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全新的力量
“妈的，这个傻妞！”连司急得开始绕圈，没多久，他重新看向连命，语气终于郑重起来，“我要怎么做？”
连命的表情很奇怪，像是一个人努力忍住开怀大笑的冲动，连眼睛都在发光，“用那把剑，砍断我身上的枷锁就好啦。”
天色极速晦暗起来，空中响起低沉的雷声，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雨水把两个人的头发都冲得湿漉漉的，贴在眼睛附近，还有成股的水流从他们的鬓边流落，衣服也被浇得湿透。
连司默不作声，抽出魃慑，一剑劈在捆住连命左手的锁链上，发出斩铁之声。
一下还没有劈断，在连续朝着铁链同样部位劈砍了十来下后，铁链终于应声而断。
期间，连命一直呶呶不休，假装哭爹喊娘，听得连司格外暴躁。
“哎哟哎哟哎哟，哥哥你瞅着点劈啊，你刚刚差点就把我手劈没了，弟弟我啊，还不想成为独臂大侠呢。”
“闭嘴。”连司一把扯开还搭在连命胳膊上的铁链，后者的胳膊立刻无力地垂倒。
连司闭上眼睛，任凭雨水打在他的脸上。
他不是在耍酷，而是当他劈开连命左手的铁链后，一个奇怪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那声音含糊低沉，像是喉头卡着痰，他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最近遇到挺多类似事情的连司集中精神，努力分辨他到底在说什么，以至于当一声格外震撼，摄人心魄的炸雷声轰鸣，吓了他一大跳。
随即一颗煌煌如大日的深红色陨石砸了下来，他抬起头，眼瞳中的深红陨石陨石越来越大。
“什么？”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那是正常人在猝不及防下迎接天地之动的自然表现。
陨石正好砸中了他，随即像是一颗炼金炸弹一般开始了剧烈的燃烧和爆炸，把整片大地都化为火海。
连司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这片火焰中了，然而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痛苦，反而痒酥酥的格外舒服。那些火焰像是舌头亲密地舔舐着他，爆炸则像是空气捏成的拳头在给他捶背。
【言灵-陨星】
【序列号：112，高危】
【介绍：言灵使用者制造或拉拽出一颗活陨石，砸向目标。】
介绍得很简单，然而连司目瞪口呆。
首先是这个言灵的序列号，112.
众所周知，迄今已知的121种言灵，从89开始就不是正常混血种能够获得的言灵了。
其中，89-100号言灵被标记为危险，这些言灵无不具备恐怖的破坏力或是奇诡的效果。如果不加制止，它们的使用者可以轻松摧毁工体级别的大体育馆！
拥有其中言灵的，除了血统出类拔萃的天之骄子，就是濒临死侍化的危险人物。要知道，连司的第一个言灵【刹那】，能够成百上千倍提高使用者出手速度的剑圣言灵，序列号不过72，而传奇屠龙者昂热的言灵，被誉为“最强刺客言灵”的【时间零】，序列号也不过“区区”84罢了。
虽然拥有言灵序列号更靠前的言灵未必就意味着使用者更强大，但这至少足以说明他血统离龙类更近。
至少，卡塞尔学院的校董会成员们就对任何拥有危险评级言灵的混血种们格外警惕，即便那个混血种奉公守法，三好市民，也要定期接受心理医生的抚慰和问询，一旦他表现出了“暴躁”、“凶残”或是“厌世”等死侍化倾向的心理状态，校董会会毫不犹豫地处决这个家伙。
在原著里，楚子航被校董会调查的理由，也正是因为他拥有着“君焰”这个序列号89，也即刚好涉足危险评级的言灵，被认为拥有死侍化的可能。
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楚子航通过狮心会秘传的暴血技术，硬生生将自己本来至多B级的血统评级抬高到超A级，而代价就是他会不断向死侍化靠近，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那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正是外在体现。
然后。101-112号言灵被标记为高危言灵。这些言灵的危险程度更无需多言，而且这种危险是双向的，不管是对被指定者还是使用者都是如此。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日本黑道贵族蛇岐八家中上杉家家主，上杉绘梨衣的言灵【审判】，正是序列号为111的恐怖言灵，其具体表现为可以制造一座比邮轮还要庞大的冰山，并对一切被审判者下达“死亡”的命令。对上杉绘梨衣来说，武器是不必要的，她可以凭借一根铅笔一条绸带杀死任何敌人，与其说这是某种威力极大的言灵，倒不如说是神明口含天宪，向目标下达死亡的命令。
这样强大的言灵，对使用者本身也有着巨大的损耗。每次“审判”，折损的都是上杉绘梨衣的生命力。
而【陨星】的序列号是112，比审判还要高，也是高危言灵的最后一位。再往上，就是绝密级别的言灵了。
所有绝密级别的言灵......无一例外，都是龙王专属。
譬如以一舞毁灭世界的湿婆业舞，譬如可以蒸干三峡水库的烛龙，再比如引发了“通古斯大爆炸”的莱茵。
其次，这一言灵的描述也让人心惊，使用者甚至可以凭借它拽下一颗陨石！
这真的还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连司眼神依旧充满惊悸，看向扭动着左臂舒络活血的连命，颤抖着声音道，“我真的还是人吗？”
连命定定望着连司，片刻后展颜道，“是，怎么不是？哥哥你爱吃好吃的，看到身材一级棒的美女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会害怕会郁闷，这怎么不是人类？
拿那个僭越称尊的小丑的话来说，真正的龙哪有这么软弱？”
连司深深呼吸，这时候的他再也没有了和连命斗嘴的心情。他深深看了一眼连命，一言不发。
这个世界开始崩塌，边境如镜子般破碎。穿过那片银色大家镜壁，连司最后看到的是缓缓坐下来的连命。
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姿态和神情却威严得像王。
再然后，他就回到了现实世界，远处传来酒德麻衣的惊叫，还有蒙托的狞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