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遁甲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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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付舜升再坑义父 孝顺女忍做眼线

几天之后,衙门大牢里,牢头田虎正在客客气气的对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毕恭毕敬。“听说,我换帖兄弟的老父李达也关在这里了?”田虎回到:“是的,付帮主。不过,您放心。我们薛大人已经吩咐过,让老人家单住一处,好吃好喝的照顾着。”“如此,有劳大人了。”付舜升说完话,随手给了田虎十两银子:“烦劳牢头大哥带付某去见一见。”“好说,好说。”田虎接过银子,满脸堆笑的带着付舜升走进大牢里。

“李老帮主。您看是谁看您来了。”田虎打开牢门,李达一看,付舜升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进来。“你,你来干什么?我儿子呢?你还我儿子命来!”李达眼睛冒火就要往前抓付舜升。“唉?我和李钧是换帖的兄弟,也该尊称您一声义父。您儿子李钧勾结“余孽”犯的可是满门抄家的死罪。幸亏姬大人看在我的薄面,对您和我妹妹李妡不予追究,只不过把您请进大牢,好吃好喝的供着您。您可别恩将仇报。要不然,您女儿,我那如花似玉的妹妹,可就遭殃喽。”听完付舜升如此一说,李达真就僵在那里,不敢动手了。“就是嘛,我的义父啊。如今我义弟李钧已经不在人世,您也要为李妡想一想啊。只要您好好配合,不仅您老人家高枕无忧,也没人敢动李妡一个手指头。”“你让我如何?”李达本来就是勇力不足之人,听到付舜升的威胁之后,不得不低下头。付舜升微微一笑:“过几天,李妡会来看您。您只要让她听从小侄安排,包管一切平安。”付舜升一看李达没答话,就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自己安排,转身对着牢头说:“大人,我义父愿意吃啥、喝啥,不要怠慢。都记到我头上,每个月加倍奉还。”说完话,付舜升走出牢门。

付舜升出了大牢,带着付禹升,骑马赶奔李家盐帮。到了李府门口,把门的一见付舜升来了,认识,不待他开口,付舜升就扔过十两银子:“小姐在家吗?”“在,在。小的去通报。”把门的接过银子就要进去。“不用。我自己进去。”付禹升推开把门的,就和付舜升进了大门。到了内宅,付舜升听到女子的哭声喊了一声:“李妡,妹子,哥来看你了”。

李妡这几天真是悲痛非常:哥哥不仅惨死,脑袋都没了;父亲被抓进大牢,生死未卜;仅有的存盐都官府拉走。她本想花钱打听打听父亲情况如何,怎奈手里没有银子,连大牢都进不去。冒然劫牢,又怕劫牢不成又给父亲添加罪名。万般无奈,只能在家哭泣。当听到院内有人喊自己名字。她忍住悲声,跌跌撞撞地推门一看,不看则已,这一看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李妡虽然几天没吃一餐,可见到付舜升,她两眼血红,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叫一声:“付舜升,你还我哥哥命来!”一个饿虎扑食就扑向付舜升。付禹升一见李妡扑过来,忙使出一记弹腿,李妡虽说也是一身武艺,但毕竟几天没吃饭,刚才的力气全凭一股仇恨生成。付禹升一腿正踢到李妡腰上,付禹升是没想要李妡的命,只使出了三成力道,“咣当”一声,李妡被踢出四尺多远,倒在地上。

付舜升一看李妡倒地,赶紧走上前。对李妡说道:“妹呀,你是恩将仇报啊。愚兄好心带你去见义父,你怎么还要和我拼命啊?”“你?就是你让我哥哥用官道走私盐,可怜他和帮里几十个人啊,全部被砍了脑袋。还有,还有我父,被你们也抓进大牢,现在生死未卜。你拿命来。”李妡说完,又要站起来拼命,终因自体力不支,难以起身。“唉,我不是说了嘛,义父是被抓进大牢,可你也不想一想,盐帮上下死了几十号人,如果不让官府将他保护起来,你让他如何向那些家属交代?还有,他现在虽说是做了大牢,可好吃好喝,都是愚兄我掏的银子。你若不信,明天就自己去大牢看看。我明日午时等你。”说完话,不待李妡开口,付舜升带着付禹升离开了李府。

第二天午时,李妡真就在大牢附近,看到了付舜升。付舜升一见李妡来了,微微一笑,朝着李妡摆手,让她过来。李妡为了见自己父亲,只得走上前。“牢头大人啊,我妹妹李妡要看一看我义父,请行个方便吧。”付舜升走到牢门,对着大牢内喊一句。“哟,付帮主啊,好说好说。你们赶紧把门打开。”大门打开后,牢头田虎走了出来。“我妹子不放心,这不是非要来亲自看一看嘛。还请牢头大人通融通融。”田虎接过十两银子,恭恭敬敬地在前面引路。

李达此时正在闭目歇息,“哗啦”,随着牢房锁链打开,接着李达就听见有人叫了一声“父亲。”李达激灵一下睁开眼,只见自己的女儿李妡,哭着跪在自己面前。李达赶紧扶起女儿,老泪纵横地说道:“女儿啊。悔不该当初啊,如果当时听你的,不走私盐,你哥也不会,唉!悔之晚矣啊!”“父亲啊。女儿无能,女儿不孝,不能为哥哥报仇,不能救您老人家逃脱樊笼啊。我真恨不得,”李妡说到此,转眼恶狠狠地盯着付舜升。

“唉,义父啊。你看我妹妹看我那眼神。您可要跟他说,如果没有我在姬大人面前说好话、使银子,您和我妹妹,此刻真是不知道在遭什么罪呢。如今盟弟李钧已经辞世,李家骨肉就剩下妹妹一个了,您可不能让她犯糊涂,否则我真是不能保护她!”付舜升不紧不慢的说道。李达为了女儿免遭毒手,只得昧心劝告李妡:“女儿啊,你可是冤枉了你义兄了。我虽说进了大牢,可没有受一点罪,你且听舜升哥安排,为父老了,李家就你一个了,你不能犯糊涂啊。”说完话,李达忍不住低头落泪。李妡也是聪明人,她一看自己父亲确实没有受刑,铺的盖的都不缺。如今哥哥已逝,自己再让父亲遭罪,岂不是更加不孝?没有办法,李妡只得点点头。

付舜升一看李达的话李妡听进去了,又掏出二两银子,对着牢头说道:“牢头大人啊。我妹妹既然来了,就烦劳您给叫上一桌席,让他们父女在一起吃吃饭、说说话。不为难吧?”“不为难,不为难。放心,放心。”牢头接过银子,立刻出去安排。

“义父、妹子,你们父女今天就边吃边聊。这几天看把我妹子着急的,都饿瘦了。你们吃好聊好之后,明天辰时,妹子你来我府上,我给你安排个差事。不仅让你衣食无忧,还能替父立功,到时候,我再给你们一笔银子,你们父女即可远走高飞,趁早躲开这块伤心地。”说完话,付舜升离开了大牢。

自从将江浙盐帮一举扫平之后,盐垛都被姬辰宇安排换上便衣的官兵们,拉到“谷口渡”换钞。一辆辆的大车,则在付舜升的央求下,由付舜升出银子,请官兵们拉回了徐家盐帮。付舜升怕引火烧身,让官兵们将大车都源源不断地藏进山里,他又提前请了一些牲口把式,备足粮草,专门负责喂养和照顾马匹。没几天,各盐帮纷纷出事的消息传遍了江浙各地,自然也传到了徐广杰耳朵里,徐广杰派人将付舜升叫到盐帮议事大厅。

付舜升刚进议事大厅,徐广杰就沉下脸:“付帮主,听说江浙除了我们家,其他各大盐帮赶脚的包括坨地头在内,都因为上了官道贩卖私盐被扣被杀,可有此事?”“帮主所言极是。”付舜升没有隐瞒。“哦?我们徐家盐帮没事吧?”徐广杰明知故问。“帮主,咱们没事,实属万幸。”“怎么万幸?”徐广杰问道。

“帮主您不是让我兄弟付禹升跟着在下嘛。在下一想,自己也没有什么仇家,用不着保护,干脆就让付禹升去干干咱盐帮的坨地头,也好历练历练。三个月前听说官府允许,走官道贩盐,只要事成之后认交三成红利。属下一想这是好事呀,但毕竟不知道真假,很是危险,好在禹升会些功夫,在下就让他去带着咱们帮里的两队马车也走了两趟。也和其他盐帮一样,按三十天一次在‘天客楼’给那些官府人三成银子。前两次确实都很顺。这次要出发的时候,禹升让底下兄弟们多压上些货,他寻思指不定哪天官府又不让走官道了,所以趁现在多走一些。结果好几辆大车被重货一压,没走几步大车就垮了,还摔伤了几个把式和几匹马。这趟走货的兄弟们纷纷议论,说‘出门摔车不吉利’,禹升无论怎么说他们就是不走,最后禹升气得没办法,动了鞭子,他们宁可挨鞭子也不走。禹升只好求他们,这么软磨硬泡过了十来天,兄弟们都答应依靠脚力走‘古道’去‘谷口渡’,再不走官道。禹升只得答应下来,又让人赶紧修车,这样一耽误,眼看着又该到三十天聚会、交银子了的日子。禹升跟我商量,咱们这次就先给大人们二百两银子意思意思,下个月多赚些再多补上点儿。万万没想到,咱们江浙官道贩私盐的事,传道朝廷之上,并且被添油加醋说是盐帮贩私盐乃是为支持‘余孽’暴动积攒银子。朝廷上听到此传言,当然异常震怒。万岁爷直接绕过布政司和盐课衙门,派锦衣卫协同本地卫所,务要严缴私盐,如有抵抗一律以‘余孽’论罪。姬大人得到消息,连夜派人给各盐帮送信,可惜,为时已晚。我们要不是凑巧延误了上路,也是难逃此劫。”听付舜升说完,徐广杰冷冷地说了一声:“真巧!”

付舜升回复道:“帮主若然不信,可以问问李四和马五等人。”徐广杰接口说道:“嗯,好。付帮主,禹升武功确实不弱。过几天,我女儿徐钰,要去灵山寺去祈福。你就安排禹升去吧。我要出趟远门,其他护法要跟随。”徐广杰说道。“遵命。”付舜升恭敬的向徐广杰拱手。“好了,没啥事就歇息去吧。过几天帮里还要你来料理。”“一切听从帮主安排,在下告退。”付舜升又施一礼,出了大厅。

“去,把李四和马五给我叫过来。”付舜升刚走,徐广杰就吩咐手下。不一会儿,李四与马五进了议事大厅:“拜见帮主。”二人进门单膝下拜。“起来吧。我问问你们,咱们马车坏了?怎么坏的?多久的事了?”徐广杰问完话,眼睛死死盯着李四和马五。

李四起身回道:“回禀帮主。这事有三十多天前,那天帮里坨地头付禹升让大伙儿午饭后多压些盐垛,去‘谷口渡’一趟不容易,为的是给帮里多赚些银子。货装好以后,先头四、五辆车刚走几步,就都压趴下了,不仅马被砸伤、货被摔散,还摔伤了几位弟兄。后车一看不好,都不敢走了。还有弟兄们说‘出门好几辆车摔坏,不是吉兆。这是老天爷警告大伙儿,此行万万走不得’。付禹升开始还央求大伙儿,后来急了,拿鞭子抽人。我和马五都被他抽了好几鞭子,可你就是打死我们,我们也不敢啊。本来坏一、两辆车大伙儿不害怕,可一下就坏了四、五辆车,弟兄们是真害怕了,打死也不敢走。又过十来天,付禹升央求大伙儿说,这次还是依照以往规矩,依靠脚力走‘古道’去‘谷口渡’大伙儿这才同意。由于很多马车损坏,我和马五会修车,故而留在帮里未去。”

徐广杰听了李四禀告之后,对付舜升打消了怀疑:我徐家这次得以保全,全蒙弥勒佛主保护,才能逃过此劫。这次女儿要去灵山寺烧香,一定要让她多多拜佛,多多供奉些香火钱。

李妡头一天在大牢见父亲李达安然无恙,心里稍稍安了些心。第二天辰时,李妡来到付舜升府上,看门一听找付帮主,二话没说,直接带进书房。付舜升正在书房等候。李妡表情严肃地进门就问:“找我何事?”“义妹来啦。坐、坐,来人,看茶。”付舜升接着说:“贤妹呀。你放心。有愚兄在,没人敢为难令尊。你要是听愚兄的安排,不仅令尊可以释放,你们还能得一笔银子,足可过几十年的悠闲日子。”

“说!”李妡还是不愿和付舜升多一句话。“很简单,过几天徐帮主的女儿徐钰要去灵山寺还愿。我安排人,带你在他们必经之路上,给他们唱一出‘卖身葬父’的好戏,你要设法让徐钰可怜你,收留你在她身边。至于以后,再听我的安排。当然了,如果你不听,那愚兄可就不敢说令尊安危了。”“你!好。我愿意。我可也告诉你,如果我父少一根寒毛,我可要你的脑袋!”李妡怒目圆睁。“哈哈,好,一言为定。付和,去带我贤妹下去,你们带够银子,依计而行。”家人付和听到命令,进门恭敬对李妡说道:“李小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