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方塔病院·病人去哪了
房间里堆满了东西，柜子堆叠到没有空出任何墙壁，绿色的油漆似乎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变得泛黄，还脱落到斑驳。
柜子里都被塞得满满当当，全都是各种不知从哪搜集而来的垃圾。
就是这么拥挤的区域中心，应该摆放床的地方，却古怪地放了一口棺材。
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包括棺材在内，所有露在外面的家具，地面以及墙壁上，都被人用黑色墨水写满了脏话。
密密麻麻，放眼望去一时间视线都不知道落向哪里。
而就在这间几乎被物品填充满的病房之中，
唯独，
没有病人。
李宝锅光是看着，就觉得浑身爬满了蚂蚁似的难受，咽了口口水问：
“病人呢？”
“藏起来了。”
白旧环顾四周，轻松随意地解释道，
“住在这里的是个女病人，患有被害妄想症，总是觉得有视线在窥视她，所以躲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李宝锅听得张大了嘴。
“因为我之前出去做任务的时候，看到了一份病人名单，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特殊病人」的线索呢？好了，这里这么乱，很明显是要我们一起玩大家来找茬，先抓紧时间找线索吧。”
胖子看向李宝锅，李宝锅看向大壮，眼神清澈的实习生大壮已经弯腰投入在了满房间杂物中。
两人撇撇嘴，也跟着挽起了袖子开始干活。
白旧走到门前，将踢开的病房门推回合上。
时机把握得刚好，门锁落下的同时，门上的小窗口外贴上来几张脸。
惨白无血色，挤压到变形，不过仍旧可以看出，是李宝锅他们三个的脸。
三张脸挤压在一起，翻出白眼朝里面看过来，企图找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活人。
白旧捡起地上散落的黑色胶带，将窗口封得严严实实，搞定。
门关上后，吵闹的风声雨声被隔绝在外，房间里安静了很多。
头顶的灯光闪烁了两下，光线又暗下去一些。
李宝锅揉揉眼睛，正努力往一只抽屉深处抠着什么。
他认为，既然要找线索，得从最杂最乱，最难以找到的地方去找。
大壮正好相反，那位大学刚毕业不久的实习生，在进行杂物的科学分类。
分得正开心时，被路过的胖子扇了个大逼斗。
“叫你找线索，你在玩消消乐？”
“不是，我导员说找东西要先分类，这样才好找。”
“好找你个头！出去后最好别让我遇见你的导员！”
大壮挨了疼，委屈地哼哼几声，暂时改变了寻找方式，别说，还真有用！
他找到了一台手机，打开屏幕，弹出一堆未接电话和短信通知。
因为不知道密码，只能从简单地看到短信前面几个字：
「你去哪了，怎么还不接电话……」
「再不接电话信不信我开除你……」
「加班陪客户而已你可是秘书……」
作为还没到下班时间就会偷偷溜走的实习生，大壮看不懂，将手机递给公司老社畜李宝锅。
李宝锅一看脸就黑了。
想不到手机主人同为牛马！
如果说前面几条短信是打工人的辛酸和无奈，那么接下来几条，简直令人愤怒！
「不就是玩一玩吗？你又不是……」
「你以为为什么招你，还不是……」
「你就是一只鸡自己心里没点……」
「快接电话客户在等你，不然……」
李宝锅看得直皱眉，他不但是社畜，还是个有女儿的父亲，现在女儿上大学，不久就会步入社会，真是一点都看不得这种事。
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想了解更多的话，需要解开屏幕锁，李宝锅蹲在地上黑着脸开始研究。
另一边，胖子把猫塞进裤裆，化身桌面清理大师，清空了一张桌子。
因为那张桌子与其他家具配色很不一样，它是白色，造型十分简单朴素，一看就是办公室桌。
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后，本就昏暗的灯光又暗下去一点，似乎不愿照到上面的痕迹。
“喂，你们看！”
随着胖子的声音响起，众人抬眸，看到胖子举起桌子在灯光下晃动。
明与暗的交替中，桌面上一大片被擦拭过的痕迹得以变得清晰。
是血。
曾经有人在上面流了一大片血，然后用抹布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可惜血液已经渗入桌面，怎么都擦不干净……
滋啦——
灯，熄灭了。
霎时间平地起阴风，吹得耳边震天大响。
众人视野陷入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阴风正卷起一件又一件重物，往他们身上砸，挨一下生疼，几个人被砸得惨叫连连！
白旧正坐在一座衣柜上，百般无聊地撑着下颌，俯视房间里的一切。
一只花瓶被风卷起，朝他径直砸来！
白旧一抬手，准确无误地接住了花瓶，扔到一边。
眼皮抬起，他的那双眼睛里，瞳孔已经再次分裂。
“别叫了，吵死了，你们找个地方躲一躲吧，风刮不了多久。”
工具人们听到，立马一个躲到柜子里，一个躲到桌子底下。
最后还有一个大壮本来想进柜子里，被李宝锅推了出去。
又想进桌子底，被胖子一屁股挤开。
在狂风中踉踉跄跄，还正好踩到白旧刚刚丢的花瓶，一个倒栽葱摔进棺材。
风停了。
所有被刮起来的东西回归地面，噼里啪啦一通响声后，灯光闪烁几下，重新点亮。
白旧已经跳下衣柜，眼睛恢复正常，朝棺材走过去。
李宝锅和胖子也都出来，各自查看了一下自身的伤势，正要说点什么，忽然听见叩叩叩的敲门声！
两人身形一僵，这会都在屋子里，外面会有谁敲门？
旋即，两人看向关好的病房门，更是全身汗毛倒竖，这病房的门是铁的！他们刚刚听到的是敲木头的声音……
叩叩叩……
敲击声再次响起，两人同时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声音并非来自铁门，而是房间里的棺材。
白旧正站在棺材前，一动不动盯着里面看。
大壮在棺材里，撅着个屁股露在外面。
“害，大壮，别敲了，快起来。”
“你不会是卡住了吧？”
胖子和李宝锅说着，走过去想要帮忙拉一把。
然而——
走近到能看见棺材里的情况后，两人脚步都停住。
因为里面的大壮未免也太诡异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