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物画的造型与创作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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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中国传统人物画的造型观念

中国人物画的产生和出现可以追溯到战国和两汉时期的帛画作品。与绢帛的产生和应用相伴而生的是笔墨制作技术的出现,使当时绘画的媒介和形式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丰富。随着毛笔的表现力和线条造型语言的不断演进,中国人物画的审美范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进步。这一时期的人物画在对人物形象造型方式的构建和创造上,更加注重线条的表达方式,此时刻画的人物形象也更加注重内在神韵的表达和精神层面的揭示,而不仅仅是对外在样貌的简单呈现。应该说,秦汉人物画取得了很大成就,这种成就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一、人物画独特的审美品格越来越鲜明;二、人物画可以描绘的题材越来越多样,其表现方式和规模为后世人物画奠定了重要的艺术基础;三、人物画的理论观念已开始形成。可以说,魏晋之前的绘画史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人物画的发展史。我国人物画的发展从先秦时期的萌芽到秦汉时期的不断丰富,至魏晋南北朝时期达到巅峰,绘画的各种内容和手段也逐渐成熟起来,各种审美观念也得到一定程度的更新。人物画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这种繁荣景象也是“艺术自觉”的一种体现。

中国人物画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打开了新局面,这和当时的社会背景是分不开的,也是在一定的客观条件下才得以出现的,很多艺术作品的出现,都是因为有了当时的社会条件所创造的物质基础。魏晋南北朝时期是我国历史上较为动荡也较为混乱的时期,此时政治上的斗争频频发生,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很多苦痛。因战乱的频繁,经济也得不到良好的发展,民众的生活面临很多的困难。在思想文化上,正是因为存在种种艰难的现实生活,越来越多的文人和画家无能为力,在无法改变现实的情况下,他们只好寄情于艺术创作,所以当时的诗歌和绘画都得到了快速发展。当时的很多文人士子,在思想上受老庄玄学的影响,他们大多对“达则兼济天下”的思想嗤之以鼻,因此多选择归隐的方式, 例如建安七子、竹林七贤等。在当时的文化背景下,他们大多采用醉酒归隐的方式来避世,宁静的环境也让他们能够直面自己的内心。他们很多人在艺术上都有很高的造诣,也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例如在音律上颇有造诣的阮籍等人。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人物画经历了商周、秦汉时期的发展,在造型方式和审美观念的不断发展中,确立了人物画的风格。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国传统人物画已经初具一定的审美形态,各种造型方式和审美理念都有较大程度的提高,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优秀作品。其实这个过程历经了很多年,也是在不同朝代的更迭下才出现的,是艺术审美形态的变化,更是立足于社会现实、对于真实外部环境表现的反映。魏晋南北朝时期也出现了很多名垂千古的优秀画家,至今他们的画作在我国都被视若拱璧。同时在这一时期也产生了大量的关于艺术的理论著作,比如顾恺之的《论画》、谢赫的《古画品录》、姚最的《续画品录》等。魏晋南北朝时期所涌现的大量绘画和理论作品,为中国人物画的评判标准的建立提供了参考。

书画同源这一艺术特征在自古代至现代的人物画中都有淋漓尽致的展现,其对于中国人物画的绘画方式和审美观念等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通过有关的资料可以看出,书画同源的观念对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人物画创作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通过上文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人物画不仅有了一定的发展,其艺术形式和内涵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开拓。这一时期人物画的审美理念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和创新,审美风格有了很大的进步,这和当时书法的发展是紧密相关的,甚至可以说这一时期书法的发展为绘画的进步打下了基础。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书法更是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有着从来没有过的繁荣景象,其影响了中国传统人物画的造型手法。王羲之和王献之都是善于绘画之人,他们的绘画水平在当时名列中品,就王羲之的绘画而言,张彦远有“书既为古今之冠冕,丹青亦妙”何志明、潘运告编:《唐五代画论》,湖南美术出版社,1997年,第203页。之誉。由此可知,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书法和绘画存在着相互作用和影响,好的书法家往往绘画能力也不低。由此可见,书法的用笔方式对绘画的影响巨大而深远。

众所周知,老庄玄学思想、音律、书法对中国画的影响是深刻并且深远的,这也使得中国人物画常常出现绘画对象与作品本身存在差异的状况,无法从根本上达到西方那种完全写实的境地。画家们在创作人物画的过程中,无论利用怎样的方式以求写实,都没有办法真的做到这一点。这种差异的存在受到哲学思想的影响,也意味着中国画受到自然哲学的影响,是人格在作品中的超然表现。中国画推崇脱离现实和抽象美,有人认为中国画是受到了哲学的影响才得以产生的,因此他们认为中国画越写实越具体,作品则越易生庸俗。因此,中国传统人物画虽追求形象之“真”,但一般不注重刻画得很真实,也不注重过于写实,而求以抽象的方式展现现实的意义。由此可知,与对象保持距离、追求画外之意是中国画的特征之一。中国画是画家们利用自己的思考主观地创造出来的一种艺术形式,虽然也是在一定客观现实基础上得以产生的,但是其发挥了极大程度的主观能动性,使人物画的描绘在思想层次上得到完善。画家们将自己内心的所思,用绘画的方式展现到纸上,供人们欣赏和思考。在中国传统绘画中,自然物是具有形象的,自然物亦能通过主观想象表现出来。画家需要通过自己的思考,将主观意志融入自然物中,用自己特有的绘画方式将形象绘于纸上。在绘画的过程中,作品中融入了画家心灵和精神的寄托,作品体现的是画家自己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