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分青红皂白

结束治疗后，发现家没了，打电话给所有认识的人，那男的总说英语。得不到回应，不知晓问题的答案。

来到爷爷奶奶住所门前，劫一郎又见到两个人头，还是之前被狗啃过的。用钥匙开门，门也打不开，事情简单多了，交给警察解决。

面目全非的人头，一点印象也没有。上面的血凝固了，从头骨的外形判断应该不属于老人，这样劫一郎放心了许多。

找个袋子垫在台阶上，劫一郎等待着警察的到来。他是个健忘的人，忘记了上次警察是怎么对待自己的，还不吸取教训。

冬季中楼道中有一种霉味，有股阴湿的冷空气朝你温热的身体吹来，很不是滋味。透析结束，吃过饭总想要休息一会，劫一郎奔波了几个小时，想要休息。一直想要安静地生活下去，可是总是有变动。他讨厌情况有变，从有记忆开始，搬家是日常中最多的记忆，他缺少稳定和安全感。

三四分钟后，警察赶来，一切都晚了。他们选择掏出了枪，选择先来个吠形吠声。

“举起手来，别动。”

“警官，我可以解释。”

“我不听你的解释，有话到局里说。把手举高，别动。”

不敢打个喷嚏，怕自己一哆嗦，警察一梭子子弹飞来。心里在想，不动如何把手举起来，坐电梯吗？心里吐槽，劫一郎不把话说出口，他知道对方根本不在乎。

握着枪的警察贴墙移动，另一位警察拿出手铐同速移动。劫一郎后悔和两个人头待在一处。在报案中，他没有向不到四十岁的女人提及有关人头的事情。劫一郎只讲了自己进不了家门，家里被人入侵换了把锁。

至于那两颗人头频繁出现在眼前，或是从记忆中闪现，劫一郎有意忽视。原因是，越想越可怕。

“我只是个进不了家门的人。”

“到警局再说。”

坐在车上，劫一郎内心平静到抑郁，目光无神。他开始后悔给警察打电话了，他们不是解决问题的人，他们更像是出来处理尸体的，隶属于挖坑埋葬部门的。

警察局，进来后，他们先给劫一郎介绍了一遍采集信息的事。劫一郎心想，他们在骗谁啊，那些信息连外面的诈骗分子都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装的自己没有公民个人信息一样。

“我以前做过一次。”

“犯了什么错？”

“上次封城，社区服务车迟迟不来……”

“行了，行了，你就是不顾劝阻外出的人。”

“该死，见鬼。”劫一郎的话还没有讲完。想起上次的事就让他生气，完全是欺负穷人嘛。负责接送穷人的车迟迟不来，那些大领导有钱人倒是有许多车抢着邀功般送到各个地方逛街。医院里没有去的，主任都告诉他了，就劫一郎没能按时到达。要是待在家里，按劫一郎的身体状况没几天也会死。

指着劫一郎的方向，警察突然生气了，“再说一遍，试试！”

“该死，见鬼。”劫一郎不知道怎么了。

双手戴着手铐的劫一郎，轻易被人用手捏住下巴，由于嘴唇受到挤压露出牙齿。其实平时一口一个娘希匹骂人的是那个警察，他反倒做起了文明监督员。

“小子，谁教你骂人的？”

“我没有！”

“我刚才都听见了！”

“刚才的话里没有人称代词，你怎么知道我说给谁听的。”

“那你就是在说脏话。”发现自己的话占不到理，警察的声音降低一点。

跟上次一样，警察想找个机会打人，劫一郎再清楚不过了。这里太和平了，平时都没有机会开枪，要是能有个机会开枪，他绝对要抢在别人前面开枪。

“用手机查啊，”劫一郎的头被按在墙上，“看看‘该死’和‘见鬼’是什么意思。”

“我他妈发现你哪里的那么多废话。啊？”警察又提高了声音，他又发现了激怒自己的理由动手打人的机会。

试图挽救一个无知的人，劫一郎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危险的事。转变人的思想观念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劫一郎阅读历史书都了解过，他大概一时没想起来。眼下警察的不讲理让他生气。

人们都搞错了，警察不代表正义，他们也是人，只有正义才能代表正义。

“放开我。那些词都是表示感叹和惊讶而已。”

瞧瞧看，警察在听了后，决定打他的嘴。无知的人最讨厌明白自己的无知，劫一郎犯的错误就是想要稍微帮助一下他，让他的思想有个正确的转变。

有人推门进来，那个警员立刻转过身去，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拿着不知写得是什么的文件，警员见到大队长安分一些了。

“怎么给他戴上了手铐，快打开。他是受害者，我还在找他呢。”

“这不，我给您带来了。”

“我发现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得，劫一郎知道那个警员是从哪里学来的一招半式，那个警员的坏脾气都源自上头。

“快点，给他打开。”

弱者谁见了，都想要欺负一下，生物有种欺软怕硬的本能。路上的狗似乎也知道劫一郎身子骨弱，冲他叫，从来不吓唬那些不患病的人。劫一郎是弱者的事似乎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