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赵也是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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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两撮白毛

在后世有个历史冷笑话,刘和以前觉得是瞎说,不要脸,不过现在是咋看咋合适。

绿萝也是罗,汉赵也是汉。

可不是汉赵也是汉,纵观整个汉朝,下嫁宗室公主与匈奴单于联姻,为大阏氏,即匈奴王后。

这样的例子简直数不胜数,而父亲刘渊这一支祖上便是匈奴首领冒顿单于的后裔。

汉初,太祖高皇帝曾将一位宗室之女作为和亲公主嫁给冒顿单于,并与冒顿相约为兄弟。

因为匈奴习俗,除了继承大单于的一脉,其他先大单于的后裔,都随母亲姓氏。

从父亲刘渊的姓氏可以知道,其这一支并没有继承大单于,所以便随了母姓。

看看,两个先天条件,相约兄弟就是个虚的可以不谈,但是血脉这东西的确是有汉朝血统,舅甥关系可以确定。

当然,也有一些另外的观点,在一些史书中父亲刘渊家族被记录叫屠各人。

屠各人,即是匈奴休屠部落,或者说是休屠部落另一分支。

比如后世学者陈勇则认为刘渊是典型的假托世系,刘渊父刘豹迁入於扶罗子一系,被编入羌渠、於扶罗、呼厨泉的继承序列,占据了南单于世嫡的位置。

反正不管怎么说,从匈奴来说不管是血脉还是法理,都是正儿八经的根正苗红。

至于有没有汉族血统,有是肯定有的,只不过对于古代人而言,都是以父系血脉为主。

更别说父亲刘渊称汉王之后,立汉祖以下三祖五宗神主而祭之,同时又追后主刘禅为孝怀皇帝。

绝对是有作秀的成分,可也的确占据了胡人政权法理性,多少能站的住脚。

然而永嘉之乱时,刘汉政权发兵灭亡西晋,一顿乱杀下来愣是把奉汉朝宗祀的山阳公国和安乐公国给灭了,简直不要太讽刺。

这他妈实属有点离谱了,既然承了汉朝大义,吃相肯定不能太难看。

司马家狼子野心,疯狂到当街弑君地步,也没有做出绝曹魏宗祀。

有一说一,其实父亲刘渊从小是一直在学习汉人,称汉王后更甚,明令禁止匈奴部落屠杀或者虐待汉人。

比如有一次匈奴人乔晞进攻西河国,乔晞杀了不肯投降的介休县令贾浑,后又杀哭骂他的贾浑妻子宗氏。

父亲刘渊知道后将乔晞追回并降秩四等,又为贾浑收葬。

还有亲族刘景在进攻黎阳时,于延津击败晋将王堪后在黄河将三万多人溺死,刘渊知道后贬刘景官位。

凡此种种,作秀也好,真心实意也罢,至少父亲刘渊是做了,总好过后赵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君臣。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汉国后期,也就是称帝前。

称帝之后因父亲刘渊一直待在后方平阳,对前线将领掌控力度不够,属于有心无力,慢慢也就听之任之。

其实说真的,匈奴从东汉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其实早已不同于汉初时的游牧生活。

尤其曹魏之后,大量匈奴部落内迁并州一带,生活习性和汉族已经没有什么两样。

五胡乱华是罪孽,也是汉人的不幸,却是一场民族大融合的伊始,胡人政权通过一系列的改革促进汉化过程。

天子,牧万民。

晋室是非常无能,就不能怪罪别人,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刘和是现代灵魂,再者他的身份便是匈奴,他有病才深究当下民族荣誉之感,反正以后都是中国人。

要真深究起来,上古时期也只有中原黄河流域才是正统的华夏族。

伏羲、烈山氏、共工氏、四岳氏、金田氏这些都是古羌人,为什么还会被认为华夏始祖。

还有一些记录,有虞舜出自东夷,夏禹出自羌或者戎,为什么他们都是华夏共主。

还有周文王,诸如此类。

酉时初刻,刘和等人越过赤谼水(今离石北川河),又行走了大概一柱香时间,终于到达了离石北门,城门处乌泱泱站着一群人。

左国城其实距离石并不远,大概一百里左右,快马加鞭两个时辰左右可到达。

他们是临近中午时从左国城启程,一路上不紧不慢,到达之后刚好三个时辰,也就后世的六个小时。

“是永明?”

爷孙一左一右策马小驱,临近城门之际,突然间刘宣挥鞭指着前方。

刘和一如既往面无表情,他老早就看见了,只见一名二十五六的男子策马而来。

身长九尺有余,体态魁梧,气度非凡,只不过长相却不同于常人,两边剑眉发白。

绕是刘和在前身记忆中已知刘曜有异于常人长相,可今日一见,由不得又是一阵吃惊。

两撮白毛,怪不得从朝鲜逃回来,会去管涔山隐居,还是被大父刘宣给亲自拉回来。

这种只有眉毛发白的病症,放在后世也是不多见。

“大父!”

刘曜勒住马头,带着笑意朝着刘宣拱手,转而又对刘和一笑:“和弟,身子痊愈乎?”

闻言,刘和直视刘曜一眼,见刘曜面色柔和,开口说道:“多谢大兄关怀,好多了。”

“那就好!”

刘曜点头两脚踢着马肚,驱使马儿走到刘和左侧,惊叹道:“早就听大父说起,和弟得了好脚力,真是好神驹,好天马。”

“是啊!”

刘宣出言搭话,笑道:“玄明若是能降伏此驹,可是有福喽!”

刘曜闻声脸色一愣,自是知晓自家大父所指,旋即一脸笑意,说道:“如此天马,和弟果真舍得?”

“自然舍得,如此天马放在小弟这里岂不暴殄天物,到时候兄长也可以试试。”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曜和前身的矛盾很简单,只是前者看不起前身的荒嬉和软弱。

解决这种成见,很容易。

说着,刘和又是一阵摇头:“一年了,反正小弟是降伏不了。”

“哈哈哈。”

刘曜爽朗一笑,三言两语之间,他自是知道刘和跌落下马一事,这个堂弟性格是真变了不少。

也是,那可是经历一场生死,昏迷整整三天,差点活不过来。

刘宣也是捋捋胡须,刘和和刘曜这俩兄弟的事,其实只是后者对前者行为的不悦,不是什么特别大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