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倔强的艾伯特
听舰队司令说自己说的有道理，吕大钟眼睛一下睁大了，以为舰队司令会改主意，可看清兆芾的眼神，吕大钟又抿紧了嘴，暗叹自己天真。神的境界，自己还差的远啊。真的是想不到，看不到，猜都猜不到啊。他看着兆芾，仔细聆听舰队司令接着说什么。
“光撤舰长是不够的。”兆芾做着手势，边比划边说：“他那一帮子人，都要从战位上摘下来。舰长职位撤，级别也要降到初级，人回到舰队大学从头学起，从头干起。要让所有人看到，一个不合格的舰长的下场有多实在。其他参与更改指令码的人也是一样，都回舰队大学重造。新舰长到任后，会接到舰队的处置意见，如果有舰队的命令，还搞不定，那就是我眼神不好了。处理完直接参与的这批人后，舰队会继续追究战舰指挥部相关舰员的责任，虽不至于降级，但调离指挥中枢区，转岗或赋闲是必须的。必须给新任舰长培植自己班底的空间。如果到大桥接的时候，谁还控制不好战舰，带不动队伍，你来出面重新调配舰长。”
“啊？”吕大钟大惊，没想到听着听着，事情又转到自己头上来了。
“啊什么啊？”
“大桥接，你又要到处转，让我代行职务？”
“不然呢？”
“我，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谁天生力气大？多练，多历练，自然熟能生巧，指挥自如，游刃有余了。”
“舰队司令！”
“哎。”
“我不是叫你，是求你！”
“求人不如求己。要勇担重任。”兆芾乐道。
“万一他们去了，却控制不了战舰怎么办？”吕大钟直言不讳的再次提醒道。
“要相信自己的战友。相信他们的能力。”
“其实，从根本上讲，我是不担心的。”
“哦？”
“我相信你！你是舰队之神！”
“修行到了，都可成神。”兆芾笑道：“既然你相信我，请继续相信。我还请你记住了，我要你代行舰队司令职务，是我相信你能做好。在统帅舰队这个层面，你是最接近我水平的人。你现在唯一缺乏的就是，自信。当有一天，你找到感觉后，一定告诉我。”
“是。”
“你去忙。”
“是，舰队司令。”
吕大钟说话，举手敬舰队礼。兆芾回礼。吕大钟一走，兆芾手镯传呼布兰妮，叫她来舰队司令休息舱。正在舰队司令部忙着的布兰妮，一收到传呼，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务，命人帮办，自己立刻动身，很快来到兆芾身边。
“你先看看。”
兆芾从空中拿过卡片，递给布兰妮。接过卡片，布兰妮打开光屏看起来。看完之后，一撇嘴道：
“我只能排第二吗？”
“兆和可是舰队第一个二级修行者。”兆芾面色严肃的说。
“我还是舰队第一个次长呢。”布兰妮气鼓鼓的道。
“逗你玩的。”
兆芾笑道，伸手夹了下布兰妮的鼻子，布兰妮抬手屁啊一声打在他手上，两人都乐了。
“气人的很。偏心眼！喜欢自己儿子就直说。”布兰妮关了卡片光屏，把卡片弹回给兆芾。
“就是我谈话的顺序。至于嘛。”兆芾边说话，边拿住飞过来的卡片，摆在了手边空中。
“这样啊。”布兰妮翻着眼珠子回想了一下，觉得是，就不再纠结这个事了。
“名单看了，觉得怎么样？”
“舰队司令慧眼如炬。我举双手支持！”
“真的？”
“那当然，选我当舰长的，必须是慧眼啊。”
“好嘛，不选你那就是瞎了。”
“哎！”布兰妮得意的别着脖子。
“明天早饭后，8点在舰队司令部小会议室，开舰队司令部联席会议。晚饭后，你通知一下。”
“是。”
“你去忙。顺便帮我请李白善来。”
“是。”
正忙的团团转的李白善，听说舰队司令要见自己，立刻叫来报告的下属都去做事，有什么，等自己回来再说。
和布兰妮一起出科技部，他小声打听什么事。
“就这个事。”布兰妮点了下。
李白善秒懂，那就还是卧舱缺氧事件的后续了。一到指挥舱外通道，布兰妮就回司令部去了。李白善独自来到舰队司令休息舱外，按下了绿色圆灯。
舱门随即打开。他看到兆芾冲自己招手，忙一扒门框，飘进舱内。舱门随即慢慢关闭。
兆芾拿过空中悬浮的卡片，递给李白善，没说话。李白善接过卡片，点亮光屏，看着新任舰长名单，心跳的比平常快了一倍。
“全换啊？”他惊讶的说。
“对人选没意见吗？”兆芾问。
“舰队司令看人是最准的。我都支持。”
“就是觉得全换，有点太吓人。”
“是的。”李白善坦言。
“哪依你之见，怎么处置好？”
“我也说不好。”李白善说话，把光屏收了，卡片递还给兆芾。
兆芾手里拿着卡片，转圈圈玩，见李白善不再说话，就笑道：“那就按我的意见办。”
“好。”
“你这么支持我，不怕被我领到邪路上去啊？”兆芾更乐了。
“嘿嘿，远征37年了，我的支持一直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什么科学依据？”兆芾一把握住卡片，不转了，倾身看着李白善问。
“我是科学家，做事都讲科学，你决策的正确率一直是百分百。我有什么理由不支持你呢？”
兆芾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笑眯了眼：“好嘛，我也找不到理由反对自己啊。”
“我永远支持你！”
“我们互相支持，舰队必胜！”兆芾握拳说道。
“舰队必胜！”李白善也握拳说，并用自己的拳头跟兆芾的拳头碰了下。两个人是哈哈大笑。笑过后，兆芾问：
“大家对你们的报告，反响很强烈啊。”
“是的。很多人呼吁撤掉可恶的舰长。名单可谓顺应民心，应运而生。”
“嗯。1号的制造进度如何？”
“稳步推进中。”
“好。既要抓紧，又要搞好。要为2号的制造，打好基础。”
“是。”
“等忙完卧舱缺氧这个事，我会去你那里看看进度。”
“好。欢迎舰队司令来指导。”
“反物质发电机在无人驾驶战舰上，试运行二十多年了。有没有上载人战舰的信心？”
“报告舰队司令，暂时没有。我还是想求稳。”
“载人战舰人多。求稳也行。这个舰队科技部拿主意。我建议，可以秘密的配置在1号上。”
“给新主力舰用？”李白善确认着。
“是的。我建议用上。可以增强新主力舰的战力。”
“哪，要是确定用，又要修改设计。”
“辛苦你们了。”
“舰队参谋部那边怎么说？为修改设计的事，我们两家没少扯皮。”
“我来说。你修改好设计后，拿来我看。”
“是。”
“你回。”
“是。”
等李白善一走，兆芾给艾伯特拨了个视频通话。视频一接通，看到艾伯特正在会议中，就说：
“有事跟你说。多会儿能来？”
“现在。”
艾伯特说话，就散了会，起身离开了会议舱，很快来到舰队司令休息舱。
“打扰你了。”兆芾看着艾伯特进来，开口说。
“没有。日常会议。”艾伯特说。舱门轻响一声关闭。
“回去再续上。”兆芾笑道。
“是的。”艾伯特也是乐。
“我打算把涉事的37个舰长全撤了。新任舰长，我拟了份名单，你看看。”兆芾说话把手里我捏着的卡片递给艾伯特，接着说道：“我打算明天过会。把舰队的处置意见明确下来。后天宣布命令。撤的撤。上的上。”
“这，是不是过于严厉了？”艾伯特手持卡片，目光从光屏上抬起，看着兆芾说。
“你想怎么处置？”兆芾问。
“后卫战斗群4艘涉事战舰，状况轻微，对舰长给予处分即可。大本部战斗群，33艘涉事战舰，大部分状况轻微，也对舰长处分即可。个别涉事战舰，状况严重，伤病人员多，可以考虑撤去舰长，换新人。如此，有利稳定各舰。”
“你从量上来看整个事件，从而分成两种不同的处置方式。”
“是的。”
“想以此稳定各舰。”
“是的。”
“哪舰队谁来稳定？”兆芾问。
“涉事战舰处置好了，舰队自然就稳定了。”艾伯特目光坚定的说。
“如何回应大家的恐慌？”
“几天来，大家的情绪正在舒缓。恐慌已逐渐消散。”
“又如何回应大家要求严惩凶手的呼声呢？”
“没有凶手。只是一群懒蛋。教训一下，是可以好转的。”
“你怎么看待37艘船，用了同样的指令码？”兆芾再问。
“这些家伙是串通一气的。”艾伯特答。
“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危险的征兆吗？”
“大家都崇敬你，他们不会有其他想法，只不过是一群糊涂的懒蛋。”
“我不这样看。我认为他们走的太远了。这些家伙离背叛舰队，只剩半步之遥！”
“舰队至上，深入人心，再没人会背叛了！”
“哦，你觉得，撤这些家伙的职，会逼的他们造反？”兆芾看着艾伯特，缓缓说。
“现在他们老老实实，在休息舱里关禁闭。因为他们知道过几天就可以出来，重归战位。如果接到撤职的命令，他走出休息舱，拥舰自重，不听命令。舰队司令部又能拿他怎么办？舰队还怎么带？”艾伯特连续反问。
“你也说了，舰队至上，深入人心。谁会跟着一个不顾乘员死活的舰长，违抗舰队的命令？”
“舰长在他的船上，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都是团团伙伙的。正因为如此，要乘早掐灭了。”
“可如果柔和处置，区别处置，以后再慢慢调配，就不会出现那种险情啊。”
“你低估了这伙人的危害，低估了舰队的权威，低估了舰员的忠诚，低估了乘员的意愿。如果舰队按你说的，柔和处置，区别处置，势必让这伙人势力更大，势必寒了正直舰员的心，势必激怒嫉恶如仇的乘员。到那时，再怎么处置？镇压乘员的暴动，还是补撤舰长？”兆芾声音不知不觉大了起来。
艾伯特脖颈涨红，面上涨红，呼吸急促，把手中的卡片抓的紧紧的，目光坚定的看着舰队司令，却不说话。
“卡片还我。”兆芾也不说别的了，摊开手掌。
艾伯特呼吸慢慢平缓了些，脸上也不那么红晕了，把卡片放在了兆芾手上，目光却是依然坚定。卡片的光屏映的兆芾手上，制服袖口上，色彩斑斓，忽闪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