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什么也没说

“换个地方谈吧。”警察带着劫一郎到一个不需要密码的一侧房间中。

坐在沙发上，劫一郎心里很后悔，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们。他讨厌被束缚，由于胆小，劫一郎时常受困在一些场合，脱不了身。他一点也不想要和警察讲话，跟他们说话准没有好事。

“你可真是倒霉，事都遇到一起了。”

“不用多说了，直接告诉我，我家怎么变成别人的了？”

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警察往前推推手，示意让他也喝点。劫一郎由于患病不能多喝水，不过他还是喝了，谁来这地方都会口渴。

有警员送文件进来，警官拿在手上，他翻看着几沓文件。劫一郎皱着眉头，他发觉对方无从讲起的样子。在劫一郎心里，他今天遇到的事很单一，自己爸爸家被人占据。

“喝水，喝水。”见劫一郎抿了一口，警察很客气地说。

得是有多少事要谈，劫一郎心里想，他端起纸杯喝水。

“放心，过一会儿，说说话全能蒸发出来。”

一口干掉纸杯中的热水，他们每次只给来访者提供热水。劫一郎喜欢喝凉开水，热开水烫嘴皮子。

摇了摇头，他仍是不知如何谈起，抬头仰望着天花板。他内心很无助，劫一郎是那个打电话求助的人。两个人不能互相帮助，呆坐着。没有人因为沉默而感到尴尬，两人都不觉得非得说点什么的意思。

叮咚作响的手机铃声让发愣的警官惊得乍起颠坐。

拿出手机，警官让劫一郎等等，他出去接电话去了。

伸展开双腿，双手放在腿上，劫一郎叹了口气。到机关办事，向来费时费力。

上次来也是这样，本来没有多大的事，他们非得给整个6小时。劫一郎又不抽烟，他们抽烟、打电话给母亲聊天，讲下午去不去打篮球。在几个小时中他们明知故问，把劫一郎给问烦了。骂了他们，警察毫不客气打了人。他们是安然无恙，劫一郎心里气愤，他讨厌受到多方压制，被人欺负的感觉。凌晨才让劫一郎回家。

又要浪费数小时在这个铁堡中，警局是个用铁护栏围住的危险地方。

过了十八分钟，换了个警察来跟劫一郎谈事情。

坐下后，他也是先把时间浪费在看一堆文字上。他不会有耐心逐字阅读的，劫一郎知道。

收拾好文件，警员说：“再过一两小时，天要黑了，你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再说。”

“我报案，说家被别人霸占了。”

“哦对，我把这事给忘了。晚上没地方住，是吧？住我们值班室行吗？”

“行。”劫一郎回答很无力，因为警员离开座位，在回答前走出了房间。

“谁家里方便，能多住一个人？”高声在楼道内喊着，他在找其它警员商量劫一郎住宿的问题。

“谁要住，那个倒霉的人？”

“让他住在值班室不就行了。”

“他是个虚弱的透析患者，谁来做出一单贡献，让他晚上住的舒服一点？”

七嘴八舌的几个人讨论着。劫一郎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人。他们那种煞有介事的做事风格，劫一郎早前拜见过。最后，他们会用语气和缓的问句来表一种命令。

“要不，你还是住值班室吧。有床，有暖气，给供饭，行不？”

“行。”实际上劫一郎，已经在之前回答过一遍。

虽然咱决定让他住在值班室，但那种为人民着想热切关怀的感情，得要表示出来。即使是无人观赏，走个形式，心里吧，是吧，一下敞亮不少。

从房间出来，劫一郎难得遇见老同学。

“你怎么在这里？”白旋莺她很是惊讶。

“我遇到点麻烦。”

推着自己的孩子，白旋莺说：“叫叔叔好。”

“叔叔好。”

单听这句话有点唐突，那孩子也不加个时间词，叔叔什么好事也没来得及做。这么想，劫一郎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