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想挑战一下我的软肋
陈凡性子软弱。
哪怕学了武，很多人心理上还没适应。
尤其英雄擂第一日什么情况，大家心知肚明。
甚至许多人生出我上我也行的念头。
所以陈凡询问，周延畏惧归畏惧，并不敢吭声作答。
吃准了，只要自己装可怜，就能应付过去。
可这个时候，满脑门都是冷汗，问一句答一句，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等听到要请刑房人过来，忙不迭跑了出去。
“陈凡，我要杀你全家，杀你全家啊。”严丰疼的大声咒骂。
“他家里人早死绝了，现在家里就只有个嫂嫂。”
“听说生的貌美如花。”
“这次要是不死，老子绝对带十个八个兄弟，过去好好伺候伺候你嫂嫂。”宋备虽然没有破口大骂，可说出来的话无比恶毒。
陈凡搬来把凳子，大刀金马坐下，又取来柄匕首，慢条斯理剃着指甲：“出来混，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主打一个说话算话，这事，我懂，也信。”
“另外，溪兰县就这么大，想查个人，不要太简单，就算要躲也没地躲。”
“你们虽在坐监，其实比外面还要舒坦，就算自己不动，递个消息出去，无数小弟都能帮你们做事。”
狱卒为贱籍，没有半文钱薪俸。
性子软弱的，如陈凡原身，没嫂嫂支持，不被欺负死，也要饿死。
凶狠点的，敲诈勒索，日子过的简直不要太滋润。
以至于，牢头还有把守等等油水丰厚的位置，花钱买都不一定能买到。
狱卒如此，囚犯也是一样。
到了狱霸那个层次，比如戊监王浩，许多狱卒反过来还要巴结讨好，你让他出狱，都不愿意出狱。
两边勾结一起，就是如今这种局面，完全将关押、坐牢当成了生意。
甚至就连英雄擂，狱霸都有参与。
要不然王浩何至于急着出头。
一方面固然有郑世旺的安排。
另一方面，陈凡分出两百两，给五位牢头，一百两给狱卒，他这边半文都没有，这是瞧不起自己呢，还是瞧不起自己呢？
只是没有料到，陈凡真就城府那么深，有武功就不用，宁愿当个没用的阿凡。
可到了关键时候，简直比铁板还厚，比水坑还要深。
做人不能太陈凡。
王浩想到今日观众有人吐槽的句子，此时哪怕疼的要命，依旧死死咬着嘴巴，没做声，打定主意要等郑世旺来救自己。
但严丰、宋备则不同，咆哮咒骂威胁不止。
说实话，这个不是没用，而是太有用了，消息传出去，肯定有人会去抓陈凡嫂嫂。
可陈凡此时的态度，不能说冷漠，而是称得上冷血。
“先奸后杀，先杀后奸。”
“或者关起来折磨。”
“或者卖于青楼瓦舍。”
“熬不住的咬舌自尽。”
“想活命的，大抵也是生不如死。”
“刚我问了问，你们手段大抵就是这些。”
陈凡依旧慢条斯理修理着指甲：“既然结了仇，你们要报仇，自然什么手段都能用，我扛得住，什么都不用说，扛不住，都是我自找的，我家嫂子受了牵连，那也只能是她自个儿倒霉，怪谁都没用。”
“江湖儿女，不都如此？”
“总不能我占着上风，反过来听你两句威胁，就得跪地求饶吧。”
“你们会放过我？”
“可话说回来，你做初一，没道理我不能做十五。”
“你杀了我嫂嫂，正好我也没了什么牵挂，杀你全家不过分吧？”
吹了吹指甲上的碎屑，陈凡瞥见刑房的人过来，笑了笑：“今日闲着也是闲着，那咱们就玩个游戏吧，不，也不能说游戏，嗯，你刚刚要说抓我嫂嫂，很好。”
“今日，我想挑战一下我的软肋。”
“我和我嫂嫂，住在甜水井那边。”
“现在你可以派人去做事了。”
“我这边呢……”
扫了眼刑房过来的汤续，陈凡摆摆手：“用刑吧，看我俩谁先坐不住。”
严丰：“……”
宋备：“……”
汤续看看陈凡，又看看俩人，低头琢磨了阵，提起鞭子就打了下去。
琵琶骨上穿着铁钩。
又被陈凡用分筋错骨手折腾了一遍。
现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下去，一条条血棱冒起来，疼的两人全身都在哆嗦。
不过看起来惨不忍睹，实际上，比起打板子，这算轻的，衙门里练手都是用西瓜，劲儿炼的透透，一板子下去，外面看不出什么里面肉全烂了。
现在这种只能说皮外伤。
所以打了片刻，两人居然还有力气咒骂。
“凡哥，再用力的话，我怕会被打死，不好交代。”
“严丰、宋备，是甲监那边的，郑头毕竟现管，再牵扯到其他监的，你这边或许要吃挂落。”汤续鞭打一阵，凑到陈凡身边低声道。
“嗯。”
“你的提醒很及时。”
“汤续是吧，今日还有事，明日，嗯，明日我请你吃酒。”陈凡丢下匕首，笑着说两句，随后招招手，让人将门口扫把拿过来。
从陈凡这边赚了份人情。
又相当于保住了严丰、宋备的命，日后有用到二人的地方，自然就好张口。
几鞭子的事，凭空得了这些好处，汤续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片刻后，脸色就变了。
“鞭子就不用抽了，看看，好好个人，都打的不成样子了。”
“用这个吧，十根手指，十根脚趾，挨个过一遍，来我先给你打个样。”陈凡折下竹签刺入指甲，严丰疼的差点把舌头咬断。
“疼？”
“哪里疼？”
“指甲？”
“我帮你取下来？”
严丰疼的呼天抢地，听到这话，下意识就点头。
随后陈凡就帮他把指甲掀了下来，这一下，疼的直接昏厥过去。
半刻钟后。
自诩也是用刑高手的汤续，脸色苍白，腿脚发虚，扶着椅子才没有倒下。
至于牢里其他犯人，更是浑身瑟瑟发抖，看着陈凡，就如同看着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还没用力，这就倒下了？”
“我还想挑战下我的软肋呢。”
“既然如此，那宋备你来顶上。”
“牢里还有谁打算参与的，现在也可以站出来。”
“我记得戊监，你们都是跟王浩混的，那就是一伙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大家一起显得热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