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事故
璇儿便道：是，对别人来说，她确实待他们不好，他们也可以怨她恨她骂她。但你不可以哦！她生你的时候，就很痛很痛，比你感到最痛的时候还要痛一百倍。她已经给了你一个母亲能给的一切。
当时池儿年纪毕竟还小，对那些道理半懂不懂，但是他略想了一想很痛的时候的更痛，便大哭起来，直呼好痛好痛！那样肯定好痛。
璇儿把他搂在怀里温柔地宽慰他，母子俩的感情很好。后来，璇儿怀孕生产后，渐渐长大的池儿还会帮着她照看妹妹。
璇儿的到来，让我们这对因为同一个女儿深受折磨的父子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到来倍感温馨。那时的我们，从一家三口到一家四口，实在是很快乐。”
“是！这或许就是女性的力量吧！”常静姝叹道，“母亲就像天地，先国后给了他雷霆风暴，让他具备良好的行为习惯；璇国后给了他雨露阳光，盈润了他干涸麻木的内心。”
“不错。”程醉道，“举国上下，没有人不喜欢她。池儿最喜欢她的，所以直到后来璇儿去世，池儿便承担起替她照顾妹妹的职责。”
“唉！谁能想到，后来会出那样的事。”程醉声音哽咽，“若是璇儿她还活着，一切定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这都是我的错啊！是我的错！”
“您没错。”常静姝道，“您只是太爱她了！爱她胜过了爱她的孩子。”
从揽月殿出来，常静姝站在高台上望着夜空，黑得很不匀称。也许程净池之所以会爱上自己的妹妹，就是因为她长得很像璇国后吧？当初自己在铃木台前，他那个细心的挂发举动，还有后来见到自己时的温柔照顾，也很可能是在自己身上看到了璇皇后的影子。
这父子俩真正留恋的，都是那个温暖了他们人生的璇国后。
摘星阁。
“圣女，中都传讯。”幽剑见常静姝回来，第一时间上报。
常静姝惊喜又恐慌，忙问：“是殿下吗？说了什么？”
“是。”幽剑道，“殿下传讯说，他设在南曜故园的结界无法感应，您种的玉金花极有可能被盗了。”
“没别的了？”常静姝问。
幽剑摇摇头。
“我知道了。”常静姝有些沮丧，也许还是怪自己有些期待，所以希望落空了才灰心丧气吧？罢了，人不能永远踏入同一个泥潭中，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常静姝鼓励自己重新振作，便拉着幽剑在厅内坐下，向她了解更多关于东湾王室的情况。
“国主不肯续娶是因为璇国后。”常静姝道，“可彭国公他就没个儿子？”
“彭国公他终身未娶。”幽剑介绍道，“圣女有所不知，当年彭国公还是世子时，中都还在东湾境内，与还占有香樟山脉以东全部地区的南叶打仗。国公少年意气，当了先锋军，但不幸被俘。在南叶结识了当时的二郡主也就是现在的城主叶谣。”
“然后他们就相爱了？”常静姝按照剧情逻辑大概猜了一猜，“但两国政念对立，纵然两人相互爱慕，到底难成眷属？”
“有点类似。”幽剑道，“不过是咱们国公单方面爱慕叶城主，叶城主婉拒了他。在先君帝平定天下以后，划走南叶北部和东湾西部的城池土地建成中都。
东湾与南叶自然也就握手言和，那时南叶投降的条件中，最重要的两条就是内政独立和神女只能自南叶出。
只是当年璇国后与神女私交甚厚，所以神女在璇国后死后执意要立郡主为圣女养在身边，这才算是初步打破了神女自南叶出的传统。”
“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故事。”常静姝道，“那仙余大宗师和神女之间，有没有什么——故事。”
“这个只怕是事故了。”幽剑道，“据秘辛说，神女当年作为南叶的大郡主，在南叶臣服后入中都为质。但神女她天赋异禀、先君帝又心怀宽广，对神女也视如己出，精心培养，助她和同样天赋过人的摄政王殿下早早在修炼之路上一路高歌。
因此在南叶完全臣服于大雍后，先君帝亲自送神女回南叶，在她被尊为神女后亲自赐予在中都新建的神女殿，使得中都神女殿成为天下神女信仰的中心。”
“可是这一切跟仙余有什么关系？”常静姝不解。
幽剑道：“若你是神女，出身高贵，一路凯歌，突然有一个不自量力又确实修为一般的男子向你求婚，你待如何？”
“那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不止。”幽剑道，“传闻，南叶高手云集，但这些高手在多年对战中折损殆尽。于是，新一代年轻灵师仙余便成了南叶天之骄子的存在，但这显然是矮子里面拔高个。
神女一回南叶，便以一招五行之术打败了仙余。仙余不服气，又向她发起挑战，神女三招之内将他打败，同时毫不留情地揭露了他夹带法器灵阵等低劣手段，让他很下不来台。”
“看来神女情商不高啊！”常静姝道，“用作弊的方式也要赢，看来年轻时候的仙余是个自尊心和虚荣心都很强的人。这种人，手段让人看不上，也防不胜防。如果不是一击必杀，最好不要得罪，尤其是正面对上。”
“神女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女，又备受先君帝宠爱，性子纯真，哪里会了解这些下面人的弯弯绕绕。”幽剑评述道，“所以在仙余颜面尽失后，竟然跑去向神女示好。你也知道，南叶的男子讲求男德，就像我们讲求女子的三从四德一样，男子主动向女之示爱，被视为不自爱。”
“我更好奇神女当时拒绝仙余时说了什么！”常静姝想起自己与叶坠有限的相处，自己这个便宜师傅，可是个难搞的人物。
幽剑模仿叶坠的口吻还原当时那段流传甚广的上层轶话道：“就凭你？也配？滚~”
“当真是简明扼要又威力十足。”常静姝道，“那关于神女，就没有别的此类事情？”
“别的？”幽剑想了想，道，“那可能就是现在的西丘国主跟神女之间的事情了。”
“不会吧！”常静姝震惊道，“他俩应该八竿子也打不着啊！”上流社会的瓜真是瓜得很。
“还是打得着的。不仅打得着，而且打得狠。”幽剑道，“这个事情得从西丘的发家史讲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