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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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宫庙之役

摄政王暴毙的消息一夕之间中都皆闻,举城同悲。

丧事匆忙,才挂起招魂幡,设好灵堂,就有不少圣女会的人从四国汇聚到中都城。

在宫庙举行治丧大典时,白袍军从天而降,手持无双剑的圣使杀到神主牌位前,将常静姝的天下剑夺走,用僵硬的男声大叫:“天下无双,唯我一人!”

“天下无双!天下无双!天下无双!”这些白袍者叫喊起来,声音却很刻板很机械。

“神侍们,为我杀了他们!”那蒙面圣使双剑在手,对君帝道,“小子,不想死得太难看,趁早交出帝翎,我或可给你留个全尸。”

白袍军已经跟禁卫军打杀起来,他们灵力和修为都很一般,可禁卫军纵然以一敌十,却怎么也杀不死他们,甚至长剑刺穿白袍,也没有血液流出。

“想要帝翎,先打赢我再说。”君帝召唤出命剑,与那人交起手来。

常静姝面对巨变,还沉浸在秦休暴毙的悲痛和自责中,整个人呆愣愣的立在牌位前。奇怪的是,白袍军也并不去攻击她!

像局外人一样看着眼前的厮杀和搏斗,大概因为没有血,常静姝还是呆愣愣的,好像是在看真人版的游戏竞技。

君帝与圣使交战,从修为和灵力上来说自然是更占上风,可他的剑显然不能与天下无双这样的神兵利器相比,而且那人的身手好,面对许多复杂多变的攻击路数却化解得游刃有余,一看就是身经百战且非常熟悉君帝的功法的。

“锵”的一声,君帝手中的命剑被折断,他被打得接连败退。

才要重新站起来,天下剑和无双剑就一左一右卡在他项上人头的两边。

“交出帝翎,留你全尸。”那蒙着面的圣使冷冷道。

“陛下!”本就数量有限的禁卫军在与这群杀不死的白袍军的车轮战中已经消耗去大半灵力,如今看到二品上实力的君帝都被擒住,士气大减。

白袍军却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按照命令进攻,许多禁卫军已经招架不住,身上受了不少外伤了。

“杀了他们!”圣使趁机下令。

“冲啊——”宫庙门外涌来大批南叶女兵,城主叶谣带队冲锋陷阵,“将士们,随我守卫君帝、剿除叛贼!”

“找死。”白袍圣使对白袍军下达命令,“那就,杀光他们!”

两军交战,尽管有了南叶女兵的加入,双方数量基本持平。但显然白袍军杀不死的特点已经让士气大落,作战时众人只想着保持体力不被杀死,偏偏被杀死的人越来越多。

鲜血像火点燃了常静姝无神的双眼和麻木的内心,已经有很多无辜的人死了,秦休也死了,不能再让更多的鲜血白白流逝。

“宁教苍天重掌眼,不教白骨露林间。”常静姝回想起自己刻下的誓言,“执剑悲天,出剑悯人!天下剑,回来!”

白袍圣使手中的天下剑脱离掌控,回到常静姝手中。

“我不管你是谁!”常静姝开始聚起越来越多的草木灵力,将天下剑横握在眼前,“我不会再让你杀掉任何一个无辜的生命!”

“哼,区区蝼蚁。”白袍圣使单手收回无双剑,背着一只手道,“我只用一只手,就可以让你知道,你的力量有多么微不足道。”

“呀啊——”常静姝提剑杀过去,与白袍圣使打将起来。

秦休趁机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的羽状令牌,化作一柄金色长剑,与围上来杀他的白袍兵作战。

可喜的事情发生了,凡是被金色长剑刺中的白袍兵,顷刻间被灼伤,化作一团白雾散尽。

“寡人的子民们,退到我身后来!”君帝朝众人大喊。

众人见状闻声,都向君帝靠过去。

常静姝不善作战,不到三个回合,就被打倒在地。

“在你弱小得不堪一击时,不要谈什么理想。”白袍圣使踩着她的手道,“因为现实,会让你粉身碎骨的。”

“咬定青山不放松!”常静姝忍着痛将手抽出来,重新拿起天下剑,狠命向白袍圣使攻过去。

“呵!”白袍圣使发出极其轻蔑的呵声,索性连无双剑也握在背后,背着手仅仅用脚应对常静姝的进攻,不过三两下,又将常静姝踩在脚下。

“蝼蚁!”白袍圣使一脚将她踢出去,转身要去对付正在杀白袍军的君帝。

“咬定青山不放松,”常静姝忍着剧痛地爬起来,“立根原在、破岩中。”

“还不放弃?”白袍圣使转过身,聚起十足的灵力,“既然想死,那就成全你!”

带着十足灵力的无双剑随着白袍圣使的冲锋迅疾地刺向常静姝的心脏。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常静姝用比这更快的速度险险闪开,在铃木台下受过的刑、在东湾宫墙内看到的惨景、在山北谷刻下的誓言,还有两年来游历天下所感受到的种种不公。

凭什么?就因为个别人的贪婪,要那么多他们瞧不起的甚至不知名姓的所谓蝼蚁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蝼蚁如何?”常静姝双眼腥红,手上的灵石链里忽然涌起极大的灵力波动,她主动出击,迫使那白袍圣使不得不转攻为守,“那些孩童何辜?禁卫何辜?那些受你蒙骗、驱使的百姓何辜?”

“生而弱小,便是原罪!”白袍圣使一面抵挡常静姝的进攻,一面道,“在这天下,有人以男子为尊,有人以女子为尊。归根结底,不过是强者为尊。我为何要去管一群蝼蚁的死活?能为我而死,是他们的福分。”

“你满嘴喷粪!”常静姝怒不可遏,一面加强攻势一面大喊道,“真正的强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白袍圣使高声反驳道,“既然不管修为再如何登峰造极都破不了这天命,我便要掀了它!”

“你是师傅!”常静姝不敢相信,却已经很笃定。

叶坠揭下自己的面具,面露杀意:“你不该这么倔这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