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沆瀣一气施毒计 各路盐帮惨遭难
付舜升终于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做了盐帮的老大,不对,分明是做了皇帝啊,身边三千佳丽,周围勇士如潮,......。
付舜升顺利铲除付龙涧,得到了盐帮副帮主的高位。但是,他并不满足,如果把付龙涧比喻成一条贪肉的狗。那么,付舜升则更像一只狼,一只希望主宰自己命运的狼。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需要大笔的银子,需要自己的地盘。付舜升盘算着:能够让自己既得到银子又能得到地盘的,当然不可能是徐广杰。姬辰宇?对,就是姬辰宇。只有借助姬辰宇,自己才可以尽快实现目的。
实现目标,首先需要站稳脚跟,付舜升减少了对盐帮成员的盘剥,对滩工、挑工等底层盐帮成员,反而提高些赏励,如果盐帮成员因为抢地盘或贩私盐出现伤亡的,盐帮还会拿出一笔银子给成员家属。如此一来,付舜升不仅获得了盐帮中、低层成员的拥戴,也提高了他们的热情和干劲儿,不到三个月,盐帮钱财收获较以往提高了近二成,徐广杰和盐帮高层对付舜升赞许颇多。付禹升呢,名义上做了盐帮大护法,但徐广杰似乎并不太愿意委以重任,把他安排在付舜升身边做了贴身保镖。打仗亲兄弟嘛,付舜升当然求之不得。
付舜升做了盐帮副帮主之后,除了逢人就笑的习惯没有改,但以前见官就下跪、见佛就烧香的行事作风,却彻底变了。他只是一门心思对着姬辰宇巴结、奉承。几个月的时间,愈加获得了姬辰宇的认可。
这一日,付舜升带着兄弟禹升又去拜见姬辰宇,商量一件大事。一路顺利,付舜升兄弟俩来到姬辰宇府前。老规矩,付禹升到旁边酒楼喝酒,自己一个人携带礼匣来到姬府。“二位辛苦。一点儿意思,二位买包茶喝。”付舜升一边说话,一边拿出几两银子,分别给姬府两个门丁。“哟,付相公来了。您干嘛每次都这么客气啊,您找姬大人?且先坐会儿,我去通报。”二门丁接过银子,一个热情地让付舜升坐在门口条凳上歇息,另一个门丁飞快跑进去给姬辰宇送信。姬辰宇正在书房,一听付舜升来了,让他直接进来说话。
付舜升见到姬辰宇整整衣服,双膝跪倒:“草民付舜升给姬大人见礼。”“哈哈,舜升啊,快起来,坐,坐,咱们不是外人,不要这么客气啊。”“谢姬大人。”付舜升站起身,把礼盒打开:“上次听姬大人说姬国师大寿,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礼物。小人特地让帮里的兄弟们找了几颗南珠,虽不甚大,但也还光滑。实在不成敬意。”付舜升说完,打开锦盒。
锦盒为长方形状,由千年沉香制作的木匣,木匣内独立安放着十八颗南珠。姬辰宇随手拿出一颗,足有汤圆大小,荧光烁烁不能直视。付舜升随手端过书案上的瓷质茶盘,轻轻放在桌上,请姬辰宇将此珠放于茶盘之上。珍珠放入盘中后,如轱辘一般,滚至茶盘边缘才受阻而停。“姬大人,此珠因形状极圆,放于盘中不能停止,故名为‘走盘珠’。此十八颗都是‘走盘珠’。”“啊呀,禹升啊,这也太珍贵了。”姬辰宇面露喜色。“姬大人对小人有重生再造之恩,不过略表寸心而已。”付舜升这句话让姬辰宇非常受用:“舜升啊,你这次来可还有什么事,需要本大人出面啊?”“大人真是慧眼如炬。实不相瞒,小人这次想要做一个大买卖,还需要大人您鼎力相助。”姬辰宇道:“说来听听。”付舜升见时机已到,就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已经稳住脚跟的付舜升,这次来拜见姬辰宇,当然是请他出手帮助自己“扩地盘”。
听完付舜升的计划,姬辰宇心里又一次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了,他一拍手:“好。本大人就依你计划而行。”“此事确实要仰仗姬大人,只是,若要成功,还要大人屈尊临贱地啊。”付舜升一躬到地。“好说,好说。皇上最近正在为抓捕前朝余孽头疼,本官正要请旨四处走走呢。”付舜升谄媚一笑:“那小人就恭候大人佳音。相信事成之后,大人那一份,稍可聊解您奔波之苦。”姬辰宇拍了拍付舜升的肩膀,付舜升躬身告辞。
付舜升兄弟一路风尘仆仆回到自盐帮之后,以“历练”为由,命令付禹升去盐帮做了专走私盐的坨地头。自己则主动携带各类礼物,无非陈酒、字画、金银之类,结交江浙一带的各地盐帮、掌柜。
私盐是中国封建时期一直令统治者头疼的顽疾。由于贩卖私盐由于利润奇高,历朝历代多有以身犯险者。为躲避官兵抓捕,贩卖私盐者都有自己一套自保办法。最重要的一个方法就是选择深山冷岙中的小道。由于年深日久,走的人多,也就形成了所谓的“盐帮古道”。
付舜升让自己兄弟去做私盐坨地头,就是为了摸清和掌握这条“盐帮古道”。付禹升在往返走了几趟之后,将这条秘密贩卖私盐路径,完全熟知。
付禹升摸清“古道”之后,就遵照付舜升命令,带着几个得力手下,乔装成土匪强盗,不时骚扰、抢夺路经此路的江浙盐帮,让走这条路贩私盐的江浙各盐帮心生了几分忌惮。
“天客楼”,青田古镇最大的酒楼今天格外热闹。“各位帮主、各位掌柜,付某向诸位隆重介绍几位重要人物,这位是锦衣卫百户姬大人。”付舜升此时是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姬辰宇略欠欠身,拱拱手。“这位是盐课提举司牛镇牛大人和苟应苟大人。”两位年龄相仿的白面黑须的大人拱拱手。“这位是县副典史薛福薛大人”一个虬髯大汉站起来拱了拱手。付舜升接着说道:“今天是我们江浙盐帮大聚会,更是我们盐帮大喜之日。”付舜升向姬辰宇拱了拱手:“姬大人体恤我等艰辛不易,故与盐课提举司以及县衙等几位大人商定,成立一个‘盐盟会’,但凡入会的盐帮,都会发一面小红旗,作为路引凭证。官道过往有这面红旗,任何衙门官兵都不得盘查。今后啊,我们大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赚钱、走盐!”“好呀,那感情好啊。”盐帮众人纷纷喊好。
“各位,”付舜升说道:“先别忙叫好,姬大人和各位大人帮了我们的大忙。各位到时候也不要装聋作哑。付某提议,以后咱们每三十天,大家聚一次。到时候,各自凭良心,拿出二成来,孝敬姬大人和列位大人。大家说怎么样啊?”“好说。好说。果真如付帮主所言,我们愿意拿出两成孝敬。”付舜升听到各盐帮都赞同,接着说道:“好,那我们是否该敬各位大人一杯?”“敬各位大人。”众人一齐站起端酒,向大人们致谢。
回到各自府上之后,各盐帮主事都是久经江湖的老炮儿,虽说各自都领了一面红旗回家,但都将信将疑。也就采取了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的方式,按兵不动。聚会的盐帮中有一个小盐帮“李家盐帮”。老帮主李达,育一子李钧、一女李妡。李钧与付舜升是八拜之交的换帖兄弟,由于李达年迈,李家盐帮实际多交由李钧把持。参加盐帮聚会之后,付舜升示意李钧悄悄跟着自己,李钧会意,与付舜升到了付府。
付舜升把李钧让到书房。“不知刚才大哥所讲的那个官道走盐之事,是否当真?”李钧进门就问。付舜升看着李钧:“贤弟啊,这岂能儿戏?你适才也看到了姬大人和各位大人都在场,别人愚兄不管,你这次若听我的,三十天后,保管贤弟家里的银子都放不下啦。”“行!小弟听从大哥安排。”望着李钧出门的背影,付舜升阴险地笑了笑。
李钧回到自己盐帮之后,就和老帮主李达禀告官道走私盐的事。“哥,这样不行。你那结拜大哥付舜升,为人阴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儿,免得惹祸上身,悔之晚矣。”李妡知道李钧回来就和父亲李钧进客厅谈事,立刻给他们送茶,正巧在门口听到议论自家盐帮走盐的事。当听到哥哥李钧要用官道走私盐时,她实在忍不住,一推门进来了。
李钧一听妹妹反对自己计划,十分恼火:“妹妹呀,你每天就知舞刀弄枪,赚钱之事你也不懂。你说付舜升不好?告诉你吧,我是真真的看到人家姬大人还有盐课、县衙的大老爷们都和他相谈甚欢呢。”李钧又对着李达说:“父亲,付帮主不是也来咱家拜望过您几次嘛。再说,他徐家盐帮也要走官道贩盐,如果出事,他徐广杰能饶得了付舜升?官道不仅路近好走,还少有匪患出没。当时官府各位老爷们都答应了,一家只收二成,三十天一碰头。现在到处不太平,咱家三个月前走‘古道’遇到土匪强盗,买卖赔了不说,还折了俩兄弟呢。”
李达为人谋略有余但胆魄不足,他一听儿子说的也是在理,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刚才说不是插着他们给的红旗盐垛就不查么?咱们这一趟分两拨走,先走一趟试试,探探路。如果没事,再叫人骑快马把旗子送过来走第二趟。就算说有事,也是第一趟就遇到了,咱以后就踏踏实实的走‘古道’。”“还是父亲英明!”李钧给他爹戴起了高帽。
李家盐帮第一次贩私盐走官道,李钧毕竟不放心,仗着自己身手好,又挑选了自己盐帮中年轻力壮的十几个人,马车下面暗藏刀剑,盐垛上插了红旗,开始了试探性的上路。
这面红旗还真是管用,沿途兵丁,一看红旗,根本不加阻拦盘查,任由马队通行。安安全全的走了半日路程,李钧胆子大了起来,让几个人赶车的兄弟就地歇息,他拿下车队红旗折返回去,又将带着后面大批的车队在官道上赶路。和刚才一样,沿途兵丁一见红旗,根本不拦不问,李钧一行顺顺利利的到了“谷口渡”。
“谷口渡”自三国时期就是江浙漕运盐、麻、粮等到各地的一个重要枢纽。由于渡口的货商都有背景,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到了此地,都可以成为合法货品。很快,李家盐帮的盐垛,被一个大货商痛快全收。李钧高兴了,这一趟,没用十五天,就足足赚了九百多两银子。李钧出货之后,带着众人足吃海喝歇息了三天之后,才带着兄弟们往回赶路。又过了十来天,众人回到李家盐帮。李达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高兴的脸上乐开了花。照这个速度,不出二年,他李家的实力,就足以超过徐广杰,成为江浙一带最大的盐帮。
又是“天客楼”,与上一次聚会不同,这次的主角不是付舜升而是李钧。李钧不仅主动承担了酒楼宴席,还为各位大人和其他盐帮所有人员都包下了上好的客房。此时,他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仍然端起酒杯向各位大人敬酒。包括姬辰宇在内的官员们则报以和蔼的微笑。众目睽睽之下,李钧拿起随身包裹,交给付舜升:“大哥。不,付帮主啊。托各位大人的福,我这次走了一趟,赚的不多,刨除川资,也就赚了七百两。咱们之前约定的是两成,应该一百四十两,小弟不才,拿出二百两孝敬各位大人,还望诸位大人们笑纳。”付舜升接过包裹:“好啊,李帮主。加上我为帮里赚的,我们有六百两孝敬各位大人了。还有哪位帮主、掌柜,拿出自己该孝敬各位大人的?”付舜升环视四周,众人默默地低头不语。
“其他帮主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姬大人?哈哈,无妨。各位吃好喝好,不愿意走官道的,这几日将红旗交给付某,我再转交给姬大人。”众人尴尬赔笑,同时心内暗自后悔:以上交两成算下来,李家这一趟自己说赚了七百两,而付舜升为徐广杰足足赚了两千两啊。这么好的买卖自己怎么就没有做呢?不行,回去就准备好盐垛争取捞回来。付舜升似乎猜到了大家的心里。他继续说:“诸位,大家不相信付某,甚至和在座的各位大人,很正常。今日,付某和李帮主现身说法,足可打消各位疑虑了吧。”各位帮主、掌柜纷纷点头称是。
江浙大小盐帮经过这次会面之后,纷纷摩拳擦掌,通往“谷口渡”的官道,时有插红旗的大股盐垛马车经过。从此以后,各盐帮的私盐,变成了公开化贩运。
江浙盐帮公开贩运私盐的事情,很快就有姬辰宇的手下,拿着姬辰宇写的密报,快马加鞭呈送给坐镇京师的锦衣卫使纪纲。纪纲得到消息,非常高兴。他不敢耽误,连夜呈折,秘密到皇宫拜见朱棣。朱棣此时正在审阅各地公文,他一听太监奏报纪纲求见,立刻来了兴致,兴奋地催促道:“传纪爱卿觐见。”工夫不大,门外喊道:“臣纪纲见驾。”“啊,纪爱卿,进来答话。”朱棣说道。“臣纪纲拜见万岁爷。”纪纲五拜三叩之后,朱棣赐座。
纪纲刚坐下,朱棣开口:“纪爱卿夤夜至此,所为何事?”纪纲慌忙起身俯首:“臣得来密报,江浙一带盐匪猖獗,不仅官道贩运私盐,更有勾结前朝余孽为祸当地之事。微臣见公务紧急,不得不冒昧进宫面圣,现有密报在此,请万岁爷圣裁。”纪纲奏报完后,将密报呈送朱棣。朱棣看罢,反问纪纲:“纪爱卿以为此事应如何处置?”纪纲听罢,急忙回奏:“微臣手下姬辰宇已将这伙盐匪以及‘余孽’行踪掌握甚是清楚,为避免打草惊蛇,应直接令当地卫所出兵弹压,具体由姬辰宇临机决断,倘敢拒捕一律格杀勿论。不知万岁爷以为如何?”“嗯,就依爱卿所言。”朱棣点点头。“臣遵旨。”纪纲拜别朱棣,立刻密书一封,叫来人连夜返回青田,以尽早交给姬辰宇。
“各位。今日我等孝敬各位大人的银子有......啊,共四千三百两。孝敬最多的陆家盐帮八百两,最少的是李家盐帮三百两。”这是第三次江浙盐帮的聚会。付舜升说完话,看了看李钧。李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付舜升回到自己府上,付禹升还没有睡,一听大哥回来,他急忙兴冲冲地走进舜升房间:“哥,明天咱们准备好就走一趟?我这次想干把大的,尽量多带上货,好好赚它一笔!”“兄弟,这次确实要多带上些货。但明天你且先暗暗把马车车毂弄坏。也不用多,有四、五辆就行。”付舜升吩咐道。“什么?什么?”付禹升怀疑自己听错了。付舜升对付禹升说道:“适才姬大人悄悄给我一封书信,让我阅后焚之。你可要看看?”付禹升接过付舜升递过来书信一看,禁不住冷汗直淌。信中写的非常清楚:万岁爷已经得知江浙盐匪敢用官道贩运私盐,钦命姬辰宇提卫所兵将捕杀,事关重大不得泄露云云。付舜升拿过信件用灯火燃着,付禹升看着燃烧的信纸,点点头:“好。明天我就让李四和马五偷偷把车毂给弄坏几个。”
再说李钧回到李家盐帮,李钧见到父亲李达,就商量把自己的所有囤盐,都拿出来贩运。妹妹李妡还是反对:“哥啊,我总是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还是慎重点好。”“慎重,慎重,这次聚会就我们赚的少。你是没看到,那几位大人根本就不爱搭理我,还不是你说的慎重、慎重。大笔的银子都让别人慎重走了。”父亲李达此时接过话来:“女儿啊,你哥说的也没有错。你想想啊,那姬大人可是锦衣卫百户,再加上盐课衙门两位大人,以及各县衙门都拿了好处。前两天你哥说,咱家杠头孙老二,已经带着俩车把式,偷偷跑到段家盐帮去了。照这样下去,咱李家恐怕迟早被人给吞了。”李钧一听父亲李达偏向自己说话,更是铁定了心,这次一定要赚个足实。
没过几天,李钧又上路了。这一次他将李家盐帮所有囤盐都搬了出来,带着车队浩浩荡荡准备赶往“谷口渡”。走上官道不到二十里,突然迎面有足足百余名士兵拦住了去路。李钧急忙上前拱手:“各位官爷辛苦。我们是奉姬大人之命,运送货物到‘谷口渡’,还请各位官爷行个方便。”说完话,李钧指了指马车上的红旗。
“什么鸡大人狗大人,老子们不认识。”其中领头的军官指着马车:“过去俩人,看看车上是什么?”两个士兵立刻走过去,其中一人用刀挑开盐垛,对着这个军官喊:“报告大人,是盐。”“什么?盐?好啊,你们这群贼子,敢明目张胆的贩私盐。我大明律法写的清清楚楚,贩私盐者死罪。来人呀,把他们都给我拿下!”当兵的一听长官发令,齐齐喊了一声:“是!”纷纷手拿刀、枪,对准了李钧一伙。
李钧这才知道,自己上了付舜升的当,后悔没有听从妹妹李妡劝告,此时悔之晚矣。没办法,依大明律贩私盐是死罪,只有拼了!想到此,李钧大喝一声:“诸位弟兄们,贩私盐是死罪,被他们抓了也活不了。大家拼了,就是上阎王殿也好做个伴!”盐帮兄弟一听,李少帮主说的实话。对,拼了!大家纷纷从马车底下抽出短刀、短剑。
“嚯?造反啊?好啊。弓箭手,射!”为首的长官一声令下,刚才手持刀枪的士兵,此时往后一退。事先准备好的弓箭手认扣填弦,“嗖嗖嗖”乱箭齐发,可怜李钧和他四、五十个盐帮兄弟,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霎时间变成了刺猬。
“弟兄们,把这些余孽的脑袋都砍下来,所有盐车拉走,到姬百户那里领赏。”当官的下了命令。
在官道大片大片的血迹映衬下,残阳显得愈发鲜红。
姬辰宇和付舜升对其他盐帮也没有客气,采用同样的方法,灭了另外几十家盐帮。
那些掠夺来的盐垛,都被付舜升派人拉到了“谷口渡”换了银子,马车也都归了徐家盐帮。余孽的脑袋和卖掉私盐的银子尽数归了姬辰宇,而各盐帮的马车则归了付舜升,这是姬辰宇和付舜升二人事先做好的“君子协定”。
“天客楼”,姬辰宇、盐课二位老爷、县副典史薛福、以及付舜升,每月聚会的几张熟悉面孔又出现了。不同的是,除了付舜升,其他盐帮帮主、掌柜的身影都没有出现。这些人的头,已经被姬辰宇和薛福的手下给砍了下来,且都贴上了“余孽”标签,送往了都城。“各位大人,”付舜升开口说道:“感谢各位大人施雷霆手段,将江浙数十股盐匪尽数扫除。他们在江浙地面所作所行,真是天人共愤、罄竹难书。草民谨代表江浙百姓,敬各位大人一杯。”
“哈哈,付帮主真是会说话。难道我这个县副典史就一直放任匪盗作乱不成?”薛福有些不乐意了。“哈哈,薛大人,我的薛大人。您可是劳苦功高啊,如果不是您故意外松内紧、运筹帷幄,让这些盐匪麻痹自大,他们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和‘余孽’沟通呢?这次盐匪和‘余孽’能够一网打尽,还不是您薛大人有勇有谋嘛。”付舜升满脸堆笑的回答。“哈哈,我说小付,付帮主,我如果有钱,一定买你这张嘴。”薛福调侃道。付舜升继续说道:“哈哈,大人客气了啊。您要是想要,我回家就换一张狗嘴,把这个嘴送您,以后大人们想让我咬谁,在下没二话。”“噗,哈哈。”几个人都被付舜升这句话给逗得噴出了口里的酒。
“小付啊,听说你这次把自己的换帖兄弟都搭进去了。现在除了徐家盐帮,江浙盐帮都垮了。你还要想法复产,不能影响盐务。”姬辰宇提醒的说道。“姬大人放心,在下那个把兄弟,其实早就和‘余孽’有瓜葛,他父亲李达,曾经在蓝玉手下做过通判,因蓝玉案发前他畏罪告老,才免了一刀,不过他总想着为蓝玉报仇。”“哦?有这事?那可要严查。”姬辰宇闻听付舜升此言,放下了筷子。“姬大人所言极是,在下一得到此消息,已将李达收监。待证据充足,一定严办!”薛福立起身,对姬辰宇拱手。
“姬大人,姬大人,其实呢,我也是听说,并无实足证据。不过,在下建议先将李达关押大牢,给他好吃好喝,他女儿李妡素与江湖绿林有些瓜葛。就让李妡暗中为我们做事,还怕钓不上大鱼吗?”付舜升连忙说出自己想法。“好啊,付帮主啊,我没有看错人,你就是个人才。”姬辰宇欣赏地点点头。“一切仰仗大人栽培。”付舜升小心翼翼地对着姬辰宇拱手:“如大人所言,眼下江浙地面上,当务之急是重振盐务。小民还建议,由官府衙门出面,将原来的几十股江浙盐帮,都统一交给我帮代行管理,在下再物色听话得力之人协同,不出两月不仅恢复上缴之数。同时,孝敬列位大人的,在下亦会备足。”“嗯,好,就依你所言。不过,我手下密报,你们那位徐帮主和‘白莲教’似有勾结。所以你还要委屈委屈当你的副帮主,帮我暗中调查徐广杰和‘白莲教’有怎么个干系,争取来个一网打尽。”
听完姬辰宇的话,付舜升心中虽然不欢喜,但还是马上接口道:“大人放心,我尽快安排得力人手打入徐家内宅打探消息。”“好,哈哈。”姬辰宇朝着付舜升端起酒杯。付舜升连忙也跟着谄媚地端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