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6-齿轮转动
场外的争斗正在逐渐升级，然而奈文摩尔一无所知。
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能知道。
阿尔伯特说他固然是美味的甜点，但这个甜点刚好出现在龙母即将转生的时候，再美味的甜点也会惹来疑惑。
或者说，越是美味，越让人疑惑。
除非龙母已经自认为天下无敌，傲慢地完全不去考虑危险。
显然祂没有这个资格。
全盛时期的祂也只是站在了传说阶位，甚至不曾看到半神阶位的大门。
而【圣徒】，通常在教廷的培养下，都是传说阶位，少数有人能够叩开圣光的大门，成为半神。
所以当奈文摩尔出现的时候，他的美味会让古龙做出不理智的选择。
他的身份会让古龙把理智发挥到极限。
他不能有秘密，不能遮掩身份，因为龙母在看着他。
奈文摩尔只能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的圣骑士看着远处的交锋。
龙巢已经不足以支撑这两个怪物的交战了。
西尔维娅展现的是传奇生命的底蕴，她用的武器很简单，躯体和龙语。
这是纯血巨龙最直观也最好用的武器。
同样传承着古老血裔的罗塞尔其实不遑多让，在法术的加持下，他甚至有机会和西尔维娅硬拼力量。
“拼祖宗拼输了。”
奈文摩尔摇了摇头。
初代的北风之王同样是传说阶位，到了这种阶位的生命体已经很难通过正常办法留下血裔的。
但炼金术可以剥离血脉，然后直接塑造生命。
血脉传承到了罗塞尔这一代，其实已经有些稀薄了。
这不奇怪。
血脉传承······实力最高的就是最初的那一代人，那就真的只是传承了。
后来的北风之王天赋未必弱于开创斯维尔特的那位，奈何没有魔能，光有天赋没有点用。
在初代提供了传说阶位的传承之后，后代如果没办法抵达这个位置，他们继承的就只是传承之中的一部分。
他们继承了一部分，留给血裔的可能就是一部分之后的一部分了。
这种情况下，维洛尼卡的血裔们无法提供新的因子，只是在不断的衍生之后分薄了祖先传承的天赋。
但西尔维娅直接承袭古龙的血脉，虽然不知道龙母是怎么做到的，但毋庸置疑，同样是传说之后，罗塞尔和西尔维娅分享的先祖传承却不是一个档次的。
输在了祖先上？
奈文摩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答案。
在灵魂石还能够发挥作用的时候，罗塞尔打法奔放。
龙巢内的魔能足以支持两个传奇肆意发挥，而罗塞尔手握接近史诗阶位的灵魂石，完全不受出力值的限制。
然而这种优势并不稳固。
建立在装备和道具上的优势，基本上也是没办法赢的。
因为西尔维娅也有装备优势。
“你还不打算召唤恶魔吗？”
西尔维娅收拢羽翼。
提醒罗塞尔当然不是因为她脑袋有问题，只是罗塞尔始终不用，她有点担心而已。
大家的手段其实都是相似的，无非就是怎么用。
术士各有各的操作，但手段脱不开恶魔召唤。
罗塞尔打到这种程度都不召唤恶魔，西尔维娅自然需要担心一下。
“制作灵魂石需要基石。”罗塞尔摇了摇头，“而越级驱动灵魂石，即使是术士也会被灵魂石所反噬。”
灵魂石是高浓度的灵魂聚合物，即使通过法术清洗了材料，获得了相对纯净的灵魂石，也只能说把反噬降到了最低而已。
但他手里的灵魂石主材料都是传奇阶位的灵魂，即使是专攻灵魂的巫妖都得慢慢来。
“你的恶魔，也是其中之一？”
基石······
术士和恶魔的契约历来是钓鱼好手的比拼，很难说究竟谁钓到了谁。
但现在看起来，罗塞尔的契约恶魔是被他制作成灵魂石的基石了。
“他还活着。”罗塞尔说道，“我通过契约操控它，它在掌控灵魂石。”
他解释的很认真，于是西尔维娅越发的谨慎。
生死搏杀的时候，敌人跟你讲他出了什么问题做过什么事情，西尔维娅只觉得他有点问题。
罗塞尔举起了手中的灵魂石。
“献祭。”
术士最经典的招数。
没有半点花里胡哨的地方，通过扔出灵魂石来和深渊位面的恶魔交易，换取对方短暂的契约。
他正在施法，西尔维娅的背后睁开了一只金色的眼睛。
从她开始说话的时候，这两个人其实都在酝酿魔法。
西尔维娅先一步完成了自己的魔法，而罗塞尔慢了一步。
他本应该直接带着自己的恶魔出场的，等到开场了在进行召唤，实在是有一点慢了。
消耗了部分灵魂石之后，他的背后同样张开了一道漩涡。
消耗的很快。
奈文摩尔眼睛微眯。
临时契约对于灵魂石的消耗确实很大，但召唤仪式未免太快了。
是很了解恶魔，有加快召唤的手段，还是这只恶魔其实并不是从深渊召唤来的？
龙巢的大门之外。
一只体型庞然的炎魔睁开了眼睛。
“交给你了，”弗雷德里希沉声说道，“计划目前一切顺利，接下来就要看罗塞尔的表演了。”
炎魔其实听不到。
它只知道自己是从深渊位面被灵魂石的味道吸引的猎食者。
剩下的，它不能知道。
龙巢之中，罗塞尔的漩涡中伸出了一只赤红色的手，它握住了罗塞尔，将他保护在了自己的手中。
通常来说，术士召唤恶魔需要一段时间了解对方的需求，进而互相交易并且指定契约。
献祭仪式召唤来的恶魔也能用，但没有契约的束缚，很难预知它们的反应。
比如现在······
如果这也算保护的话。
炎魔将手中的罗塞尔抓起，然后扔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那是我的食物！”
西尔维娅背后的金色竖瞳投射出鎏金色的光束。
黑龙毫无犹豫地扑了上去。
一瞬间，她考虑了很多可能，比如这个恶魔其实是在和罗塞尔演戏，就是为了欺骗她过去。
但西尔维娅最后还是没有犹豫。
冲上去能面对什么？
最危险的手段也无非就是这只炎魔的自爆而已。
从学术研究的角度来说，一切有价值的手段和知识，其实都是在应用魔能而已。
力量的种类、材料、释放手段······这些都是在魔能的基盘上进行的操作。
同样一份魔能，有些人只能发挥50%的价值，有些人能够应用到120%，炼金术大师可以把一些价值相对平庸的东西混合，发挥出200%的价值。
这就是药剂学和符文学的延伸。
但炼金术士的本职工作也只是充分应用而已。
他们是把一些价值相对平庸的东西应用混合而不是把一堆垃圾强行变成宝物。
同样的，这只传奇炎魔体内所孕养的魔能不可能让绝杀掉她，哪怕是自爆，西尔维娅也有自信能够扛下。
维洛尼卡人的血肉是契约重要的一环，不能够落入到这只炎魔的手里。
献祭所带来的随机契约果然不靠谱。
奈文摩尔摇了摇头，视线在传奇炎魔的身上稍作停留，最后看向了黑龙。
西尔维娅没有输的理由。
深渊之中的恶魔并非无智慧的生命，炎魔在契约来的第一瞬间拿走了属于自己的祭品，以及主持召唤仪式的主人。
而随后，它毫无犹豫地朝着漩涡折返。
吃了东西就要工作？
不对吧，主持仪式的人都死了，契约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但什么时候结束的，我就很清楚了。
恶魔是不会履行和死人的契约的。
它偷袭罗塞尔并不是因为它毫无理智，恰恰是因为它过于理智，不想去打一场没有价值的仗，却又对这枚纯度颇高的灵魂石充满了垂涎，所以它第一时间杀死了自己的契约者，终结了召唤契约。
没有契约，它当然可以拿了东西就走。
罗塞尔本来应该能够反应过来的。
但他和西尔维娅对峙的时候，被西尔维娅释放的法术震慑了片刻。
也只是片刻，他就失去了反击的机会。
而对于时刻准备猎取食物的炎魔来说，一个被震慑在原地的施法者实在是想不到不下口的理由。
奈文摩尔举起指环。
罗塞尔的死意味着胜负已分，他会帮助胜利者。
当然，这枚掌控半位面的指环主权也不在他的手中，他只是暂时的佩戴者而已。
这种程度的投资，他还是能够弄明白的。
“停下，停下！”炎魔连声高呼，“再打我就要死了！”
被封印了空间之后，又获得了半位面的假持，炎魔当然不会是西尔维娅的对手。
它如果顺奉于罗塞尔的契约，西尔维娅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使用盘外招。
可它一来就吃掉了罗塞尔，在契约之外，它属于乱入半位面的敌人。
作为如今正派的半位面之主，西尔维娅能够暂时的支取位面之力。
这简直是一场吊打。
西尔维娅没有停手的意思。
她继续猛攻，直到彻底把炎魔杀死为止。
说话的时候这只炎魔还在加紧时间消化食物，显然是一点谈判的心意都没有的。
更何况，已经开了挂的西尔维娅，并不介怀是否要多出一份食物。
传奇古龙和传奇炎魔的对峙，西尔维娅并不一定能够取胜。
同为传奇生命，炎魔并不逊色于古龙。
黑龙的魔能以【暗影】的形式驱动，炎魔自然是以【火焰】的形式。
在种族生命上，大家半斤八两。
同为大型传奇生命，正常的黑龙和炎魔在肉体力量、魔能总量上相差无几，能赢，但赢得不多。
可在西尔维娅的半位面之中，炎魔只能够用命拖延时间。
炎魔脱身的速度很快了，堪称吃完就跑，一点履行契约的心思都没有。
即使是在恶魔这个大的范围之中，能够如此一气呵成，吃完就跑，跑不了就假投降，假投降失败就硬刚的英雄豪杰，也实在是少见。
正常的恶魔起码有个履行契约的样子——虽然它们只是想看看是不是有更多的生命值得毁灭。
意识到西尔维娅纯粹只是想要吞食一份新的食物，用言语干涉求饶的炎魔顿时失去了最后的伪装，开始打算嗜血拼杀。
“奈文摩尔。”
有个人轻声说道。
“没死呢还。”
奈文摩尔并不意外，“王子殿下，我能帮你什么？”
复活是一个颇为宽泛的概念，奈文摩尔并不专研这个，也没有打算用自己的生命去体验一次。
但对于术士而言，生死并不是绝对的结束。
在拉起奈文摩尔的一瞬间，他就在奈文摩尔的手掌上留下了一枚印记。
这种微弱的印记并不能够承载太多的灵魂，但无论是沟通还是复活，对于一名手握充沛灵魂石的术士而言，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尼弗莱德所支付的筹码，并不光是北地雪原上的魔物，还有一处洞开的深渊大门后的恶魔。
他的族人进入深渊，为罗塞尔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狩猎。
这才是罗塞尔无法拒绝的筹码。
他是未来的国王，可尼弗莱德如今就是纳兹雷姆人的王。
尼弗莱德全力驱动部族狩猎所带来的成果，是眼下的罗塞尔所无法拒绝的。
兰德尔稍微调查了一下纳兹雷姆人，就知道他们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告诉了奈文摩尔，而奈文摩尔自然也就明白了，罗塞尔的手段并不仅仅止于此。
奈文摩尔手掌上的这枚印记很微弱，隐蔽性很不错。
不过奈文摩尔仍旧能够探查到，他不直接清除掉，纯粹是因为当时的胜负手还没有决定。
可能罗塞尔能赢呢？就暂时观望一下好了。
西尔维娅和罗塞尔，他并不打算参与进去这些人的仇恨之中。
“我的身体已经被炎魔吞食了，这是反击的手段，也是逃亡的安排。”罗塞尔低声说道，“如果炎魔能够重伤西尔维娅，我就会尝试沟通身体所掌控的灵魂石，然后杀死西尔维娅。”
“但你帮了她。”
如果没有奈文摩尔，这枚指环一定会被西尔维娅暂时藏起来。
当罗塞尔使用盘外招的时候，她就需要时间来呼唤半位面的权能。
然而现实是奈文摩尔带着指环，就站在西尔维娅的身边。
“我大概能够明白您的安排了。”奈文摩尔抬起右手。
指环和印记在同一只手上，罗塞尔要是看不出来，他这个传奇术士未免也太水了一点。
“您听说过成王败寇么？”他突然说道。
“看来你做出了选择。”罗塞尔叹了一口气。
“教廷是不会站在失败者这边的，我也不喜欢站在失败者的一边。”奈文摩尔微笑道。
他的手上升腾起炽烈的金色圣炎，将埋藏在血肉之中的微弱印记直接拔除。
“你会后悔的，奈文摩尔。”罗塞尔不在遮掩自己的存在。
不远处的炎魔突然神色僵硬，彻底失去了自我意志，随后另外的意志接管了它的身体。
“你根本不知道你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难道你以为龙母······”
它咆哮着发出了声音，然而下一刻，西尔维娅一脚踩在了它的脸上。
严格说炎魔发出声音也并不依靠什么发声器官，但被一只体型庞然的黑龙一脚踩上去，它确实没办法继续说话了。
接下来就是简单的进食环节。
炎魔并非血肉生命，它们的核心是一小枚燃烧着火焰的原石，原石成长之后，以火焰承载起整个身体。
西尔维娅将炎魔踩在脚下，地狱的火焰在她的躯体上流淌，但却无法带来任何多余的伤害。
濒死的炎魔无法燃烧炽烈的火焰，而她会吞噬掉炎魔的核心，从它的身体中拿走罗塞尔的血肉。
但争斗远远没有停止，另外一位朋友等待着入场。
相较于黑龙和炎魔，他是在有些渺小。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突然出现在了西尔维娅的脚下。
海德拉伸手环抱，将西尔维娅从地上拔起，然后硬生生地砸向了远方。
奈文摩尔走上前来，伸手为西尔维娅挂上了祝福。
治愈祈祷、武器格挡、高级身体强化、圣疗术、圣盾术······
和奈文摩尔用了对等的手段，是来自炎魔的各种诅咒。
迟缓大法、腐蚀术、暗影灼烧、死亡缠绕······
而他们两个之外，西尔维娅深吸一口气，躯体上的龙鳞片片张开。
她当然不会舍弃龙躯。
保持龙躯她在力量上就是绝对碾压，只有吟游诗人口中的龙才喜欢变成人类或者精灵的形态。
这些龙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成为英雄的后宫和点缀，但西尔维娅不是，她自己就是真正的英雄。
海德拉单手挑起酒壶，然后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武僧大多精通酿酒，他们酿制的酒液就是自己最好的BUFF。
“教廷的狗永远都是一副态度。”
海德拉嗤笑一声。
奈文摩尔在互相唾骂和上去干一拳之间犹豫，最后还是选择了唾骂。
他不当主C的，拼命的工作交给有仇的人就好。
但小龙女的脾气暴躁很多。
她几乎毫无犹豫地喷吐龙息，然后再光焰尚未炸开的时候，中断了自己的龙息，飞身扑了过去。
烟尘之中，她压在炎魔的身上，把炎魔砸进了一座山体里。
原地徒留下奈文摩尔和海德拉对视。
“······”
奈文摩尔沉默，“要不我们俩对着骂一会？”
他提出了建议，“不行你继续唾骂教廷也成，我可以负责点头表示赞同。”
海德拉给他的答案是，一道白色的虎形真意朝着奈文摩尔扑咬而至。
奈文摩尔随手唤来一道圣盾术。
金色的圣盾环绕，读条，重新召唤。
祝福类的神术，防守反击的神圣惩戒······奈文摩尔突出一个不愿意拼命。
这种硬耗时间的态度让本来心平气和的海德拉没能绷住。
大家的环境毕竟是完全不同的。
和小龙女合作的奈文摩尔只需要拖住他就可以获得胜利的果实，但海德拉的合作伙伴马上就要成为西尔维娅的食物了。
奈文摩尔有很多的时间，但他没有。
虎形真气环绕，将这具本就久经磨练的人类躯壳拔高到一个极限。
海德拉纵身飞跃，一脚踩向了奈文摩尔的头。
虎啸声震慑着奈文摩尔的心神，然后就被一道【神术·心平气和】给挡掉了。
“你就不考虑一下绕过我直接去找西尔维娅？我和她真不是一伙的。”
奈文摩尔的手甲挡住攻击之后，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你就不考虑一下把指环摘下来再说这种鬼话？”
海德拉嗤之以鼻。
半位面之主的权能凝聚在指环上，而指环不在西尔维娅的身上，却在奈文摩尔的手指上。
你说你和她没有关系？
奈文摩尔沉默了。
“这个，我可以解释······”奈文摩尔微笑道，“律令·清算之手！”
他高喝一声，圣光如潮水一般涌现。
海德拉被圣盾挡下的攻击全部返还，他早有预料，但仍旧被重击冲开了小半个身位。
奈文摩尔毫无犹豫，抬手划出一道光矛，然后投射出去。
他完全没有打算靠近海德拉，无论这个武僧是真的没有预料到还是将计就计。
“我想了想，还是别解释了吧。”
奈文摩尔话语诚恳，“你看，她都快要赢了，我给你说这些也就没有用处了。”
罗塞尔如果能够继续撑下去，他倒是不介意浪费口舌。
可正主都要被打死了，他的合作伙伴已经快要回来了，奈文摩尔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支持一下胜利者。
武僧拉开拳架，身影瞬间出现在奈文摩尔的面前。
近距离海德拉有太多的手段可以发挥了，武僧确实有真气，可以在中距离作战。
但这个依靠拳脚的职介，还是在方寸之间杀伤力最为惊人。
然而奈文摩尔只做了一件事情。
他伸出手，然后捏住了海德拉的脖颈。
没有犹豫也没有言语，奈文摩尔捏碎了海德拉的脖颈，顺手砸上了一发圣炎，并且吟唱了净神术和圣光审判，确保他的灵魂跟着肉体一起享受自由。
感知关注着另一处战场的炎魔罗塞尔动作一顿，也被西尔维娅抓住了机会，彻底抓住了核心。
“他死了，是奈文摩尔的圣炎点燃的讯号。”
海德拉的死瞬间传遍了外界，有三个等待已久的人得到了消息。
柯洛达尔神色平静，并无悲悯。
罗马城的阿尔伯特把坐标扔给了【图拉斯特机关】的炼金术士们。
大门外的弗雷德里希叹了一口气，唤醒了早以铺设好的炼金矩阵。
炼金矩阵的第一个对手是，站在他身旁的努尔丁。
光束飞速射出，然后洞穿了努尔丁的四肢和头颅，把他钉在了原地。
“再见了，老朋友。”
弗雷德里希一拳砸在了努尔丁刚刚还在喋喋不休的嘴上，面色无悲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