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NYPD

次日。

格温特地前往警局探望乔治，提醒他别忘了家里还有个女儿。

从跨进警局开始，格温就不断碰见熟面孔嘘寒问暖，只得一路笑脸相迎，直到进了电梯，僵着的嘴角才得到歇息。

叮地一声，电梯抵达乔治办公的楼层后缓缓开门，又是一张熟面孔出现在电梯外。

是父亲的助理卡尔。

“好久不见，格温，来找斯泰西警长吗，”卡尔见到格温不由眼前一亮，“小姑娘今天很漂亮啊。”

此时已是金秋十月，天气愈发转凉。

格温穿着一件宽松的米黄针织毛衣配深咖色高腰伞裙，肩头斜挎猫咪图案的米色托特包，蓬松凌乱的金色长发被黑色布艺发带梳理收拢，真皮小短靴走在路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宣告着少女的青春活力。

对于卡尔的夸奖，格温笑着说了声谢谢。

由于卡尔还有公务处理，两人随意寒暄几句便各自分道。

在靠近父亲办公室之际，耳朵灵敏的格温就听见了隐约从里面传出的争吵声。

“管好你自己的份内事！别总想着插手别人的案子！”乔治几乎是怒吼着喊出这句话后，办公室里就陷进了一片死寂。

紧接着砰地一声，办公室的门被重重摔开，引得公共办公区的警员纷纷投来神色各异的目光，昨天与格温有过不愉快会面的卡塞尔阴沉着脸迈步而出。

没有理会周遭视线以及站在门旁眼神异样的格温，卡塞尔快速离开。

格温探头朝里面看了看，面色不虞的斯泰西警长正坐在案卷如山的办公桌后，双指夹着香烟，似乎陷入了沉思。

余光无意间瞥见门旁探头探脑的格温，乔治那紧皱的眉头顷刻间便舒展开来，连忙掐灭烟头，“格温妮，你怎么在这，快进来！”

“我要是还不来，某人回家的路都不记得了！”格温气鼓鼓地说道，关上门走过去便给老爸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乔治尴尬地咳了几声，才意识到自己把女儿独自丢在家里已经好几天了。

“对不起格温妮，最近的案子有点多，”乔治揉了揉眉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又是麻烦本和梅了。”

斯泰西家是单亲家庭，格温的母亲海伦早年因病去世，加上乔治晋升警长后公务繁忙，又一心扑在工作上，根本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

更多时候是邻居帕克一家在帮忙照顾格温，还有彼得、那个同样失去父母的聪明小孩，多亏了他，幼时的格温才从失去母亲的痛苦中走出来。

“你该庆幸女儿已经长大了，不然迟早被你饿死，”格温打趣道，从包中取出一个饭盒，“我打赌你肯定忘了吃东西。”

“不用每次过来都给我带吃的，”乔治脸上抑不住的笑意，伸手接过饭盒，“这里是纽约，随时随地都能弄到吃的。”

“首先那些食物不一定健康，”格温一字一顿，“其次，我的老爸可能都记不起来要吃饭。”

“你说的对，”乔治打开饭盒，里面整齐码着色泽鲜亮的鸡蛋沙拉三明治，顿时乐了，“不愧是老爸的好女儿，一样只会做这个。”

格温回以白眼，摸出乐谱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乐队即将在万圣节进行正式演出，她得抓紧时间熟悉下曲子。

乔治则拿着三明治，边吃边看那堆叠如山的案卷。

只是格温心不在焉地翻了几下乐谱后，眼神便开始不停往父亲身上瞟，最后干脆是啪地一声把乐谱合上，走了过去。

“爸爸，到底是什么案子让你这么废寝忘食？”格温趴在乔治的椅背上问道，视线落在桌上随处摆放的案卷资料。

新月帮与玛吉亚帮的势力分布图、成叠的被捕黑帮成员供词、血腥的案发现场存照，尤为显眼的是一张四处散落药片碎瓶的照片，上面写了一个名字——Dark-Light（微光）。

并用红色油性笔重重地圈了几下，边角标记着GR-27。

那是什么？

格温心底泛起一丝疑惑。

“情况有点复杂，”乔治叹了口气，以前也常有这样的父女讨论，他倒没多想，继续道，“起初以为只是黑帮因毒品而起的纠纷，新月帮撕毁契约入侵玛吉亚帮地盘，但实质还掺杂着第三方的非凡力量的入场，以及一种我都快忘记存在的毒品重新出现了。”

“微光？”格温问道。

“没错，”乔治敲了敲那张相片，缓声说道，“它曾是地下世界里最受追捧的流通货，只因菲斯克说了一句碍眼，便再也没有人见过微光。”

“我们的前犯罪帝王还会干好事？”格温抬头看向一旁的展柜，林立的勋章奖杯之中，有一枚尤为闪耀的奖章摆放在高处。

顺着格温的视线，乔治也看到了那枚荣誉奖章，那是在三年前他亲自将地下帝王菲斯克抓捕入狱后，市长亲自在嘉奖典礼上授予他的最高级荣誉勋章。

但遗憾的是，金并的锒铛入狱并没有为纽约带来多久的安宁，势力的空缺反而引起了更大的动荡骚乱，新月帮崛起、玛吉亚帮卷土重来，犯罪率一直居高不下。

格温明亮的眼睛眨了眨，试探性问道，“爸爸，你怎么看待那个最近出现的蜘蛛女侠？”

乔治扭头看向格温，眼里满是意外之色，“你怎么知道我就要讲到她了？”

他在桌上的的案卷堆里翻找起来，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们这些警察向来不大喜欢这类人，但纽约实在太大了，很多时候警方根本监管不过来，也就默许了这些义警的存在，但问题在于——

你看美国队长、女浩克、蚁人，以及那些突然就觉醒的变种人，他们从未遮头掩面，名字年龄住址性格喜好等等，我们都能追查溯源，去清楚地知道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这个蜘蛛女？”

“爸，是蜘蛛女侠。”格温强调。

“行行行，蜘蛛女侠，”乔治失笑，格温则朝他吐了吐舌头。

“对于这个蜘蛛女侠，我们基本一无所知，”乔治仍在翻找着文件，眉头微皱，“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而且最近她做的......在这呢，终于找到了，你看——”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斯泰西警长，该走了，”卡尔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大伙都在等着你主持会议呢。”

“我这就来，”乔治喊了一声，转头看向格温，“抱歉格温妮，我得走了。”

格温摆手说道，“不用担心我，我会自己回去的。”

那份刚被找出来、贴着马龙尸身血字照片的文件，就被乔治顺手连同其余案卷一起塞进了公文包。

“乖女儿，”乔治揉了揉格温的脑袋，“我不会忘记回家的。”

对这话的可信度，格温表示怀疑。

待到乔治和卡尔离开好一会后，留在办公室的格温才戴上耳机，“这边OK了，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