为期待。

但自己手上已经没有武器可以改造了.....总不能拿厨房菜刀来刷经验吧？

到时候做个番茄炒蛋突然吃到一个指甲什么的……

至于杀人赚经验，则等下次任务再说，作为公司职员，除了颅骨帮这样违法严重明确可以击毙的人，随意杀人，麻烦颇大。

请黑客，开公司，买新的武器练级.....每个都要钱。

这两把改造枪械，加上那把小响指，保守估计能卖出五万，离目标还差得远。

马修瘫坐在椅子上，城市层郊区的空气并不好，垃圾层的工业废水透进来，传来腐败的臭气。

果然，前世都已经发展成钱是一切的社会环境了，来到这2077，又怎么能逃掉呢？

瓦克传来蜂鸣，是伊莱拉整理好的精神调节器的买家信息。

这种严重违法的物品，商家必然也是通过假身份购买的，所以这些资料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用来归档。

等等。

“卖了多少？十万？”

颅骨帮成员的闲聊印上脑海。

这些买家可都是有钱人，而购买精神调节器是实打实的违法行为。

兴许能敲诈一波？

利用假身份溯源，对于马修来说需要研究学习，但对于专业黑客来说理应小菜一碟。

恰好，公司探员，那个黑衣装逼犯塔里克的追查，也需要一名黑客帮助。

虽然是半夜，明天亦要上班，但马修还是等不及拿起两把改造武器，丢进包裹，启程垃圾层。

............

深夜的垃圾层可谓群魔乱舞，飞车与皮卡齐鸣，脑浆共血浆一色。

马修低调穿行于战场边缘，寻得一家名为“2077年赛博朋克世界角落一位摆烂的军火商人”的店铺。

招牌上放置的二次元插画立牌和独特的店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穿过两排长长的枪械陈列柜，拨开道道吊挂下来如帘幕的步枪模型，马修首先看到桌上交叠的黑色马丁靴，和一对灰丝小短腿。

粉紫色的猫耳耳机下，菠萝果糖爆珠味电子烟喷吐出的雾气遮住面容，一对机械义手在Switch12-mini上如蜂蝶舞动，不时有咒骂声透过来。

“老娘的太奶奶从坟里爬出来都能把这个技能放准，你他妈的。”

“有客人来了！有客人来了！”桌上的马里奥玩偶感应到马修，蹦跳发出提示。

“啧，”身影丢掉Switch，抱怨道，“不玩了不玩了，全他妈是人机，快投！快投！“

女孩粗重地喘几口气，平板一片的胸脯随之起伏不定。

她稳定下来，拨开末端挑染成粉的白色长发，一双死鱼眼盯住马修，说出一句说了还不如不说的“欢迎”。

“我是来卖枪的。”

“哦。”女孩把腿从桌上放下，拉开马修丢来的黑色包裹。

“我叫马修。”

“白蓝。”

人如其名。

白蓝的义手探进去，伸手捏了捏，触感有些奇怪。

“咦？”

“呜！”

金属义手火烫似的缩了回来，白蓝柳眉微蹙，道“”“这什么玩意儿？卖器官你别来我这儿。”

马修开口解释：“不是器官，你拿出来看看。”

正此时，门外走来一位高瘦的青年。

他梳着大背头，背着一捆武器，热切地朝白蓝叫道：“白蓝小姐，我又来卖枪了。”

白蓝的表情像是看见一锅加了毒蘑菇旧鞋跟加苍蝇窝熬煮好的浓汤，她幽幽道：“罗德先生。”

高瘦青年欠身行礼，纠正道：“是罗格。”

随后，超高分贝的噪音从白蓝喉咙里震出来，一个字比一个字响：“罗格先生，现在已经2077年了，你这种生物怎么还！他！妈！没！绝！种！”

白蓝的吼声吓得马修不禁后退两步，他歪头，那个名叫罗格的青年却是如沐春风，如隐秘部位涂了风油精一般颤抖高潮，两颊驼红。

“白蓝小姐，我每日向您低价售卖高质量武器，就是为了这样的辱骂！太爽了白蓝小姐！如果你能用靴子踩我——”

白蓝用一把V-WH-01“能量线圈”堵住了罗格的嘴巴。

她高高跃起，摘下罗格背上的武器，期间非常谨慎地没有触碰到对方的身体部位以防他化身人体喷泉开始喷水——我是说口水。

将马修和罗格的武器一字排开。

罗格送来的武器倒是寻常，是维克托利亚公司军工厂生产的原装步枪，而马修送来的.....

白蓝吐出电子烟，回笼过肺，迷蒙的霓虹灯光下，一张俏脸眉头紧皱。

她说道：“这是啥？我可事先说明，我最近手里不缺货，手头也没那么宽裕，你们两个最多只收一个。”

马修刚想解释，却被罗格挤到一旁。

“啧啧啧，”他指着皮肤改装的破碎者霰弹枪评头论足，“用猪皮还是啥的把枪身缝上，这显然是对自己的产品不自信，内里估计就是一把生锈的破烂。”

“不是的，”马修耐心推销，“这是一种改造，生物科技改造。”

白蓝摇摇头，道：“从来没听说过。”

“没听过也是正常的，这是我个人——”

“不要再听他说了！白蓝小姐，”罗格再一次打断马修的解释，“再怎么改装，比得上我公司原装进口吗？维克托利亚原装，九成九新。”

“罗格先生，”这位青年虽然有些嚣张，但看得出来是为了在心爱的女人前装蒜以博得好感，所以马修表示理解，宽容地继续解释，“人不可貌相，枪也一样，要不我们先去靶场——”

“哈！”罗格做出一副浓重的粗线条嘲讽表情，“你这种垃圾层的破烂从垃圾堆里捡我们上层人的武器拿来卖，还有脸教训我吗？”

不等马修说什么，他立刻接道：“我爸是维克托利亚军工厂的管事你懂不？你能有我这样的品质保障吗？”

看着罗格飞舞的眉毛，马修脸颊一抽，隐隐控制不住掏出告死律动的冲动。

原来是大公司的公子啊......那没什么心里负担了。

话说，这样的身份能沦落成舔狗，我要开始怀疑你是脑子里生了个生殖器，还是生殖器上长出大脑沟回了。

你真没见过生物科技的黑手啊你！

左轮枪的心脏刚刚呼吸上新鲜空气，破碎者枪身的人皮便猛地分裂开来，钻出一只惨白的手掌，一把掐住罗格的喉咙。

他嚣张的表情一瞬间呆住。

“我草我草我草，闹鬼了！闹鬼了！！！！！！！！”

“我草我草我草，好好玩，好帅！”

罗格和白蓝的尖叫交替上台，很伤耳膜只能说。

这就是手部改装的“特殊惊喜”？增加一定的近战能力？

“来。”不理会被吓得嘴角流涎，翻出眼白的罗格，白蓝拿出一台仪器，将破碎者端正放上去。

马修问它：“这是要做什么？”

她最后吸一口烟，将之丢掉，朝马修丢过来一个wink，道：当然是去靶场。”

她甩出瓦克，输入不知什么代码，天花板上吊下来的枪械模型被动滑轮收走，武器店两侧的陈列柜轰然启动，向后旋转，背面十几台AR强化设备照亮已经清理一空的中心区域。

淡蓝色的代码块数据流从远天袭来，天讯公司的北极熊logo倒映在星空之上，眨眼间，天地就变换为无垠的纯白色的虚拟平台。

白蓝丢来破碎者给马修，再丢一把V-WR-05“追风者”，也就是罗格带来的枪械给罗格。

她摘下耳机挂在脖子上，一手划拉中心的电子屏幕。

“这次玩哪个？”她发出一声自问，“魂斗罗？消逝的光芒？赛博朋克2077？”

粉色瞳孔锁定在一个古老的名字上。

《DO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