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孙家三代
孙家宅邸。
书房之中，孙家家主，孙文博正襟危坐。
在他面前一脸不忿，握拳站着的，是他的二儿子孙明。
“爹，我就不明白了！”
孙明瞪着眼睛，满脸气愤之色。
“咱们孙家好歹是这连云城三大家族之一，怎么就连一个小小的捕快都不能动了？！”
孙明这几天简直要气炸了。
那日林非当街砍断他几个下人的手，还把他吓得尿裤子一事，早已在城内传开。
他孙明在连云城的上层圈子里，俨然成了笑柄。之前往来的几个朋友，也都嫌弃他当街丢人，疏远了他。
孙明回家当天，就纠集了几十号打手，还叫了家里武功高强的护院，打算当晚就去把林非弄死报仇。
结果孙明刚把人聚集起来，还没出发，就被孙文博喝阻。
不让去不说，孙文博还把孙明关了三天禁闭。
今日才放出来。
可想而知，孙明的怨气有多足。
而且他非常不理解，一个小捕快有什么不能弄死的，难道孙家在连云城这点能量都没有？
孙文博看着暴躁的儿子，沉声说道：“王继山已经放出话，要保那个小捕快。”
“王继山放话？他不就一个捕头吗！”孙明不解道，“爹，你平日不经常和县令一块吃吃吃喝喝，随便和县令提一句不就把他办了？”
“混账东西！”孙文博呵斥一声，“那王继山不是一般捕头，来头很大，县令跟我提起过，他也奈何不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给我听好，最近老实一点，郑家的事你也听说了吧？这个节骨眼上再敢惹麻烦，往后半年你都别想出门了！”
孙明看着父亲严厉的目光，心有不甘地低下头：“……知道了，爹。”
“嗯。”
孙文博见儿子似是老实下来，点点头起身，临出门时脚下一顿，又说了一句。
“你爷爷现在正在要紧时候，咱们孙家能不能踏出那关键一步，就看你爷爷了。所以，最近你给我老老实实的！”
“爹，爷爷他……他那么重的病，居然真的吊住命了，难道……”
“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孙文博说完推门出去，孙明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眼底却闪过一丝抗逆。
“老东西就知道训我，如何不想想，我要是不弄死那小捕快，以后还有何脸面待在这连云城？其他人又该怎么笑话我？”
孙明恶狠狠地嘀咕着，心中已冒出一个主意。
家主孙文博训完儿子后，来到内院深处的一处大屋中。
屋中床上躺着一个枯瘦老人，树皮般的脸上尽是白斑，气息短促，似有重病在身。
床边站有两名年轻侍女伺候，见孙文博进屋，一齐对他行礼后出去。
房间只剩下父子二人，孙文博来到床前跪下，尊敬道：“爹，您今日感觉如何了？”
病床上的老人缓缓睁开眼皮，浑浊的双目斜斜看着孙文博，口中含混说道：“郑家……如何了……”
孙文博道：“郑大富已经派人去枯叶寺了，应该是想请那里的大师来调查巡猎队之事。”
老人干枯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就凭那……些秃驴……岂是仙师大人的……对手……咳咳！咳咳咳！”
老人说着剧烈咳嗽起来，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孙文博连忙取了手帕擦拭：“爹，您的身体……仙师大人答应给您洗礼一事，也该兑现了吧？”
“再做成最后一事……”老人艰难道，“下次……你请县令喝……酒时，便……种下种子……”
孙文博眼中寒光一闪，点点头：“爹，我明白了。”
……
……
连云城外城区。
和内城区住的多是富户不同，外城住的大多都是穷苦人家。
此时，一个右手腕部缠着绷带的人快步走在路上。
他脸色阴沉，不时看一眼自己右腕，每看一眼心中的怨毒便更盛一分。
他叫高坎，正是那日和孙明一块出门的家丁之一，平日也最得孙明信赖。
平时孙明有什么吩咐，他都是第一个去办。那日孙明一声令下，他为了表忠心，依然做了第一个扑向林非的人。
结果就是……
高坎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腕，内心怨恨之极。
命虽然保住了，可没了右手，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会有多不方便。
但很快就能报仇了！
一想到此处，高坎左手摸了摸衣服内侧鼓囊囊的钱袋，脸上也露出快意。
很快，他来到外城区一座大院前，门口牌子上写着“黑蛟帮”三字。
院门边站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帮众，看到高坎，叫住询问：“站住，干什么的？”
孙明让高坎这一趟不要暴露身份，因此高坎换了身布衣，没穿孙家的衣服。
高坎道：“我有一笔买卖，要和你们帮里管事的谈！”
……
……
徐氏练功馆。
别院内，林非和馆主正谈着话。
馆主徐振五十来岁，方脸宽鼻，这个年纪看上去还颇为精壮，可见外功本事不俗。
他听林非说了来意，点点头道：“你若是要增强肉身，练我徐氏的硬气功的确有用。论起争斗，或许不如别的外功，但论起防御，我徐氏硬气功在这连云城还是数一数二的。”
“这正是我现在需要的。”林非说罢，很直接地拿出十两银子，交给徐振。
“好，跟我来吧。”
徐振收了钱，便带林非从别院去练武场。
他边走边道：“我先把话和你说清楚，这10两银子包你在习武场练三个月，还可免费享受三次我徐氏的独门药浴。三个月内若是能入门，便可免费继续学，若是入不了门，再想留在馆里还得交10两银子。”
林非点头表示了解，他更关心的是那“独门药浴”。
“徐馆主，这独门药浴有什么好处？”
徐振闻言得意一笑：“须知练硬气功免不了的便是皮肉之苦。而我徐家独门药浴，不但能迅速缓解、疗愈受伤的皮肤，更能增强皮肉韧度，加速练功进度！”
“原来如此。”
“当然了，这么好的功效，需要耗费的材料也很珍贵。10两银子赠送泡三次，已经是赔本买卖了。免费的三次泡过后，若是再想泡，每次都得再交5两银子。”
一次五两？
林非心道真不便宜，他当捕快月钱才8两，还不够泡两次药浴的。
穷文富武还真没说错。
不过倒也无碍。
林非心想，自己只要把这门硬气功练到入门境界就行了，入门后的提升完全可以交给演武图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