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天色昏暗。
牢狱中光线本就不好，即便早早燃起了松油火把，但不见多少光亮，许多地方，反而显得更加黑暗。
斑驳光影洒在身上，衬托的陈凡仿佛不在现世，有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气息。
在场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只是听到这话，个个浑身哆嗦的同时，纷纷与王浩划清界线。
“凡哥。”
“凡爷。”
“我，我就是遇到困难问你借个钱没别的意思。”
“至于嫂嫂，我尊敬都来不及，哪里敢得罪。”
“您明察秋毫，这事可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平日里王浩在戊监，实打实的狱霸。
加上本身又是炼力境三重的武者，嚣张霸道惯了。
可现在直接跪地服软。
他实在被吓坏了。
比陈凡凶残的人不是没有。
监舍里许多手段他们也用过。
问题在于，都是他们欺负别人，现在轮到自己，看看严丰下场，再想想接下来很可能轮到自己，直接就跪了，哪里还敢硬顶。
换做平日，或许还会装腔作势一番，好体现体现自己风骨。
现如今，陈凡做事前先自报家门，然后再动手。
这说明什么？
说明接下来，谁要应声，那就是不死不休。
搁外面哪怕摆明车马，直接开干也不是不行。
可现在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陈凡又是这个态度，傻子才会装腔作势。
“没关系。”
“我们的事，稍后再说。”
“现在麻烦你先让让。”
“嗯，谢谢。”
陈凡摆摆手，示意王浩走开，随后抓起宋备，如法炮制。
“好了，现在轮到你了。”
“嗯，有关越狱的事。”
“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陈凡揉了揉眉心，居高临下盯住王浩。
“越狱……”王浩身子颤了颤，旋即猛地抬头看向陈凡。
半刻钟后，陈凡离开监舍。
“给人上刑难过上英雄擂。”走出监狱，陈凡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想到今晚种种，心里并不觉得轻松，反而充满郁积，有种暴戾情绪不停翻腾。
但不如此，后患无穷。
严丰、宋备乃至王浩是什么人？
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哪怕被关在监狱，一句话递出去，照样有人替他们做事。
得罪了这些人，就算求饶都没用。
既然如此，干脆一次打服，打到怕，杀鸡儆猴，往后要对付自己，就得掂量掂量。
“还是自身实力不够。”
“再者也没有什么势力，单枪匹马。”
“现在只能靠耍狠。”
“不过不着急。”
“这几天郑世旺他们还用得到自己，最多只是敲打。”
“等熬过这几天……”
陈凡捏了捏手指，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从他不打算再做那个没用的“阿凡”开始，就注定会站在郑世旺这些人的对立面。
监狱很大，五大监，狱卒九十，囚犯七百八十二人。
监狱又很小，小到容不下一个两个没用的阿凡。
与其等着别人欺凌到头上，才反击，不如主动进攻。
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自己现如今面板傍身，还要畏首畏尾，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逑。
“我也要吃饭，养家。”
“没人给，那我就自己取。”
带着一身血气回家。
宫月婵脸面猛地收紧，忙替他检查了检查，等发现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今晚不练功了。”
“我帮你推宫活血。”
“要不然肝火郁积，哪怕武功再高，长年累月下来，身体也吃不消。”
“另外比起身体，如果不能将郁气散掉，心态很容易出现问题。”
宫月婵除掉陈凡外衫，双掌不断挥动，连连拍了十八下：“粘衣十八跌，以意领劲，以意行拳，手到脚到，神仙也跌倒，可除了打发，实际上还有相匹配活络经脉的手法。”
宫月婵开口解释。
陈凡盘坐在床，前胸后背被拍个遍，起初没什么感觉，到了后面，就好像解决了所有心事，整个人猛地放松下来，血气散开，居然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累了就好好休息。”宫月婵柔声道。
“嗯，好。”耳边吴侬软语，好似催眠曲，陈凡眼皮子抬了抬，又紧紧合上，然后就沉沉睡去。
这个时候宫月婵又取出一套银针，双指搓动，缓缓扎了下去。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宫月婵全身都被汗水打湿，脸色更是白的厉害。
反观陈凡平躺在床上，呼吸悠长，满脸红光，像吃了十全大补丸，状态好的不能再好。
“嫂嫂。”
“你这是……”沉沉睡着的陈凡猛地睁开眼，看着脚步虚浮，将水盆踢倒的宫月婵，猛地翻身下床，将其搀住。
“我没事，就是十八拍，还有这套行气的针法，太耗费心神，缓缓就好了。”被陈凡搀住，宫月婵苍白脸上显出一抹红晕，下意识推了推。
可如今陈凡为炼力境六重的武者，她哪里能轻易推动。
“既然太耗费心神，就不要弄了。”
“我年轻力壮，撑得住，睡一觉就好。”
陈凡心中感动，看了看宫月婵脸色，拦腰将其抱起。
“啊。”宫月婵哪里会想到陈凡会做出这种举动，身体失衡，下意识就抓住陈凡胳膊，娇柔身子更是本能缩了缩。
“刚刚你帮我推宫活血。”
“现在该轮到我帮你了。”陈凡将宫月婵放在床上。
宫月婵下意识道：“你也会十八拍，还有针灸之法？”
陈凡哪里会十八拍，针灸法。
但在前世，他有个朋友，很喜欢去按摩店，回来就会给自己显摆，一来二去，听惯了耳音，大致也能推演出来。
这个时候，双掌合十，手指两两贴合分开，然后从脑袋到腰臀，次第拍下，节奏强烈，声音更是啪啪富有韵律。
宫月婵紧绷的身子，满满也软化了下来。
只是很快，她又猛地绷紧，因为陈凡手指用力，一寸一寸，掐了下去。
更过分的是，最后陈凡更是将自己的脚抓了起来。
“不要……”
女人的腰摸不得。
因为此处比较柔软，也比较敏感。
又有言，女人的腰，夺命的刀，一个控制不好，很容易出事。
可为了帮陈凡练功，腰臀不知挨了多少下。
说真的，宫月婵已经都有些习惯了。
但，女人的脚，让男人抓在手里，还是第一次。
更不要说此处神经其实比腰腹还要敏感。
瞬间，宫月婵就紧张到浑身哆嗦了起来。
“嫂嫂。”
“放轻松。”
“我放慢点，再轻点。”
“不过，痛则不通，通则不痛。”
“痛过之后，你就舒服了。”
“这会，你先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