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斩断枷锁
噗......
这是利爪撕裂肉体的声音,在长时间的厮杀中,连司还是被蒙托瞅见了一处破绽,右手大臂与肩膀交接处被撕开一条大伤口,伤口汩汩流血。
要不是连司奋力后跳闪躲,这处伤口就会出现在他右胸前了,指不定还会穿透肺部。
连司飞快把剑换到左手,暂时拉开距离,以免蒙托乘机猛攻。
做好一切后,才痛苦地低哼出声,面色也煞白起来,鬓边渗出汗珠。
他不是蒙托那种怪物,这样的伤势对他来说相当严重。反观蒙托,他在过去几分钟内,被斩首、剖腹、穿心和腰斩好几次,却都在那诡异的强大复原力作用下恢复好伤势。
连司咬着牙,他有一次在劈倒蒙托后,一通乱剁,几乎将后者剁成碎块,然而没过多久,那些被切下来的残肢就跟有生命似的重新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反倒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
这也是他方才受伤的直接原因之一。
简直跟蚯蚓......不,他的生命力比蚯蚓可高多了,毕竟蚯蚓被竖着剖开也一定活不了。
蒙托好整以暇,看起来并不着急立刻干掉连司,“现在明白了吗,贱种?也许侥幸干掉了那两个残次品,让你有了不合时宜的勇气,但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完美的我,和那些残次品是不一样的!
接下来,我会掏出你的心脏,等这场闹剧结束后,它会成为我的一件不错的藏品。”
对方似乎已经一点儿不准备伪装出那副温文尔雅的教授形象了,他说着刻毒残忍的话,一边说一边舔着舌头,让人相当怀疑他是准备把连司的心脏当做藏品还是今天的晚饭。
或许两者都是?蒙托教授的艺术藏品,《被咬了一口的心脏》?
连司被自己这个多少有些无厘头的想法逗乐了,笑出声来。
蒙托不知道为什么,相当讨厌眼前男孩笑。他残忍地舔食着爪缝间挂着的肉条,那是不久前从连司身体上割离下的。
远方似乎传来一声惊叫。
“哎哟哥哥,你还挺得住吗?”
红的越红,黄的越黄,一切颜色都鲜明饱和起来,一个贱兮兮的熟悉声音响起。
连司吐了口血,方才的交锋让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走在封神之路上的混血种交战,反倒像是在和一辆泥头车对撞,在激烈的战斗中还没发现,一旦松懈下来,肋骨都隐隐发痛,说不定内脏都受了伤。
他看着连命被一团铁链左三圈右三圈,绑在至少需要三个壮汉才能合抱的粗大生铁图腾柱上,他的四肢都分别被一根尤其粗大的铁链绑住,铁链的末端一直伸到天空深处,那里覆盖着浓厚乌黑的云,让人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他戴着一顶简陋传神的荆棘皇冠,荆棘的尖刺深深扎进他的皮肉,却诡异地没有一滴血流出。
他看向左手拄剑,右手擦干净嘴角的残血后,捂住隐隐作痛胸口的连司,目光难明。
一时之间,居然说不清楚这两兄弟谁更惨一些。
连司强忍住想要咳嗽的感觉,勉强露出微笑。然而那份微笑挂在他本就清癯,如今更是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上,反倒显得有些瘆人。
他貌似轻松地打着招呼,语气倒也算悠然,只是说到一半传来的剧烈咳嗽声终究还是打破了这份悠然。
“我还行,砍个蚯蚓人能废多大点功夫?倒是你,这么被里三层外三层地绑在柱子上,该不会是在冲着某个富萝莉骗财骗色的时候被拆穿了,现在被人给上情趣吧?”
他插科打诨,只是不知道说到哪句话又牵动了受伤的地方,剧烈至极的撕裂疼痛感再度传来,让他痛得半跪下来,口中发出嘶嘶的抽冷气声。
连命虽然被绑在了柱子上,可是看样子一点也不着急,反倒有些无奈,“真不愧是你啊哥哥,你都快死了,还这么喜欢讲笑话。”
连司感觉自己似乎掌握了如何在内出血的情况下说话的技巧,那种刺痛感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连他的抽气声也小了下来。
“我挺好的。”
“不,你不好。”连命摇摇头,眼神中是莫名的怜悯,他盯着强撑着,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脆弱的连司,第一次叹息。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倔强呢?现在你的能力只是你真实实力的冰山一角,万中余一。只要你揭开......不,哪怕你选择揭开一部分封印,回收一小部分的力量,那个可悲的小丑都没法对你造成任何困扰。
你可以和那个叫做酒德麻衣的长腿妞儿开着房车,吃着火锅唱着歌回文明世界,车上还有恒温空调,说不定还能成一段好事,而不是强忍着痛苦,和那怪物玩儿游戏。”
连司听着这些话,面无表情,“你又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了。谁不想要力量啊,我现在就想要。最好天上突然降下一道神光给我伐骨洗髓脱胎换骨,我可以一剑剁了那只虚伪的怪物,然后回去。”
连命歪着头,动作居然有些可爱,“真的是这样吗,哥哥?
你一直恐惧着自己的力量,恐惧自己这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
你拥有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却下意识地不愿意使用。你拥有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你却怯懦地把他们封印在内心最深处,只从最外层弄了些微不足道的力量,给自己当过家家游戏玩。
在入校时这样,在遇到那个女孩叶俱颜时这样,甚至在执行这个任务后,遇到生死威胁也这样。你为什么不坦诚一些,稍稍斩断自己身上的枷锁呢?
那可是......真实呀。”
连司灰绿的眼睛再度闪耀起金色的光芒,他沉默良久,“你真像个卖不出货的三流推销员。”
连命笑嘻嘻地说,“哥哥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但我必须要友情提醒你一下,那个叫做酒德麻衣的女孩子过来了哦,你如果不快点操作,她可能就被那怪物生吞活剥了。”
说到这里,他相当戏剧化地摇头,动作夸张,像是在演舞台剧。
连司一惊,“你说什么?她回来了?我不是告诉他她就待在房车上,见机行事的吗?”
连命悠悠道,“酒德麻衣可不是坐以待毙等着队友c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