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东皇太一
姬如感觉仿佛天地法则就此失去了作用。
她同幻音宝盒一同飘在了空中，缓缓朝最高处的蟾宫飞去。
半空中，她感觉自己穿过了一层似水非水、不可直视的隔膜。
而后，便落到了一座巨大的妆台之前。
蟾宫很美，到处都是轻纱幔帐，装饰美观的琉璃镜更是满屋皆是。
香薰缭绕，宛若神仙秘境。
“我等你很久了，千泷。”
姬如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是一个深藏宽衣大袖之中的人影。
虽然华贵，但全身上下，都被遮掩起来。
姬如她努力抬头，却只能看到那人的面盔。
她所不知的是，这是她第一次，最接近偶像剑仙的时候。
“你本有很多机会，这东西我多年前就已经放在那等你了。”
面对这位阴阳家的魁首，姬如敌意十足：“你是说，来这坐牢的机会？”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为你准备的。这艘蜃楼，将由你为她指引方向……”
然而这位神秘的东皇阁下，就像是个念台词的NPC，丝毫不顾姬如的话。
姬如不说话了，只是倔强地盯着他的面盔。
“看起来，你有很多问题。”
幻音宝盒迅速切换了一首欢快的小曲。
好在只是那一瞬，随着秦风的目光杀到，下一秒就回到了悠远深邃。
“你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天命如此！”
谜语人的回答姬如很不满意。
她选择了静默抗议，目光倔强地紧盯东皇阁下的面盔。
但论定力，秦风属实有些欺负小女孩了。
最终，姬如只能默然接受。
“蜃楼什么时候启航？”
“该启航的时候……”
“……”
这下气氛彻底凝了，就连幻音宝盒都像没电一般音拉得老长。
“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的朋友能来见我吗？我可以去见母妃吗？我的爹爹怎么样了……”
姬如连珠炮般发问，逼得东皇伸手制止。
他虽然只抬起了一根手指，姬如却感觉自己浑身都动弹不得。
“从上船开始，你就不再是小孩子了，这里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年龄对你网开一面。”
说着，秦风还是耐心地回答完三个问题：“天明和少羽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等他们拿到属于自己的天命之时。
你和焱妃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希望你能保持住这份期待。
至于燕丹，他还活着。”
语毕，姬如浑身压力骤然消失。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东皇太一的身影。
宛如幻音宝盒制造的心中幻像。
但姬如知道，那不是幻象。
幻像是变不出她从未见过的事物的，这是剑仙教会她的道理！
蟾宫很美，美得不像是人间阁楼。
但她实在太空了，只有姬如一人。
“我要见我母妃，现在！”
学着天明的模样，姬如双手作喇叭状放在唇前，极不合礼仪地大声呼喊道。
东皇没有回应，但月神铁青着脸出现了。
“跟我来。”
姬如本想一同带走桌上的幻音宝盒，但一念之后，还是将其放在了原处。
什么地方，能比这里更安全？
月神没有进入蟾宫。
那一层隔膜虽然看不见，但姬如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正是它将其隔离在外。
姬如一跃，被月神环住纤腰，迎风落下蟾宫。
这一幕正被楼宇之中的星魂、云中君瞧在眼中。
星魂诡异一笑：“看来，蜃楼要热闹起来了。”
云中君也不免感慨：“十年了，也该是时候出发了。”
“陛下的长生不老药还是没有进展？”
“这些凡俗之物，怎么可能炼制出长生不老药？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出海，找仙人、采仙草、炼仙丹。如此，方有一线机遇。”
云中君绝不认为是自己的炼丹术出了问题。
他是个半吊子没错，但东皇阁下可不是。
当初取得陛下信任，治好他头风病的丹药，便是东皇阁下给的。
大不了，到时候再让东皇阁下头疼一番。
云中君不免如此想到：他要做的，便是维持住天下第一炼丹师的气场。
以及，不要莫名其妙招惹到东皇阁下。
星魂似笑非笑地看了云中君一眼，这让后者颇为心虚。
“走吧，跟上。”
“去哪？”
“跟上你就知道了。”
两人悄无声息地跟上了月神二人，进入了紫贝水阁。
看着那迥异于外界的巨型生物，即便多次见到，云中君也不免感慨。
他有着深厚的生物知识，知晓这种巨型生物绝非凡物。
但即便这些是从虞渊缴获而来的战利品，他也没有权利动用它们。
平时就是多看两眼都算走运，更不可能有机会拿来研究了。
“也不知道剑仙究竟在虞渊搞什么，弄这么些怪物出来！”
看着那些大得出奇的鱼，矮小的星魂满脸嫌弃。
云中君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回话。
“不好！”
似乎感受到月神窥探的气息，星魂赶忙用内劲遮掩自身。
“嗯？”但片刻之后，星魂便发现自己跟丢了：“这里还有其他通道？”
云中君摇了摇头。
星魂并不怕云中君被发现，带上他就是为了掩盖自身。
却不想千算万算，还是被月神摆了一道。
“想不到十年了，这蜃楼之上，还有不少连我都不知的秘密。有趣，当真有趣！”
他不再执着，转身离去。
云中君不明所以，只好再度跟了上去。
被他们跟丢的月神二人，此刻却来到了一处绝美之地。
樱花烂漫、静影如璧。
正是蜃楼最下方，压仓的樱狱。
月神挽着姬如的肩膀，一副亲密的模样。
“好姐姐，看看谁来看你了。”
“母妃！”
姬如焦急开口。
处于阴阳禁咒牢笼的焱妃缓缓睁眼，瞬间泪水便模糊了视线。
“月儿，是你吗？”
焱妃疯了般冲了过来，却跟阴阳禁咒撞了个结实。
她曾无数次想念女儿，在这寂寥空旷的樱狱之中，在这无边无际地苦难之中。
海水就在她的脚下，若是不用功抵御，便要沉没其中。
饭食虽然不缺，这些年她从不敢睡一个囫囵觉。
不然，就很可能被海水淹没，再也睁不开眼见到她的月儿了。
更不用提，这里彻骨的寒冷，以及阴阳禁咒不断腐蚀经脉的疼痛。
“母妃，你还好吗？”
姬如哽咽了，她挣脱了月神的钳制，跃上了由焱妃制造的寒冰。
此刻她不再是高贵的姬如千泷，而是曾经依偎在母妃怀中看星星的小女孩。
“我很好……”焱妃刚答完忽然神情一怔，似在那瞬间想到了什么：“月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父王呢？”
“父王他没事。”
不等焱妃松了一口气，月神淡淡一笑，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东皇阁下托我给你带个话……”
“他休想！”
“姐姐你先别急，听完之后你肯定会答应的。”
月神老神在在，一副乾坤在握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