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张除尘救方丈(二)
在此后的二十多天里,张登科与张除尘日夜伺候着老和尚,那是端茶倒水,端屎端尿呀。
每天光喂饭就七八次之多,说句实在的,这照顾病人还真是一个麻烦事儿的。
经过了这么一段儿时间的精心照顾,这个老和尚才总算是缓过了劲儿来了。
现在他已经勉勉强强能说上几句话了,但每次他说话儿都被张登科给制止了。
“我说老师父,你就先别说话儿了,咱们还是好好地静养静养吧,等咱们翔身体彻底好了,咱们有的是时间闲唠。
现在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呢,你就安心地休息休息吧。”
经过几次劝说,那老和尚果然不再言语了,他每天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吃。
又经过七八天的静养,这老和尚已经能够勉勉强强地能坐起来了。
张除尘这段儿时间练武也减少了许多,他整天介围着这个老和尚转来转去地伺候着他,说句实在的,张除尘这个人还挺够热心肠儿的。
这天早晨,张登科给他喂完了早饭,这老和尚勉勉强强地坐了起来,老和尚望着张登科说:“阿弥陀佛,老衲我这次大难不死,全凭恩公一家人照顾了。
如果不是恩公一家人照顾的话,老衲我恐怕早就回归那世去了。
多谢恩公一家人了,没有你们一家人的话,我或许早就死了。
哎,恩公,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张登科听了笑道:“这是山东地界,我们这个地方是曹州府,我们这个村子叫张家庄。”
“哦,原来是这样的呀。
那敢问恩公尊姓大名呢。”
“老汉我姓张,我叫张登科。
我说老师父,请问你老人家又是哪个庙里的和尚呢?”
“阿弥陀佛,老衲我出家在河南少林寺,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老僧我终于熬成了方丈了。
这次出门遇到了意外,那可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也幸亏我跟恩公一家人有缘分,我这才大难不死了。”
张登科听了连忙问:“我说老师父,我只是一个俗家之人,并不了解你们庙里的称呼。
敢问老师父,那方丈到底是一个什么头衔儿呢?”
老和尚听了咧嘴一笑。
“说句实话,这个所谓的方丈,就是说那个庙宇所有人全都让我管着呢,我那个庙里有僧众五百多人呢,那些人他们全都得听我的。
我这样说的话,你一下这就听明白了吧。”
张登科听了点了点头。
“你这么一解释的话,那我就明白了。
我说老师父,你这一病时间可真够不短呀。
请问老人家,你这到底是得的什么病呢?”
“阿弥陀佛,唉,这个事儿说起来可真丢人呀。
老衲我这次云游天下,不曾想我曾经得罪了几位江湖上的绿林朋友,他们要置老衲我于死地,他们在我喝的茶水中下了毒了。
老衲我一时不慎,终于着了他们的道儿了。
说句实话儿,如果是一般的毒药,老纳我还真不在乎它的。
然而,他们给我下的是最厉害的毒药了,这种毒药叫鹤顶红,一旦误食了这种毒药,还从来没有几个人能活得下来的。
我误食了这种毒药以后,当时我就知道自己的性命恐怕已经难保了。
然而蝼蚁尚且偷生,老衲我也不例外呀。
我用真气护住了心脉,以求得自保。
如果不是你救助我的话,恐怕我也苟延残喘不了多少时间的。
我说老施主,那贫僧我就谢谢你了。”
张登科听了咧嘴一笑。
“说句实在话儿,救你的人还真不是我,救你的人是我的小儿子,就是他从外边把你背回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呀。
请问令郎他在哪里呢?他又叫什么名字呢?
我怎么也得向他道个谢吧?”
张登科听了摇了摇头。
“我说老师父,你别把这个事儿你就别放在心上了,我们一家人也是信佛修道之人。
你既然是个和尚,他救了你那不是应该的吗?
哦,我的小儿子叫张除尘,就是他把你从外边背回来的。
请问老方丈,你又怎么称呼呢?”
“哦,原来是这样呀。
我是河南洛阳人,我的俗家姓杨,我叫杨易臣。
自从我在少林寺出了家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自己的俗家姓名了。
我在少林寺出家以后,当时我的老师父给我起了法号。
小僧我法号名叫当空,唉,那都是几十年以前的事儿了。
现在世人再也不知道我杨易臣这个名字了。
在这个世界之上,现在也只有老和尚当空了。”
张登科听了咧嘴一笑:“我说当空师父,以后你不要恩公恩公地叫我了,其实这次将你救回来的是我们家二小子,也就是这几十天经常伺候你的那小子,是他把你背回来的。
我只是伺候了你几天而已。
你如果整天介公恩恩公地叫我,我听着特别的别扭。
你愿意叫我登科也行。
你如果不愿意管我叫登科的话,那你就叫我老张吧。”
“阿弥陀佛,我说张施主,那可使不得呀。
老衲我活了都六十多岁了,老衲我如果还那么的不知礼貌的话,那我这几十年不就白活了吗?
我说恩公呀,那小恩公他干什么去了呢?”
张登科想了想说:“我猜他一定是和他哥哥他们放牛去了。
我们家养了十几头小牛犊子,家里也没有草料喂养它们。
只好让孩子们出去放放牛,等这小牛犊长大了以后,到时候好换几个钱花呀。”
老和尚听了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呀。
这么说起来的话,那你们家也算是富裕家庭了,能养十几头牛,那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张登科听了一阵苦笑。
“我说老师父,你这话儿你可就说错了,说句实话,我们家也是穷得要死。
只是今年我们家才多少有所缓和罢了。
就我们家目前这个状况来说,虽然说吃不饱,可也饿不死。
只要能够勉勉强强地活着,那就行了呗。
要说我们家有多富裕,那是不可能的。
恐怕等到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的时候,到时候我们家将这些牛犊子卖了以后,或许家里的日子有所缓和的。
反正现在我们家的日子还不行,这也就是勉勉强强的活着罢了。”
老和尚当空听了咧嘴一笑。
“只要有希望的话,那就行了呗。
我说施主,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大富大贵之人,像你这模样儿的人如果受穷的话,那肯定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张登科了呵呵一笑。
“我说老师父,你就别再瞎吹捧我了,我有几斤几两,我心眼儿里最清楚不过了。
像我这样的人本来就是受罪之命,我现在也已经快四十了,说句实话儿,我还从来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呢。
只是这多半年来我们家混得还算顺风顺水的,只不过离着那富贵生活还差着太远着呢。”
老和尚当空听了哈哈大笑。
“阿弥陀佛,老衲我阅人无数,说句实话儿,我还从没有看错过人的。
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儿,那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我说恩公呀,说句实话儿,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事儿了,等我那小恩公回来了以后,我想见见他。”
张登科听了点了点头。
“想见见他那还不容易吗?
等傍晚的时候,他放牛回来了以后,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说句实话,我那二小子整天介练习武艺,他那空闲的时间也不是太多。
等他放牛回来了以后,我就把这个事儿告诉他吧。
我说老师父,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你这刚病好了,你也应该静养静养的。
我回我们那个院子转转弯儿去了,我看看家里还有什么活儿不。”
“嗯,那你就去吧。
那我就再休息一会儿吧,等那个小恩公回来了以后,到时候我好有精力呀。”
张登科从这里走了出来,然后就回他们那个院子去了。
老和尚一见这里已经没人了,他也就闭目养起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