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神圣 神灵 人仙！
“什么是神圣？”
“阴魂成神，是为神圣。山河之灵化神，是为神灵。灵士晋神，是为神境。”
“通神者，可施云布雨、飞天遁地、翻江倒海，是为人仙！”
许墨似懂非懂。
“此次看在楼船主人的面上，你鞭杀阴兵、打杀鬼神的罪行，本君可以免。”阴司府君淡淡说道。
许墨与蛇妖敖九心中一喜。
“但，你杀了阴廷六皇子，此罪滔天，这可免不了。”阴司府君冷漠道。
许墨心头一跳，小心翼翼问：“那府君大人，想做什么？”
“今日本君不会取你性命，但回去后，本君会将此事禀告阴廷天子，至于之后如何，则看祂的意思了。”
说罢，阴司府君身形化作云烟飘散，渐远渐去。
“府君大人，请问这楼船的主人是谁？”许墨朝着云烟飘散的方向大喊。
但没有得到回应。
......
红衣女仙提着火焰长枪，追杀妄图逃入阳间的千丈鬼神。
千丈鬼神身躯庞大遮天，飞掠而过时，将地面上的一众妖怪、野兽、精怪等吓得瑟瑟发抖。
红衣女仙穷追不舍，火光掠过之处，宛如白昼！
“汝若再不止步，退回阴间，吾定将汝斩之！”
红衣女仙声音清冷，传彻天地。
“我苦修数百年得成神圣，为的就是斩了昔日仇家，还望仙子能够睁只眼闭只眼，容我此次冒犯！等我大仇得报，定会负荆请罪！”
那尊千丈的伟岸神圣身形不止，仍掀着狂风飞掠，沧桑的声音传出，响彻天地。
“阴阳有序，吾岂能容你乱天道纲常？”红衣女仙神情淡漠。
而后，她身形骤然停下，高举长枪。
“九龙玄火缚！”
一声轰然，撼天动地，她的身后燃起千丈神火，九条千百丈火焰巨龙呼啸而出。
火焰巨龙龙吟悠长嘹亮，火光照彻天地，暴雨被蒸灭，重重的黑云似红云烧海！
千丈神圣不得不止步抵御，祂伟岸的神躯屹立在天地之间，黑唇颤动间，梵音缭绕天地！
祂的梵音如大浪刀光，一圈又一圈削向九条火焰巨龙。火焰巨龙在刀光下，如大风下的烛火，摇摇欲熄，火焰巨龙在声声怒哮中，火光渐黯。
红衣女仙双眸凝神，眼瞳中火光泛红，背负长枪，身形如火焰般炸开，瞬息间就出现在了千丈神圣的眉心之前。
“不！仙子饶命！”
千丈神圣惊恐万分。
红衣女仙神情冷漠，长枪呼啸而出，洞穿那尊神圣的眉心。
千丈神圣传出一声尖锐的哀号，九条火焰巨龙没了梵音阻挡，如箭一般朝千丈神圣呼啸而去！
轰隆隆！
万千神焰炸开，整个大地震荡、轰鸣不已，千万丈的火光直穿云霄，整个天地间一片白昼！
等过了良久，这冲天的万千神焰才缓缓消散。
而千丈神圣原本所在的数十上百里处，只剩一片焦黑，火焰劈里啪啦地在大地上焚燃，暴雨也难浇熄。
那尊千丈神圣已经不见了踪影，红衣女仙背负火焰长枪，手上托着一团蓝色冰焰。冰焰所到之处，大地结霜，而在冰焰焰芯有张隐隐浮现的面孔，正是那尊千丈神圣！
“北河莫家莫廷飞，拜见岳城主。”
一名青衣中年男子凌空赶来，朝红衣女仙作揖一拜。
红衣女仙颌首，淡淡说道：“本尊此行，是为抓拿一尊逃入了你莫家之地的阴间神圣，若是有犯，还请见谅。”
青衣男子作揖深深拜下：“不敢，一切请尊悉便。”
“小姑娘不过是天阳城主，我看这威风可比郡王还要大。大昭王法有律，诸侯互不相犯，但你踏足别家却是如进自家门，你连大昭王法尚且不尊，还谈何阴阳有序，天道纲常？”红衣女仙手上冰焰传出一道沧桑的声音，正是被俘的阴间神圣。
“在这天阳之南，本尊所言既王法、所为皆纲常！”红衣女仙淡漠说道。
言罢，她背负长枪，飞天离去。
青衣男子自始至终都作揖而拜，等红衣女仙的身影消失在天边片刻后，他才挺直了身。
他望了一圈百里尽是焰火与黑烟的荒芜大地，轻轻叹了口气，“这里明明是远离东都的南安大地，怎么还会有伴君如伴虎的提心吊胆呢？”
他摇着头苦笑，飞天而起，取出一枚碧绿珠子含于口中。
“法相春回！”
他周身绿光大涨，万千道绿意盎然的流光，如藤曼一般从他身上延绵而出，深入大地。
随着他的神通不断催动，一股股浓烈的生机从流光中流入大地。
那被烈火烧得只剩残桩的大树，化腐朽为神奇般复生，焦黑的枝干重新长出一节节嫩枝。烧得光秃秃的大地上，也冒出一棵棵嫩绿幼小的草木。
过了良久，他明显变得有些虚弱之时，才缓缓收起神通，而后从容离去。
此时的大地上，虽然不复之前的郁郁葱葱、枝繁叶茂。但也不再是被红衣女仙焰火洗礼后的万物灰寂，而是一朵朵嫩草、嫩枝在暴雨下顽强挣扎，待再次茁壮成熟。
通神者，谓仙也。
一念万物寂，一念万物生！
......
那座破庙已经彻底被洪水淹没了。
而紫袍老者坐在一根浮木上，两眼无神，一动不动，仿佛一俱泥塑。
但若有人附耳上前，就会听见他细若蚊吟的自言自语，“长生药没了......陛下，老臣有罪......”
他嘴里不断重复念叨着这句话，披头散发，身上紫袍的肮脏凌乱，只有一把剑还死死抓着。
早已没了之前的气宇轩昂、威仪四方！
忽然，他猛然抬头，死气沉沉的双目燃起一丝紫焰。
紫袍老者提着剑，踉踉跄跄站起身，抬头望南边看去。
“原来，人魔根本没有附身我的门生跑掉，而是化作了阴神。”紫袍老者双目再次被疯狂之色占据。
“阴司府君，你还想骗我，你这阴险狡诈的小人！”
他仰天嘶声怒吼，四周大水如龙出海，砰砰炸起！
随后，他身形骤然一闪，化作了一道紫光，循着阴气极重的方向疾飞而去。
......
红衣女仙携着被封印起来的阴魂神圣，赶路回青铜古门。
但因为阴魂神圣的阴气太重，她所掠过的地方都被结上一层冰寒刺骨的白霜。
她不得不飞入云端之中，但即使这样，浓郁的阴气拂过，云层结冰。
她微微皱眉后，用纯阳焰火将冰焰包裹。
经如此后，浓郁的阴气触到纯阳焰火后便会被焚散，再也露不出一丝阴气。
“啊啊啊，我要被焚灭了！”阴魂神圣一阵惨叫。
红衣女仙面色清冷，置之不理，动身继续赶路。
“交出......长生药！”
红衣女仙骤然停下，眼神疑惑地望着拦在她前方的紫袍老者。
“让开！此处没有你要的长生药！”红衣女仙冷声喝道。
紫袍老者双目紫芒一闪，提着手中长剑，猛地朝红衣女仙出手。
劈啪！
他犹如一道紫色闪电，瞬息间划破长空，直逼红衣女仙。
铮！
红衣女仙反应极快，提着长枪一撩，将刺来的长剑挑开，把紫袍老者逼退。
紫袍老者眼中尽是疯狂之色，嘶吼道：“交出长生药，为陛下祛邪！”
红衣女仙闻言，心头一惊，朝他身上紫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官袍。
“住手！你是朝廷命官？在这发什么疯。”红衣女仙冷声说道。
紫袍老者不言不语，再次出手。
“满春落星雨！”
紫袍老者手中长剑瞬息间刺出无数剑，似星芒刺目，如春雨连绵！
剑星点点落下，迅比雷霆，星芒漫天！
红衣女仙即便是心神反应了过来，却也来不及施展神通抵御。
剑星如针，瞬息间就将她刺出无数伤痕，鲜血飞溅。
她殷红的鲜血将火红的长裙渲染得更加瑰丽。
片刻后，漫天星芒消散，红衣女仙背负长枪，一动不动。
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芊芊玉手，滑落到长枪上。
滴答。
枪尖一滴鲜血滴落，但仅落在半空，便如触湖面。
下一刻，如星火燎原般，半空骤然焚燃起一片无量火海！
霎时间，整个天地间都变得炽热无比！
而红衣女仙双眸之中尽是焰火，一对溢彩流光的火焰翅膀在她身后蓦然张开，铺天盖地！
“既然你执意寻死，本尊便成全你！”
红衣女仙沙哑而清冷的仙灵之音，在九天之上回响。
紫袍老者感到了这股通天彻地的杀意，满是疯狂的眼中掠过一丝清醒。但随即，见到红衣女仙手上的阴魂后，双眼再次被疯狂之色尽据！
紫袍老者举起长剑，携着无尽的疯狂，杀向红衣女仙。
红衣女仙高举长枪，双眸如焰，仙容清冷如霜。
两人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突然，天地间蓦然间陷入一片嗡鸣。
轰隆！
两人身形如电，他们将重重黑云打穿，杀上九天！
连绵三日的暗无天日在此刻被打破，露出久违的星空！
重重黑云被破以后，仿佛天穹被打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火光从窟窿中映照而下，宛如白日！
而在九天之上，火焰漫天，万千紫色剑光穿梭其中，杀机满天！
此间的四面八方，无论人、妖、鬼、怪，目光齐聚，心神震撼地眺望着那方被打穿的天穹。
那复苏万物的青衣中年男子才刚刚回到族中，便感到了那漫天杀机，急忙飞上房檐，失神地望着被打穿的天穹。
“家主大人，为何会突然起了一场如此大战啊？难不成涿鹿之战已经再起了吗！”一个青年心生畏惧，颤声问道。
青衣中年男子低头一看，他族中的老小站满了诺大的院落，天穹上的火光映照在他们脸上，心中的畏惧之色无处躲藏。
青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无关此事，是天阳之主不知在与谁人生死交战。”
......
某处神山深谷，一只身形伟岸无边的神兽伫立山间，它那如藏了万千刀芒的眼瞳，死死盯着那被打破的天穹。当祂感受到其中的杀机后，庞大的身躯微微一颤，顿时间，地动山摇！
“殿下，那是什么？”
一只身形千丈高大的古老龙鳄，匍匐在那尊神兽身后问道。
这龙鳄身形千丈高大，但在这尊远古神兽前，也不过是才及其膝，神兽之躯伟岸如何，可想而知！
远古神兽缓缓转过头，低头俯视了一眼龙鳄，再望了一眼其身后数之不尽的妖族。
“那是，人族仙战。”
祂声音浑厚，仿佛来自悠悠远古，蕴含着道不尽的沧桑。
......
阴间，黄泉路。
这片天地间，被一片朦胧的灰雾笼罩着，仿佛一切都被埋在幽深的灰色之中，死亡的气息无时不刻都在弥漫此间。
茫茫灰雾中，只有一条地面铺满了阴冷枯草和凋零树叶的大道，大道仿佛遥无尽头。
一眼望不尽的人、妖......等万族阴魂，祂们身上彷佛背负千钧，拖着沉重无比的脚步，一步步在走向黄泉路的尽头。
在这些亿万阴魂之间，一尊鬼神正在如常人一般，悠哉前行，祂的面容碧白冷峻，身着暗红朱袍，头戴绣金黑帽。
忽然，祂停了下来，那些从祂身边经过的阴魂，都在浑浑噩噩中自行绕开了祂。
阴司府君抬头望向灰芒芒的天空，祂的目光透过一切，落在了阳间那片被打穿的窟窿上。
而在阳间九天上的火光，也映照到了祂碧白的脸庞上。
阴司府君凝望许久，黑唇微颤：“两个疯子。”
而后，祂收回目光，继续随着亿万阴魂，一起走向黄泉路尽头。
......
许墨在楼船上，强忍着伤痛站起身，走到栏杆前，目不转睛地望着天边的红云。
火红的焰光映照在少年脸上，他眼眸清澈明亮，无暇的双眸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蛇妖敖九呆在许墨身旁，呆呆地望着那破了个大洞的天穹。
......
不知过了多久，天穹窟窿映照而下的火光，忽然开始渐渐黯淡。
最后，在重重黑云下，天地间重新陷入一片暗无天日，狂风与暴雨依旧，只有那能望见星穹的窟窿，仿佛会永远弥留在那。
那场惊天大战好像结束了，但所有人的目光还是在凝望着那片只剩星穹的窟窿中。
可惜，他们并非神圣，亦非神灵，更不是人仙，看不清大战结果如何。
忽然，有人发现落在脸庞的雨滴变得重了一些。
“雨......血雨！家主大人，下血雨了！”青年惊声道。
站在大院中的一众老小纷纷惊呼，眼中透露着好奇、害怕、畏惧......
“回屋罢，此雨所含的疯意太重，你们承不住，淋久了会得失心疯。”
青衣中年男子依旧凝望着天穹上的窟窿，一动不动地说道。
族中一众老小听言，在一声声惊呼中，躲进房内。
仅片刻间，人满为患的大院就变得空荡荡。
但血雨仍在不断落下，院中水渠所流淌的，满是血水！
那青年回屋前，抬头看了眼站在屋檐上一动不动的家主，犹豫之下，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父亲大人，为何会下血雨？”
青衣中年男子收回目光，长长吁了口气，轻声道：“人仙陨落，天泣血泪也......”
......
ps：如果超过晚上10点我还美更新，就最好不要再等更新了，可以第二天再看，我现在写完已经到3点了，等不及的。
抱歉，生活是一道难解的谜题，我无能为力，愿与诸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