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渡边尤里

乔治和卡尔两人并肩而站，老旧的电梯缓缓向上运行，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乔治侧头看了一眼助手，问道，“那个蜘蛛女侠，卡尔你怎么看？”

“蜘蛛女？”卡尔想了想，开口道，“我觉得很奇怪......”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乔治来了兴趣，“怎么个说法？”

卡尔反倒紧张起来，“这是临场测试吗？”

“放松点，只是随意聊聊。”

卡尔沉吟了好一会，才继续道，“我认为犯罪侧写的结果和人物实际行为是割裂的，从犯罪现场留下的痕迹而言，她属于强迫性、无条理性犯罪，但我们从平日获得的讯息和录像来看——

她却又表现出认知正常、行事具有条理性，也没有显露激进性的精神崩溃迹象......”

“你能发现侧写中的冲突，说明还是挺有天赋的，卡尔，”乔治拍了拍他的肩头，“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同意正式发布通缉的原因，稍后会议上你可以将这个想法详细捋一遍。”

“只是瞎想，”卡尔有些不好意思，“也许她就是个变种人疯子，那就不奇怪了，毕竟那些家伙稀奇古怪，出几个变态杀人犯也正常。”

“你小子！”乔治踢了他一脚，“别再说这种具有偏见性的话，你是个警察！”

“对不起，警长。”卡尔连忙认错。

乔治瞪了他一眼，没再追究。

卡尔的话倒是点醒了乔治，他一直试图找出平日里出没的蜘蛛女侠与犯罪现场留下的线索关联起来，不知不觉陷入了思维误区。

是有凶手是人格分裂的变态杀人犯的可能性，但凶手另有他人的几率也只高不低。

当然，这仅是乔治的判断，另一位弗兰克·卡塞尔队长显然是不这么想的。

——————

电梯门缓缓打开，戴着耳机的格温迈步而出，再往上爬了一小段的阶梯，便出到了宽阔的天台。

中央的停机坪停放着一架警用直升机，三三两两的警察在空调外机附近抽烟闲聊，麻雀鸽子在边缘栏杆以及助航灯上蹦跳嬉戏。

格温低声道，“我上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彼得沉稳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应该有一座巨大的信号塔，靠过去。”

格温瞥见耸立在东南角的钢铁巨塔，再看看那些打趣闲聊的警察，装作打电话的样子走了过去。

“就不能等夜里，我直接荡网过来吗？”格温低声说道。

“蜘蛛女侠现在可不太受警方欢迎，这样做只会让他们更加紧追不舍。”

“好吧，你说得对，”格温靠在信号塔旁的栏杆上，“已就位。”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自然一点，别被人发现。”

在Pineapple公司的私人办公室里，彼得将签完字的合同递给秘书，并示意这段时间别让人来打扰后，双手在键盘上快速操作起来。

“自然一点、自然一点，没问题的，”格温喃喃道，手机屏幕跳出一只憨态可掬戴着安全帽的小熊猫，向她挥手问好后，抡起一把锄头就开始奋力凿墙。

耳机里满是彼得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她顿时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觉得只要多帮警察，就会解开对你的误会吗？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他们咯。”

“你知道我拿了爸爸的对讲机吧，”格温望着远处的风景说道，“一样能收到调度中心的无线电。”

“等乔治发现东西不见后，对讲机就会被遥毙了，你总不能再拿一次吧？”彼得解释道，“而且望江垂钓不是我的风格，直接黑入警方的犯罪系统可比等调度通报高效多了......”

“等等！等等！”格温大惊失色，“你这么干不是在犯法吗？！”

“亲爱的格温妮，你说我们犯的是哪条法啊？”彼得揶揄道。

格温支支吾吾，一时间竟说不出个二三。

没过一会，彼得又惊讶道，“奇怪，我发现一个后门，像是被人故意留下的——”

“格温？”

“啊？！”

突然一个女声在背后响起，吓得格温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回头一看，身后已经站着一位利落短发的亚裔女警察，格温将手机一把塞进兜里，神色紧张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尤里。”

来人是乔治曾经的副手渡边尤里，小时候她每次被乔治带来警局，都是由尤里负责照看她，长久以往，两人便也熟络起来。

后来尤里因一次抓捕行动中表现优异获得晋升，便开始独立带队。

据说早在西部大开发时期，尤里的祖辈就从日本举家移民至美国。

尤其是她爷爷在二战期间踊跃参军，多次毛遂自荐前往日本执行轰炸任务，可谓是光宗耀祖的尤里爷爷在战后顺势转职为警察，连带她父亲到尤里这一代，已经是三代从警了。

“好久不见，小格温，怎么这么慌张？”渡边尤里有些奇怪格温的反应，问道，“难得来一次警局，来找几天没回家的老爸？”

格温尴尬地笑了一声。

“别露馅了，完事后我会振一下你的手机，”耳机里彼得说完，便断开通讯。

“找是找到了，只不过又把我晾一边忙去了，”格温回道，“最近怎样？”

“我？”尤里摆了摆手，摸出一根香烟点燃，“什么抢劫、盗窃、失踪案、毒品交易、黑帮火并等等，每天都是警察那堆破事，没什么新鲜的。”

格温看着尤里吞云吐雾，记得对方一直念叨着戒烟，到现在也没成功。

感受到格温的视线，尤里解释道，“戒来戒去总忍不住，随缘吧，说不定某天幡然醒悟，自然而然就戒了。”

格温想起刚又碰面一次的卡塞尔，试探性地问道，“尤里认识弗兰克·卡塞尔吗？”

尤里抽烟的动作一顿，向格温投来诧异的目光，“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人？”

格温眨了眨眼，“刚才在爸爸办公室碰见了他，他俩似乎吵了一架。”

“那种争吵三天两头就会来一次，卡塞尔和大部分人都关系不好，他和我们不是一类人，”尤里顿了一下，继续道，“卡塞尔是被特殊征召入局的，在当警察前一直待在斯塔克的雇佣兵集团里，自然、雇佣兵的那些臭毛病也带进了警局，他虐待折磨罪犯，甚至没定罪的嫌疑人都不放过......你知道那些黑帮混混和毒贩佬叫他什么吗？”

“叫什么？”格温好奇。

“惩罚者。”

格温还想问什么时，尤里腰间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10-85，地点位于卡德街曼弗雷迪银行，需要附近警员支援。】

“这里是渡边尤里，三分钟后抵达。”尤里答复完后，带着歉意看向格温，“抱歉格温，我得走了，下次再聊。”

“没关系，我也得走了。”格温笑道，兜里的手机微微振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