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银行

年迈的图姆斯在曼弗雷迪银行旋转门前踌躇不前，眼见保安的眼神越发怀疑，他匆忙整理衣领走了进去。

穿过旋转门是富丽堂皇的欧式大堂，衣着光鲜的人群来来往往，两侧透明的隔间内，业务员在接待神态各异的户主。

图姆斯有些局促地将破旧的皮箱藏在身后，朝着向导台走去。

前台是一位容貌面容姣好的年轻女性，穿着职业裙装，见到图姆斯顿时露出微笑，“欢迎来到曼弗雷迪储蓄银行，老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我......我想要进行一笔信用贷款。”图姆斯有些紧张。

“没问题先生，我这就给您安排一位专业人士来处理，”前台在电脑上快速操作，递给他一个叫号器，“请在贵宾区等候，叫号器届时会闪灯和振动提醒您办理业务。”

图姆斯接过叫号器，左右看了一圈，疑惑道，“贵宾区在哪？”

前台保持着职业微笑，向他指向了角落旁的座椅。

图姆斯道过谢后便缓缓走向座椅，没想到屁股刚碰到椅子，叫号器就嗡嗡振动起来。

匆匆站起身，图姆斯茫然无助地看向前台，对方只得再给图姆斯指明了方向。

几分钟后。

业务员合上厚厚的企划书，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东西我看完了，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坐在对面的图姆斯挺直腰，连忙说道，“这是一种便携式电磁推进装置。”

“用来干什么的？”

图姆斯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说道，“它利用电流在导体中产生磁场，如果你了解麦克斯韦方程组和库仑定律就能明白，当电荷在电场和磁场中运动时，它会受到洛伦兹力的作用产生推力，同时地球也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因此我们可以......”

“停停停！”业务员连忙敲了敲桌子，“不用详细介绍，图姆斯先生。”

正在兴致勃勃地解说着的图姆斯被这一打断，神情有些僵硬，喃喃道，“好吧......叫我图姆斯就行。”

“简单解释下它的作用就行，用来热披萨吗？”

“那是微波炉......和电磁推进装置不是一个东西，”图姆斯嘴巴张了张，半天才挤出一句，“它可以让人飞起来......”

“飞起来，然后呢？”业务员挑了挑眉，毫不留情道，“图姆斯先生，不是我打击你，现在能让人飞的东西已经不少了，滑翔翼、喷气背包还有热气球等等，甚至托尼·斯塔克的保镖前不久都是都披着机甲满天飞了，你的发明卖点到底在哪？”

图姆斯脸色有些难看，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道，“我的推进器能够实现完全的静音飞行，这是那些利用内燃机产生动力的飞行器所不具备的，加上鸟类翅膀的仿生翼装设计，理论上最大时速可达150千米。”

“我懂了，静音还有飞得快是吧？”业务员望了眼前的老人几眼，问道，“图姆斯先生，你今年贵庚了？”

“66岁。”

“噢，又一位肯德基爷爷，”业务员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才再度看向图姆斯，“老先生，我刚看了你的银行账户，已经处于透支状态，不久你还因袭击贝斯特曼电子公司被警方拘留......”

“贝斯特曼与图姆斯电子公司！”

“你说什么？”

“贝斯特曼与图姆斯电子公司！”图姆斯突然怒吼道，额角绽出条条青筋，“那个婊子养的狗杂种把我赶出了我自己的公司！”

“冷静冷静！”业务员连忙劝道，“注意身体，这么大年纪了别激动。”

注意到隔间外大堂的人流向这边投来诧异的目光，图姆斯强忍下着怒气重新坐下。

“问题不大，信用贷款行不通，但别急，”业务员晃着椅子再在电脑操作了一番，“我们还可以进行抵押贷款，你有什么房子车子之类可以抵押的？”

“我......在斯塔滕岛有一座农场，”图姆斯迟疑道，那是他哥哥马库斯去世后唯一留下的东西，也是他打算退休后的去处，养养马、挤牛奶，安度晚年。

倘若自己呕心沥血创办起来的公司没有被篡夺的话，一切本该是如此发展的。

现今图姆斯只希望能获得向银行贷得一笔资金，借着自己最后的发明心血东山再起，向夺走他一切的恶人复仇。

“斯塔滕岛啊，那有点远......”业务员将企划书推到图姆斯面前，“很抱歉，银行不能提供你需要的贷款，也许你可以咨询一下斯塔滕岛当地的银行或者土地中介，他们更近也......更专业。”

“但、但是......”图姆斯急得面红耳赤，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业务员已经起身过来扶着他推出隔间，“图姆斯老先生，希望你有个美好的一天——”

哒哒哒！

冲锋枪一阵疾射的枪声骤然响彻在大堂内，来往的人群顿时陷入一片骚动，尖叫与呼喊夹杂在推搡拉扯中此起彼伏。

六名戴着小丑面具的劫匪闯进大堂，为首的劫匪头子缓声说道，“女士们先生们，请勿惊慌，我们今天只是来取点钱。”

劫匪头子扭头向手下挥了挥手，那些小丑劫匪便四散开来，驱赶着人群，“所有人趴下！统统趴下！双手抱头！”

然而收效甚微，人群依旧混乱一片。

又是一阵急促枪声，劫匪头子大声喝道，“我不希望今天有人不明不白地吃枪子，为了你们的小命着想，都给我安分点！”

在枪声的震慑下，图姆斯与其他人一样面带惊慌巍巍颤颤地趴下了。

“双手举高点，别打什么歪主意！”

两名小丑劫匪在人群中散开巡视，剩余三人直奔柜台，用枪托击碎柜台玻璃将挎包扔了进去，“把钱全部装满，老实点，谁敢按下警报就先吃枪子！”

趴在地上高举双手的图姆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名在人群中悠然巡视的劫匪头子，看着他走到警卫面前将对方的枪卸下来，然后一枪爆头。

人群再次爆发出一阵骚乱。

“安静！”劫匪头子举枪再度扫射一通，“都给老子安静点！”

“嘿，你们！”一个声音在趴倒的人群中响起，西装革履的银行经理站起身，“你们知道自己到底在抢谁的钱吗？”

“噢？”劫匪头子带着诧异看向经理，不留痕迹地看了眼手表时间，不屑道，“你倒是说说，这是谁的钱？”

“听着，我不知道你们是哪条道上的，但敢来这里抢钱，你们——呜呜！”

劫匪头子直接把枪头塞进经理的嘴巴，怒骂道，“妈的废话真多，老子抢的就是你们玛吉亚帮！”

就在他即将扣下扳机之际，一道蛛网从天而降，将枪猛然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