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
棕熊是非常“孤单”的动物,它有自己的地位。它不被列为食草动物或食肉动物,因为它既吃肉也吃草。除了交配季节外,它过的是独居的生活,它常常独自在林中游荡,但也不限定在林中。如果不受攻击它也不伤人,偶尔会猎杀大动物以充饥而已。一般情况下,它是温和的野生动物,并且带一点儿滑稽。依照布雷姆的见解,它的温和是因为它的态度冷淡,它的滑稽名誉是从它旋转的、憨态可掬的行走姿态而来的。但这看似闲雅的缓步是很快的,而且它能够将其变为一种极快的疾驰。它的长后肢使其易于上山,下山时它往往非常谨慎,生怕因为失去了平衡而跌倒。它强而锐的爪对爬树有很大的帮助。它也善于泅水。它的个性是极谨慎极小心的,但又不像狐狸与狼那样的狡猾。它乐于避免与人类或别的有力的敌人直接接触,如不可避免的话,它是坚强不屈的,会凭借其大力以决胜负。
棕熊
相比较来说,棕熊在整个夏季的日常生活是无害于人的。它在森林中游行,走它经常经过的路,且每天在同一地点及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它每天的行踪可以从它所留下的足迹追溯。”许多曾经追踪过它的猎人会这样说。它有时把一个蚁巢拆碎了,以同样的热诚吃肥而白的蛴螬和蚂蚁;有时有一握的毛羽散着,足见它已经很成功地毁了一巢鸟。它在河边捕鱼时,会因为食物很丰富,只吃鱼的头而把鱼身弃于岸上。若是在春季,它会连日地跟随迁徙的鱼群逆流而上。若不是在春季,它则返回到林中,推倒幼嫩的花楸树,吃些已经成熟的果子;或在已枯掉的树皮下觅取蛴螬来吃;要不,便到开拓地去,吃那里丰富的蔓越橘、越橘及覆盆子。但开拓地离人们的居住处不远,往往已经有妇女和小孩在那儿采取浆果了,棕熊并不因此而退回,只是立定着嗷嗷作声。采果者不敢继续逗留——它知道他们不会留在那儿——它也不再注意他们。他们在惊慌中把果篮倾翻了或者留在地上,它便可以毫不费力地饱吃一顿。它暂时满意了之后,便会重新回到森林中小睡一会儿,以享受那暖和的时光。傍晚醒来,它又饿了,马上爬到高树上,四面探望。眼前并不见猎人与猎犬,只有那金黄的谷粒正在引诱它。它便向已经成熟的田中跑去,跑入田中,后腿着地蹲着,拉下靠近身体的谷穗,一处拉完再向前拉,它所经之处的谷粒随之被摧折。
它因受到蜂蜜香味的诱惑而四处寻觅蜂巢,但农民们已经因为害怕它而提前避开,并且把蜂巢寄存在很高的树枝上,同时把树身剥得很光滑。棕熊非常热爱吃蜂蜜,它的爪子十分锐利,于是它爬到树上,击下蜂巢,然后把蜂巢带走。带走蜂巢并不容易,因为那恼怒的蜂聚集在它身旁,对其身上可攻击的地方使劲地螫刺。它把蜂巢放下,用掌刷去身上的蜂,但群蜂马上又重新聚集起来了。它会奔跑到池沼中,将那被螫的鼻子在冷泥上摩擦,最后又重新回来取它的蜜。
临近冬季时,它已经很肥硕了。如果它大老远地跑到南方吃槲实的话,它应该会更肥一些。下雪时,它会找到一个洞窟或一棵空心的树,把里面垫得好好的,睡在其中,至于能否酣睡,就要看它积累了多少脂肪了。但它并不是彻底的冬眠者,母棕熊在生产之前会沉默嗜睡,但哺乳幼崽不久,便觉得饿得非常厉害,不得不外出寻找食物。
冬季的时候,猎人经常在它的休憩处攻击它,但那是很危险的事情,因为被攻击的棕熊往往愤怒发狂,不顾一切。也就是在这个时期,它最为凶猛可怕。那时能吃的植物已经很少了,它便会攻击所能接近的任何动物。有时它吃肉的欲望过强,会因此嗜杀成性。它既嗜杀,遂成“十足的食肉动物”。它不但攻击麋和别的鹿,还会杀死田中的马匹,并且进到牛栏中攻击牛。曾有人见过一头棕熊把一头新杀死的牛提在前掌中,而以后足直立着走过一条小溪;更有一头棕熊把一头麋从沟中拖起来,拖过半英里长的沼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