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正文无题

程笑天道：“少林派怎如何？

黄天虎道：“少林是名门大派，成名已久。但是，武学上他们提倡的是强身健体，技击方面不怎麽突出，他们是出家人，出家人慈悲为怀，很少研究凶绝的武功和招式。不过，他们能博采众长，数百年来，武林中不少著名高手被邀请到寺里传武技，如本朝的太祖爷，曾经便在少林寺传过技。”

程笑天奇道：“太祖爷也到少林寺传过技？”

黄天虎点头道：“江湖上是这麽传说。还有，便是一些江湖上的成名高手，晚年看破红尘，到少林寺出家，一生所学便留在寺里。少林派能够经久不衰、少林武学能在武林中占稳一席之地，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少林派真正著名的是他们那强身健体的修炼方法，据说持之以恒，可以练成寒暑不侵、金刚不坏之身。”

程笑天道：“摩尼教如何？”

黄天虎道：“摩尼教是江湖第一大教，教众遍布各地，人很杂，释、道、儒都有，但他们很少暴露身份，不是教中人很难了解情况。不过，听人说摩尼教中确有不少武功十分了得的高手。”

程笑天道：“大哥，江湖上比较著名的高手有哪些？”

黄天虎道：“我在江湖上行走时间不长，这个还真说不上。”

两人一边说一边喝，两壶酒不知不觉喝完了。

黄天虎意犹未尽，见酒壶已干，叫道：“小二，再拿酒来。”

程笑天道：“大哥，你身上有伤，少喝点吧。”

黄天虎笑道：“兄弟，你不要管我。今天是我们兄弟结拜的大喜日子，而且你雪了恨，我出了气，有这两个理由，应该好好庆贺。”

程笑天道：“好，再来两壶。但是，喝完这两壶，不能再加了。要喝，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喝个痛快。”

黄天虎道：“好，听你的。”停顿一下，接著笑道：“兄弟，方才你问当今武林中谁的武功最好，是不是想找他们比试？”

程笑天笑了笑，道：“不瞒大哥你说，小弟这次出来，除了替先父雪耻解恨外，还有一个心愿，便是想在江湖上磨练磨练，会一会当今武林的高手名宿，验证小弟所学究竟如何。小弟初履江湖，对武林中的情况不了解，所以才向大哥请教。”

黄天虎道：“兄弟有此豪情壮志可庆可贺。大丈夫处世，应该有所作为，干几件轰轰烈烈的事，特别是我们练武之人，即使不去搏取功名、图个封荫妻子，也应该笑傲江湖，这样才不枉此生。以兄弟的身手，我看绝不会输给五堡、三江、一村、一谷、一宫任何一位高手。”

程笑天道：“大哥高估小弟了。”

黄天虎道：“兄弟只要你有这个雄心，一定可以成功。”

小二很快又送来两壶酒，黄天虎接过酒壶，将酒杯斟满，摇头叹道：“只是大哥我资质愚钝，难以附随骥尾。”

程笑天道：“大哥此言差矣，以大哥现在的功底来看，只要在快、活上再下点功夫，亦不难称雄江湖。小弟说句冒昧的话，从昨天大哥与侯非之战看，大哥比较注重招式的完整、连贯和攻击的力度，攻防技巧有些不足，比较拘囿招式，似乎前一招未使完，便不能使後一招，以致招式过老、应变不速。如果大哥能在招式变换上快一点，不一定会输给侯非。”

黄天虎道：“兄弟说的是，愚兄也知道这一点，可是改不掉，总是希望三招两式便打败对方，一旦遇上高明的对手，最後往往只有被动挨打。”

程笑天道：“三招两式打败对方，是每个练武者所希冀的，但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除非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两人对阵时，这种机会很难遇上，而且这种方法也只对身手与自己相当的人有效，对付身手比自己高的人，往往会弄巧成拙。”

黄天虎道：“兄弟所言甚是。”

程笑天道：“其实，对敌时，不一定要招招都能制敌，关键是洞敌先机，这样才能控制局势、掌握主动，抓住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这个以後小弟与大哥一道切磋。”

黄天虎兴奋道：“有兄弟指点，愚兄实在太荣幸了。”

程笑天道：“其实这些都是师傅与义父的教诲，看昨天大哥与侯非动手，小弟深有感触，觉得两位老人家所言很有道理，故此鹦鹉学舌。”

黄天虎笑道：“至少兄弟你已经领悟。”

未晚先投宿。程笑天与黄天虎步入衡州城天色已暮，自然先找宿处。程笑天南下宁远时经过衡州，但那是白天，没有停留，对衡州不熟悉，找宿处只有跟黄天虎走。

黄天虎道：“兄弟，衡州城有几家很有名气的酒楼，酒菜味道很好，不亚於湘南第一楼。现在我伤好了，今晚我们找一家喝个痛快，比一比，到看谁酒量大。”

程笑天笑道：“大哥仍记得这回事，看来是胸有成竹了，好！小弟今晚便陪大哥喝个痛快。”

说笑著两人来到衡州最大客栈的鸿兴客栈前，刚进门，便有小二迎上前来：“两位客官，住店，还是用餐？”

黄天虎道：“住店。可有上房？”

小二道：“客官，对不起，本店今天客满，别说上房，便是普通客房也没有了。两位客官大概是来看热闹的吧？这几天，外地来衡州看热闹的可真不少，小的看两位还是赶快到别处去看看，说不定别家客栈还有空房。”

回到街上，程笑天道：“大哥，听方才这位小二说，近两天这里似乎有很热闹的事，前几天你路过时，可曾听说？”

黄天虎道：“与你一样，前几天我也是匆匆而过，没有留意。不过，只要找到客栈，便不难打听出来。”

半个时辰後，两人在小西门附近，一条比较偏僻的街上，找到了一家尚有空房的客栈──望岳客栈。

客栈虽然偏僻，但里面并不冷清，相反十分热闹，与客栈外的情形大不相同。

小二见两人决定住店，道：“两位客官，是先用餐，还是先看房？”

黄天虎道：“给我们预备两间上房，先用餐。”

小二道：“对不起，现在没有空席，只有空坐。”

黄天虎看著程笑天，道：“兄弟，你看？”

程笑天笑道：“只要大哥认为可以，小弟没意见。”

“好，先用餐。”黄天虎点了点头。

此刻正是酒店一天生意最旺的时候，店里八张桌子均有客人，三、五不等。

小二将两人领到一张只有两人用餐的桌旁，道：“客官，你们暂时屈就一下，等会有了空席，小的立刻替你们更换。”待两人落座後，又道：“客官，要点什麽？”

程笑天道：“大哥，小弟原想请你到衡州最好的酒店喝个痛快，现在看来只有将就了。”

黄天虎道：“只要有酒喝，地方无所谓。”

程笑天道：“说的也是。大哥，我们每人先来十斤如何？”

黄天虎道：“好。”

程笑天道：“小二，将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拿两坛来，十斤一坛的，再来几道好一点的下酒菜。还有，不要酒杯，拿碗来。”

小二走後，程笑天扫视店内一眼，道：“大哥，看来衡州这几天确实有很热闹的事。”

黄天虎点了点头。

程笑天又道：“但不知是什麽事？”

黄天虎道：“大哥也想不出。小二应该清楚，等会问问他便知道了。”

程笑天点头道：“说的是。”

同桌的两位客人，一个年约五旬，一个四十出头，看衣饰象是在外行走的商贩。

睡不语、食不言，两人正专心用饭，程笑天不便打搅，於是将目光投入店中，观察那些正在用餐的客人，很快发现其中有三人特别抢眼，犹如鹤立鸡群。

这是三个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女，男的风流倜傥、卓尔不群，女子背对这边，无法看到容貌，但声音十分悦耳。三人临窗而坐，一面用餐，一面谈笑。

“客官，你们的酒来了，菜很快便到。”店小二很快送上两坛酒。

黄天虎拿过酒，一人倒上一碗，道：“兄弟，我们先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