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除尘救方丈(一)
太阳出来了以后，它暖烘烘地照在大地上，张除尘一觉睡到天交晌午的时候，哞哞的牛叫声才把他惊醒了。
张除尘从草丛中坐了起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对铁牛说：“铁牛哥哥，这牛群可能是渴了，咱们分头找一找水源吧，你往上游找，我往下游找找吧。
咱们看看哪里有水源，咱们哥儿俩就把它们轰到哪里去吧。”
时间不大，就听见铁牛高声喊道：“除尘，除尘，你快过来呀，这儿有水源呢。
咱们两个赶紧把这牛群轰过来吧。”
张除尘听见了立刻就跑了过去，只见在河流的拐弯处有一个深坑，坑中间的冰化了有炕那么大小的一小块儿地方。
张除尘见了高兴坏了，立刻就和铁牛将牛群轰了过来。
渴坏了的牛群小心地踏着冰凉去那水池边上喝上了水，渴足了水后它们才又陆陆续续地返回岸上吃草去了。
正午时分，张登科骑着马赶了过来，张登科跳下马来，地立刻从包袱里拿出了干粮来了，又从马背上拿下一罐子米汤过来了。
张除尘早就饿坏了，他立刻招呼铁牛一块儿过来吃饭。
两个小子吃饱子了喝足了以后，张登科望着自己的小儿子心疼地说：“除尘呀，这下子可辛苦你们俩了。
你看看你们还缺什么东西不？如果缺的话，赶明天我给你拿来吧。
我已经给你的表舅舅商量好了，这半个月咱们家送饭，下半个月你表舅舅他们家送饭。
等一个月以后，那青草恐怕就长出来了，到时候你们两个人在咱们两家轮流着住就行了。”
张除尘想了想说：“嗯，爹，你明天把火镰给我们拿过来吧！晚上我们可以用罐子烧点儿水喝。
像这么大冷的天儿，如果连口热水喝都没有的话，那还怎么行呢？”
张登科听了点了点头。
“嗯，这个事儿我知道了。”
铁牛听了叫道：“大叔，你回家把我的笛子给我捎过来吧！我一个人在这儿放牛还挺闷的慌的，吹吹笛子也可以解解闷儿的。”
张登科听了点了点头。
“嗯，好的。
明天我给你捎过来吧！”
张登科笑呵呵地对张除尘说：“除尘啊，你们两个人在这外边放牛，他们两个人可得要注意身体呀。
现在这野外还挺冷的，你们两个人可千万得提起注意来呀。
你表舅舅他们家的牛棚还没有修好呢，你们想吃什么告诉爹爹就行了。
爹爹让你娘给你们做了拿过来吧。”
张除尘听了摇了摇头。
“家里做什么我们吃什么呗，我们又不挑饭食儿。
只是你把这个干粮多带上一点儿就行了，否则的话，那我们俩可不够吃啊！”
张登科听了点了点头。
“这个好说，我知道你们俩小子都吃多。
放心吧！赶明天我再多带点儿干粮过来吧。”
说完，张登科就骑着马回去了。
张除尘纽身对铁牛说：“铁牛哥哥，这罐子里还有不少米汤呢，你负责保护它吧。
可千万别潵了，如果把这米汤弄潵了的话，那咱们俩可就受上罪了。”
铁牛听了说：“你就放心吧。
我会保护好它的。”
一连一个来月，张除尘与铁牛两个人都辛苦地在这河的两岸放牛了，可以说他们是风餐露宿，那真是辛苦极了。
好在这伙食还算不错，两个孩子就这样苦苦地坚持着。
可喜的是小草已经慢慢地长出来了，一片一片的新绿缓慢地点缀着这春色。
铁牛整天介笑呵呵吹着笛子围着牛群来回转悠，张除尘则整天忙着练习宝剑、练习拳脚上的功夫。
这天张登科又骑着马过来了，他到岸边看着两个孩子吃完了饭，他笑呵呵地说：“除尘呀、铁牛，好样的，这一个多月你们两个人可够辛苦的了，你们看，这草也已经长出来了，我看等一会儿咱们就轰着牛群回去吧，你们也该回去换换衣服休息休息了。
再说了，这马上就要种地了，以后恐怕找们也顾不上整天给你们送饭了。”
两个小孩一听要回家了，他们两个人全都高兴坏了，两个人立刻轰着牛群直奔家乡奔来了，张除尘一边轰着牛群往回走，一边问张登科说：“爹，这牛群轰到哪去呢？
是轰咱们家去呢?
还是赶到我表舅舅他们家去呢？”
“嗯，还是先轰到你表舅舅他们家去吧。
这段儿时间也该在他们的牛棚住了，你表姨姥姥也想顺便看一看这牛群现在怎么样了。”
“嗯，那好吧。”
一个来时辰以后，牛群就轰进了马家庄老马家里去了。
张除尘的表舅舅他们家的人们一见牛群轰回来了，都从屋里跑了出来观看了，只见所有的牛都恢复生机了，虽然还说不上膘肥肉满，但那也不是那么瘦骨嶙峋的样子了。
张除尘的表姨姥姥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了，她看了看满院子的牛群对张登科说：“登科呀，现在这牛群经过这一个来月的喂养，每头至少值六两银子了，这下子咱们不是赚了么。
这也亏了这两个孩子了。
除尘呀、铁牛呀，你们都辛苦了。
今天我就放你们两天假吧，大后天你们再回来放牛吧，这两天就让你们的叔叔他们放牛去吧，好再青草现在也长出来了。”
两个小孩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
张除尘回到家中，他稍稍吃了点儿东西，鞋也没脱倒头就睡了，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才缓过劲儿来了。
张除尘吃饱了东西以后，他立刻跑到院子里继续练武艺去了。
张登科看着自己小儿子生龙活虎的样子，他对王彩玉说：“内当家的，你看除尘的武艺又精进了不少，他可真是一个练武奇才呀。”
王彩玉听了笑道：“他练武都一年多了，这武功能不进步么？
也别说，咱们这二小子长得可真够快的了，他现在都快有他哥哥高了吧。”
“谁说不是呀！将来他肯定是个大个子了。
也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将来有没有福气，不过，我现在越看他越顺眼了。”
王彩玉冲着张除尘高声喊道：“二蛋，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娘给你洗洗去吧，赶明天你好去你表舅舅他们家放牛好穿呀！”
张除尘答应一声跑进了屋里边，他立刻就脱下身上的脏衣服，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跑了出来，然后继续在院子里练武艺去了。
过了一天，张除尘又回到马家庄了，平淡无奇的放牛生活又开始了。
这两个人整天赶着牛群早出晚归的，每一个月在一家儿轮流这么一次，在哪家儿放牛在哪家吃饭。
时间一晃就是四个多月过去了，现在牛群又回到了张家庄上了。
现在天气已经转热了，各种杂草长满了山坡了，说句实话儿，现在这是放牛最轻松的季节了。
这天上午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正赶着牛群在山坡底下正吃草呢。
张除尘一边看着牛群吃草，一边演练着武艺，铁牛则吹着笛子悠闲地在四周闲转悠着。
突然，铁牛冲着张除尘高声喊道：“除尘，你就别再练了，西边的山坡底下好像有一个人，干脆咱们过去瞧瞧去吧。
在他的四周似乎也没有别人，走吧，咱们过去瞧瞧去吧。”
张除尘一听也来了精神了。
“那个人在哪里呢？
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铁牛从高坡上冲了下来。
“我说兄弟，你跟着我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走吧，咱们俩赶紧过去瞧瞧吧。”
在铁牛的带领下，两个人直奔那个地方跑去了。
两个人跑到了那个地方一看，原来在道路的旁边躺着一个胖大的老和尚。
这个老和尚有六十来岁，他的脑袋靠在了一块石头上，这个人双目紧闭，脸色煞黄煞黄的。
张除尘看了一会儿对铁牛说：“黑牛哥哥，这个人是怎么了呢，怎么他的脸色那么难看呢?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铁牛听了摇了摇头。
“说句实话，这个事儿我也不知道。
我说兄弟，你把手指放在那个人的鼻子处试一试，看看他是不是死了呢？
如果死了的话，那干脆咱们找把铁锹把他埋了吧？
如果任由他躺在这里的话，你说那有多吓人呀，咱们哥儿俩今天就行行善事吧，咱们把他一埋也就算了。”
张除尘把手指放在了那个老和尚的鼻子底下一试。
“我说黑牛哥哥，刚才我试了试，这个人还没有死呢。
他现在还出气儿呢。”
一群苍蝇围着老和尚发出嗡嗡地飞着，不用说，如果这个人不救助的话，恐怕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这个人就一定交代在这里了。
张除尘对铁牛说：“铁牛哥哥，既然这个老和尚没有死呢，咱们干脆把他弄回去吧，咱们看看还能不能救活他吧。”
说着，张除尘一哈身，他拽住这个老和尚的一只胳膊，猛地将这这人也就背了起来。
这张除尘的劲儿还真大，他背着这个人直朝家中走来了。
牛铁跟在后边，他也向村子里走来了。
张除尘直接将这个人背进了自己住的小屋子去了，然后他将这个人放在了自己的小炕上了。
张除尘擦了把脸上的汗冰，然后他急匆匆地跑回自己的家中去了，他抓住张登科的手说：“爹，刚才我救了个人，你快过去看看吧。”
张登科正在家中闲拾缀呢，他听了张除尘的话立刻站直身子来了。
“除尘呀，人个人在哪呢？”
“我把他放到我那个屋子里了，你快过去看看他吧。
这个人病的可不轻，如果不赶紧救治他的话，那恐怕他是活不了的。”
张登科听了对张除山说：“除山，你先别读书了，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张除山听了放下了书，他立刻伙同张登科与张除尘跑了过来。
等跑到张除尘他们住的小屋子一看，只见炕上躺着个老和尚，这个人脸色煞黄煞黄的，他躺在小炕上一动不动。
张登科用手往鼻子底下一摸，这个人还有很微弱的呼吸呢。
张登科转身对张除山说：“除山呀，你跑快点儿，你赶紧到镇上请最好的郎中过来吧，告诉他，就说咱们家有一个病人，让他过来瞧瞧也就行了。
如果能够救活这个老和尚的话，那咱们家也就算积了阴德了。
反正这救人一命，这也胜造七级浮屠了。”
张除山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
张登科转身对张除尘说：“除尘呀，你紧赶和你铁牛哥将牛群赶回来吧，今天咱们少放会儿牛吧，这牛群要是跑没了的话，咱们家可赔不起呀！”
张除尘和铁牛答应一声跑了出去，时间不大，两个人就将所有的牛群赶了回来，他们两个人并轰进了牛棚里边去了。
时间不大，张除山就急匆匆地领着郎中赶了过来，那个郎中见了大吃一惊。
“哎呦呵，我滴个娘呀。
这个老和尚怎么都这个模样儿了呢？
这还能够救得活吗？
嗯，我先给他号号脉吧，我看看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吧？
只有发现了他的病因所在，那才有可能救活他呀。”
这郎中洗了洗手，又从药箱子里拿了些丸药交给了张登科了。
张登科陪着笑脸问：“大夫，这人还有救儿么？”
这个郎中听了摇了摇头。
“这个我哪里知道呢？
这就看他的命大命小了。
唉，还是听天由命吧。
不过呢，咱们死马儿当活马儿医吧，过一个多时辰你喂他点米汤什么的，能不能活就看这三四天了。
刚才我摸了一下他的脉，按说他的脉搏跳的还算比较平稳。
只是到现在我还没有弄明白呢，他的脸色为什么这么差呢。
这个人的身上也没有伤，根据我的判断，这个人不是中了暑了就是中了毒了。
我看这样吧！
一会儿你喂它点儿绿豆汤解解毒，那绿豆汤还有解暑的功效呢。
至于他能不能活命，这个事儿我还真不知道了。
等一会儿我回去了以后，我再给他开上几副消暑解毒的药吧，至于能不能救活他，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说老张，你把我的出诊费和那几副药钱都给了我吧。
我做这个营生也不容易，我看你还是先给我钱吧！”
说完，这个郎中朝张登科要了钱转身就走了。
张登科叫过张除山来说：“除山呀，赶明天你替除尘放个几天牛吧，我和除尘照顾这个人吧，咱们救人怎么也得救个活吧。
如果这个人死在咱们家的话，那咱们家还得有麻烦呢？”
张除山听了点了点头。
“爹，我知道了，这个事儿你就放心吧。
赶明天我就去放牛去。”
张登科对张除山说：“你赶紧再到镇上跑上一趟，到那郎中家中拿药去吧。
拿回来了药我给他熬上药，下来咱们看一看效果如何吧！”
张除山听了转身就跑出去了。
张登科他们家中就有绿豆，张登科从他们家中端过来了一小盆绿豆汤，然后都给这老和尚灌下去了。
等灌完了这绿豆汤，时间不太大，张除山就把那郎中开的药拿回来了。
张登科又给他熬了药，然后一口口地又给老和尚灌下去了。
在此后的好几天里，这父子二人轮流着照顾着老和尚，直到第三天的晚上，这个人才勉勉强强地睁了一下眼睛了。
张除尘看见了对张登科说：“爹，这个人救活了，刚才他还睁眼睛来着呢。”
“是吗？那可太好了，咱们终于把他救活了。
看起来咱们这个劲儿也没有白费。”
张登科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