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吕大钟的担心
舰队科技部的报告一挂上官网，整个舰队就闹吼了。战舰内是这样，官网上更是。37艘战舰出现卧舱缺氧事件，舰队科技部的调查结论是：卧舱的生态安全监控程序里，被舰员写入了未经舰队科技部许可的指令码。
这还了得！报告附件中，讯问出的理由，居然只是想减轻人工监测的工作量，因此造成卧舱智控数据的偏差。这还了得！
舆论是铺天盖地的讨伐啊。37艘涉事战舰，尤其承压。代行舰长职务的舰长副官长，有的实在受不了，直接恳请战斗群司令部，放舰长出来，叫舰长给大家一个解释。
战斗群司令部说是舰队司令部的命令，没得讨价还价的。没哪个舰长副官长敢越级向舰队司令部反应的。毕竟自己不是舰长。要是舰长，直接跟舰队司令通话都行。可自己作为舰长副官长，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关键这个事情是个倒霉事，不占理。自己是代行舰长职务，跟舰队司令部说什么？随便一个司令部的军官都能喷的自己晕头转向。何必去自讨苦吃。战斗群不管，自己也只能忍着。先把战舰飞好再说。别航向速出现偏差，出离了舰阵位置，那可是硬伤，被处置都没处喊冤。至于舰员，还有乘员的鼓噪，就让大家议论，让大家去闹好了。只要不违反舰队条例，吵吵就吵吵好了。
战舰指挥部的舰员，个个都觉得憋屈。大家都觉得没多大的事，却闹成这样，太不公平。好多人埋怨舰队科技部小题大做，恼骚话都翻着花样来。
被禁闭在舰长休息舱里的舰长，吃喝拉撒睡，都在休息舱，跟放假一样，啥事也不用管。有的舰长想得开，只当是难得的度个假，好好休息一下，避避风头也好。有的舰长比较悲观，就感到像被监禁了，想直接跟舰队司令通话，可却发现呼叫被限制了，更是觉得前途一片黑暗。稍微理智点的，还知道是因为自己被停职了，所以没有了直接跟舰队司令通话的权利。可有的舰长就不这样想，钻起了针尖，觉得乘员都有直接跟舰队司令通话的权利，自己怎么能连一个乘员都不如。却是忘了，乘员有几个会直接跟舰队司令通话的。舰队司令忙起来，连司令部内部的通联都要排排队。没空在有些人可能是矫情，在舰队司令那是写实。
吃过早饭，兆芾在战舰指挥舱转了圈，就回到自己的舰队司令休息舱。这是很反常的操作。
“布莱斯，你去舰队参谋部，叫哈瑞斯来见我。”
“是。”
“亚力士，你在门外守着。哈瑞斯来了，叫他进来。叫布莱斯在门口稍候。”
“是。”
亚力士一出舱，舰队司令休息舱里，就只剩下凯蒂和兆芾。凯蒂看着舰队司令，目光中满是疑问。
“上午，我想见些人，当面问问，看愿不愿意去当舰长。”
“哪还有不愿意的！”
“你想陪着，还是回避？”兆芾看着凯蒂问。
“我想陪着。”
“为什么？”
“你不是要我当次长吗？”
“这就开始树形象了？”
“那是。要让他们知道，我是舰队司令的人。”
“这话有歧义。”兆芾乐道。
“没有。”凯蒂扭头翘起下巴说：“本来舰队你最大。”
“我们都是互相成就的。职位有序列，人格一般大。战舰之内人人平等。”
“我知道。我说你权力最大。”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像布兰妮了？”
“有吗？我不想像她。我就是我。”
“温柔点。对我温柔点。对别人，可以锋利，越锋利越好。”
“我一视同仁。哼嗯！”凯蒂说着哼嗯一声笑出声来，尽显妩媚。
“这才是凯蒂。千万别布兰妮化。”兆芾乐道。
“少拿我跟她比！”凯蒂着急的浑身直颤颤。
“好好。你现在已经兼具次长的味道了。”
正说话，舱门开了。哈瑞斯一进舱，边报到，边向舰队司令敬礼，之后手也没放下，又转向凯蒂，才放下。
舱门关闭后，通道里，亚力士和布莱斯小声议论着，凯蒂怎么在里面，没出来。
舱内，哈瑞斯有点局促。凯蒂从储物柜里拿了三瓶果汁出来，一人一瓶分了。舱内气氛随之轻松了些。
刚吃完早饭没一会儿，拿着果汁，也没谁喝，就是这么拿着。兆芾看着哈瑞斯问道：
“你有舰长任职资格几年了？”
“12年。”哈瑞斯立即回答。
“对卧舱缺氧事件，你怎么看？”
“很恶劣。大本部战斗群太乱了。”
“哪关舰长的禁闭，好不好？”
“好的很。这种舰长最好不要再当舰长了，太祸害人。”
“哦，撤掉舰长，哪谁来当舰长呢？”
“太多有任职资格的舰员了。多的很的舰员可以出任舰长。”
“怎么保证新任舰长，比前任舰长更好？”
“至少新任舰长还没变坏。”
“哈哈。要你来舰队司令，撤换个舰长可能特容易。”兆芾笑起来。凯蒂在一旁默默看着。
“报告舰队司令，我说说可以。撤换舰长这种事，谁做都不会容易。”哈瑞斯大声道。
“嗯。我想撤换舰长。正在找新舰长的人选。你愿意当这个新舰长吗？”
“我愿意！舰队司令。”哈瑞斯激动的向兆芾敬舰队礼。
兆芾回礼，点头道：
“敢于勇担重任，很好。你做好出任舰长的准备。”
“是！”哈瑞斯兴奋的又是敬礼。
“沉住气。当了舰长，要把战舰带好，尽快熟悉新的战位，牢记舰队至上。”
“是。”
“回。”
“是，舰队司令。”
哈瑞斯一走，布莱斯就进来，接着又出舱去叫人。凯蒂忍不住说出心中担忧：
“哈瑞斯在舰队参谋部职位低。出任舰长，会不会引起不满？”
“我调配舰长，不会考虑个别人的不满。”兆芾笑道。
“哪哈瑞斯的个人能力，是否胜任也难说呀。”
“舰长任职资格名单里的舰员都胜任。舰队的制度，要用才有价值。哈瑞斯是员虎将。你会看到的。”
“就这么定了，要联席会议不同意你提出的名单怎么办？”
“我会说服不同意的人。”兆芾笑着，目光中充满力量。
一上午，凯蒂陪在兆芾身边，看到一个个高级舰员，在得知自己可以出任舰长后，各种欢喜激动。她都跟着有些头晕目眩，激动的浑身麻酥酥。
午饭后，继续。晚饭后，继续。夜深后，送走最后一个舰长人选后，凯蒂把亚力士，布莱斯叫进了舰队司令休息舱。
“今天都辛苦了。”兆芾双手抹着自己的脸，跟自己的三个常随副官道了声辛苦。
“舰队司令辛苦！”三人是异口同声说。
“好了。都妥了。回去休息。”
“舰队司令，好像还差人数。”凯蒂提醒道。
“哦，差吗？兆和你算了吗？”
“算了。还差。”
“他们两个你算了吗？”兆芾一指亚力士，布莱斯。
“啊！”凯蒂惊讶出声，她真没想到，看着两个耸肩的家伙，凯蒂虚着眼，用两点神光使劲杀他两个。
对此，兆芾是满意的。他笑着挥手，散去三人。
次日早餐后，兆芾在指挥舱转了圈，把凯蒂，亚力士，布莱斯都留在了指挥舱。单独叫吕大钟，到自己休息舱说话。
舱门一关上。兆芾就摸出张卡片，递给吕大钟，开口说道：
“你看看。”
吕大钟接过卡片，点亮光屏，见是一份新任舰长名单，兆和排第一名，出任嫦娥舰长。布兰妮排第二，出任龙腾舰长。亚力士出任成都舰长。布莱斯出任奥林匹斯舰长，哈瑞斯……，一共37人。这是要把涉事的37艘战舰的舰长，全换掉啊！他越看越心惊，脸上不由的露出担忧之色。
“说说意见。”兆芾看着吕大钟说。从大钟担忧的脸色，慢慢放下卡片的动作上，他看出大钟心里挺难的。
“我支持舰队司令的决定。”吕大钟关闭光屏，把卡片递回给兆芾。
兆芾伸手一点，把卡片划拉到旁边空中悬浮着，看着吕大钟笑道：“有你支持，事情成一半啊。”
“我没有那么大权重。”吕大钟说话，看着兆芾，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你是舰长，我可是从你船上挖人啊。”
“挖好了，舰队司令说了算。”
“说说看法。我想听听。”兆芾深入话题。
“好。全撤，恐怕，有人不服啊。”
“嗯。”兆芾嗯一声，示意吕大钟继续。
“后卫战斗群，只有4艘战舰涉事，撤换就撤换了。可大本部战斗群，有33艘战舰涉事。这一撤换，战斗群近乎一半的舰长掉下来。摩尔应该是支持舰队决定的。但下面的舰员，就复杂了。个别舰上可能闹起来。这是我的一个担心。”
“还有一个担心呢？”
“舰队司令怎么知道我还有一个？”吕大钟略显意外。
“你的话没说完啊。继续。”兆芾笑道。
“是。还有个担心，就是这批新任的舰长，像兆和，布兰妮，在舰队素有人望，出任舰长，足以服众。可像哈瑞斯这样的，在舰队司令部可能有点小名声，但放到舰长的位置上，难免会被人轻看。我担心，去了，控制不住战舰。”
“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