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夜
“在聊什么呢？那么热闹。”
片刻间，办公室里塞满了七八个人。
大家看到了张一凡，突然一下子就转移了话题。
“小张啊…围巾不错啊。”老罗故意又把话题引到了他身上。
“您啊…就饶了我吧。”
办公室里的这群人，背着张一凡说这说那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说这罪魁祸首啊，在张一凡心里铁定认为是李俊芳。她虽然不经常来办公室转悠，但她和长得像弥勒佛那位体育老师老杨相当于是拜把子兄弟。
这老杨呢，又是个好事儿的主，在工作上他唯一怕的就是李校长了；有时候灰头土脸的从校长室走出来，紧接着就会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我要不是看他年纪大，早就动手了。”他经常说类似这样的话。
他的煽动能力可是真强，有时候他那些负面情绪会直接影响到班主任。对于张一凡而言也见怪不怪了，但不能总把时间花在听他发牢骚上啊。
张一凡想；“反正就这么着吧，我估计在这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与其混日子，还不如找点事儿来做。学英语是个磨时间的好方法。”
张一凡的课都是十点半以后，也就意味着他可以从早上八点学到上课。那么长的时间为何不好好利用下，再说了中午如果不守中餐，又是一个小时；下午学生放学了，到五点又有一个小时。
“现在几点了……九点。”张一凡赶忙拿出了最近在课上记得笔记看了起来。什么单词啊、句子啊开始小声念叨着，根本不顾旁人的眼光了。
这办公室里的老杨和老罗他们两首先就发现了这小伙的异常举动。但他们也只是偷看了两眼，没打算去打搅张一凡。
还别说，这样上一天班下来还挺充实的；能把闲着的时间也利用上，脑袋里就不会想那么多烦心事了。五点了，这么快又过了一天，该下班了，也该去上课了。
这真是白天当老师，晚上当学生。辛辛苦苦赚来的工资，晚上就得花出去。钱的流通瞬间变得越来越频繁了，还没捂热就要去还贷款了。看到单位上很多年轻人，包括老年人都身背车贷房贷，其实活得挺可怜的。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也变成了这类可怜的人，最令人可笑的是自己是老师，却背负着教育贷款。
好像这样说出来还挺让人觉得自己很上进的样子，与其拿去赌，还不如投资自己。
想想也是，这些烦恼和矛盾，偶尔会在张一凡上课的时候一闪而过，这完全是靠他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撑啊。每回上课，他都拿出十二分精神，这要让以前那几位教过他的英语老师看到，还不活活气死。
咖喱开了自己的课，张一凡也是最近才知道；从那天分开之后，她两就一直没在一起单独相处过。
张一凡想不明白，有天晚上等咖喱下班之后就拉着她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什么怎么回事。”
“不是…你老说你在忙，忙什么呢。”
“我这两天是真忙，你不知道呀！”
“我到没别的意思，只是我想约你吃饭嘛。”
“那走呀，我现在没事了。”
我们两个人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啊。这样的问题又重新困扰着张一凡；但为什么非要确定一个关系呢，确定之后又是否有意义呢。
“要不今晚去我那吧。”
吃完饭后，张一凡对咖喱说道。
“行…好啊。”
“怎么这次那么快就答应了。”
“嗯？”
“我说你明天几点上班，如果下午才上的话，我中午回来送你，反正也不远。”
“明天再说吧，今天都没过完的。”
“你怎么了最近，看你魂不守舍的。”
这个问题直到晚上回来后咖喱才回答了他。两人停好车后，顺着出租房的路走着，她的电话突然响了。
但她接连挂掉那个人的电话好几次，令张一凡感到很奇怪，最后他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原来是他爸，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张一凡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怎么不接你爸电话呢。”
“哎呀！你别管了。”
“那可不行，你爸要知道是这种情况，我就惨了，你还是回一个吧。”
“不回。”
“你这样，让我很难做。是不是和你爸又发生矛盾了。”
咖喱一直低着头走着不说话。
“我还是送你回家吧，要不你爸这一夜睡都睡不好。”
“呵呵，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该好几夜都没睡着觉了。”
“什么意思。”
“我这两天都住酒店，没回去。”
“是不是那女的欺负你了。”
“我和他提了一些我的想法，我想让他多关心关心我，可是事情越弄越糟。”
“他好歹是你爸，你主动点道个歉吧。”
一提到他爸，咖喱就越发的激动，张一凡本想着这事先放放撂一边，过后等她冷静之后再和她聊。
谁知！他爸又来电话，好像是张一凡把她的情绪了煽到了可燃点，这才让咖喱想都没想就立马接起了电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是想让我死给你看吗！”
接起电话的咖喱情绪更激动了。
“你管我在哪！你不是不在乎我了吗。”
“我不回来了，我在我男朋友家。”
“呵呵…你们自己过吧，以后我不会打扰你们。”
“我不孝！你也好意思说…我妈妈才走多久啊……你就这么做！老的少的都搬过来了，然后是想潜移默化的把我轰走呗。”
“你不用解释那么多，这些年我真是看明白了。”
“你活清醒点吧。”
咖喱挂掉了电话，气冲冲的往前走着，张一凡一直跟在她后面，快到楼下的时候，她找了一个安静且没人能看清楚她样子的地方，大声哭了起来………
张一凡愣在一旁，他想等咖喱冷静一会再上前给她安慰；可似乎是积攒了太多情绪，终于等到了发泄的机会一样，咖喱吼叫了出来，这不禁让张一凡吓一大跳。
咖喱最终还是在张一凡安慰中平静了下来，回到屋子后的她洗洗就躺到了床上，由于刚刚她的举动太过激烈，张一凡根本不敢开口说多余的话，生怕自己犯错。
咖喱一直侧过头盯着旁边墙上挂着的照片，那是张一凡小的时候某一次生日父母给他拍下的。孤零零地挂在铁架上，周围没有任何的装饰物。
“这是你啊？”
她突然笑了起来。
“是…是啊。”
“你上次没看见过？”
张一凡立马走过去把照片取了下来递给了咖喱。
“上次？”
“哈哈……也不怪你。上次我们光顾着办正事，哪有那闲工夫看啊。”
“去你的吧……还别说，看着你吹蜡烛的样子还挺幸福的。”
“我都记不清是几岁生日了。”
“哎…我发现我身边的人都好幸福，而我…呵呵。”
“别这么想了，想点开心的吧。”
“可悲的是……我现存小时候的照片只有一张…唯一的一张。”
“那…以后我给你拍，拍很多很多。”
“都回不去了，怎么拍！”
“拍你现在的样子啊……我俩一起，现在才是最好的时光，不是吗？”
“我们？一起吗？”
“对啊，一起。”
“那还是拍我好了，你太老了。”
“嗨！你这是什么话…我看你这个小笨蛋是欠收拾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