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启程

这几日莫度让阿七同时熬了两份汤药，一份给成一喝，另一份留给了老婆婆。说来也神奇，喝了几日的汤药后，成一虽然还在昏迷中，但已不再咳嗽咯血了，一直处于低烧昏迷状态。

有了老婆婆照顾成一，洛川和莫度有时间出来看看这座城，城内依旧是死气沉沉，天空也是阴暗，只要轻轻一捅，就开始倾盆大雨。

泾水城依着泾水而建，此刻，洛川和莫度沿着河岸走，河岸两旁是枯死的柳树，偶尔一阵风吹过，一些枝干就掉落在了泾水中。

“洛川，这段时间我一直关注程家人对于成一的态度，似乎，并没有要伤害她，反而对她都挺好的。我想，我们也该离开了。”莫度说道。

洛川走了一会儿，腿有些酸痛，索性停了下来，靠在路边的栏杆处，“嗯，成一病情稳定下来了，希望可以尽快醒来吧。”

洛川看着莫度，“莫度，你说，若是阙都也像泾水城一般，我们是不是拿上盒子就离开呢，我可不喜欢如此沉闷的环境。”

莫度被看着发毛，“听你的吧，没了老师，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你不还有我吗？”

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扭头看向灰蒙蒙的太空。

莫度摸了摸脸上的水滴，悠悠地说道：“下雨了”

洛川拉着莫度的手，便往程家跑去，莫度几乎是被拽着跑的。但是雨越下越大，直接瓢泼大雨，淋在二人身上。到了程家，二人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老婆婆见到二人，有些好笑，只是憋着，从里面拿出毛巾递给两人。

“你们去哪里了？你们出去时，我就说会下雨，你们还不信。”老婆婆看着二人擦着头发碎碎念道。

“我们去了泾水，哪知会这么快就下雨了，还这么大。”洛川抱怨着，瞟了一眼正在擦发的莫度，莫度此时正看着躺着的成一，成一面色红润，没有丝毫醒来的状态。

“阿婆，你今日照顾成一，可有异状？”莫度问道。

老婆婆回道：“没有。”

莫度有些话要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洛川见到，“阿婆，我们在这里也待了好几日了，休整地差不多了。过几日便要启程。”

老婆婆看着二人湿透的衣服，“二位公子，要不先换个衣服，衣服湿了容易生病。”老婆婆低着头，鼓足了勇气，“二位公子，可否像老爷求一些药，我的孙子病还没有好，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小事，你就好好报答给程家就好。”莫度回道，转身进入房内。

二人换好了衣服出来，几缕斜阳通过窗户洒进屋内。

“泾水的天气真是奇怪。”莫度用手试图接住阳光。

洛川想起若成一醒来后，若是不见他们，是否会有些奇怪，便是对着老婆婆说道：“阿婆，这几日你去找阿七要一些纸笔，我想给成一留下一些讯息，希望她好起来可以看到。”

老婆婆点点头，佝偻的身子往外走去，伴随着轻轻的叹息。

“洛川，如此走，是否匆忙了？”屋内剩下二人，还有昏迷不醒的成一。莫度轻声问道。

洛川从桌上的茶壶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莫度，“来，暖身子”，接着说道，“不过是不足两月的相处，现在她已经基本康复，如今已回到她的家，于她而言是最好的。我们漂泊在外，自是不一样的。”

莫度得到安慰后，也就不再思索此事，如此的小城，并非想要做过多的停留。

没过多久，一阵喧闹声从院外传来。

莫度起身前往屋外，见到了一位老人，此人相比老婆婆，精神矍铄，衣服也显得华丽一些。头发花白，被一根玉簪高高束起。

想必这是程家的当家，莫度微微欠身。那人笑着迎了上来，“想必你们就是莫度和洛川了，听阿七说你们带二小姐回来，前几日有事在忙，如今，我便赶了回来，真是非常感谢二位小友。”

此时洛川站在莫度身侧，微微颔首，“不必客气，成一就在屋内，你先去看吧。”

那老人并没有生气，反而笑意更浓，“小女能遇到两位有趣的小友，倒是我的福气了。”

说完便让众人留在屋外，自己往屋内走去。

成一床前，此刻站在程家老爷，看到此刻的成一，万分眷恋，有些心疼。之前听闻自己最疼爱的小女竟然回到了家，心中万喜，但是染了疫病，这次疫病凶险，于是托人先行找了神医救治。如此看来，等好好调理，一定会醒来的。

看着眼前沉睡中人，低声说道：“成一，对不起。”

之后便从房中出来，长呼一口气，之前提起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阿七，你去收拾一下云起殿，之后便安排成一住在那里吧，这里太过偏僻了。对了，云起殿的装饰尽可能恢复小姐出走前模样。”

“是”阿七躬着身子，拱手道。

说完后，老爷看着老婆婆，“你照顾小女有嗯，听阿七说你的孙子尚未好，阿七，给他一些银两。”

老婆婆颤颤巍巍接过银子，泪眼婆娑，“谢谢老爷，老爷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洛川莫度在一般看着人们，大户人家都这样礼节繁琐吗，正想着如何退下时，“二位小友，刚听阿七说你们几日后便要启程，需要一些纸笔，一会儿二位随我去书房吧。”

说完便是离开了小院，二人有些无奈，只好跟在后面。到了书房，就剩下两人跟随着老爷，连着刚刚的侍卫也离开了。

老爷示意将书房关上，莫度轻轻关上门。

“二位小友，请坐。”老爷此时神情不似刚刚那般和睦，语气也冷了很多。

“不知二位小友是如何遇见我家小女的？我寻觅了多年，未有半点消息，前段时间黑夜，异常担心。”

洛川站在莫度身后，“我们从盛安城相遇，她在神殿附近，便是一起躲避了三天，我们想要去往阙都，她也随我们二人去。”

“说来倒是非常感谢二位。”老爷走到案台身边，神色也缓了过来，“好心提醒你们，阙都，你们还是不要去了。”

“为何？”

“前几日一位好友刚从阙都逃了出来，据说阙都发生了叛乱，处于多事之地。”

莫度心中不以为意，不过是普通人类的争斗，回道：“多谢提醒，我们只是去一趟，取回我们的东西。”

洛川在旁边自信地补充道：“有我在，自然是没有问题。”

老爷见二位如此，也不便多说，便让二人来到书案旁。

洛川许久没有执笔，僵硬地拿起笔来，写出草草字，大概就是，自己未必能认清楚。站在一旁的老爷，看着二人，眼神中漏出一些嫌弃之意，但是其深邃的眼睛恰好遮住了。

“莫度，给你。”洛川将一只笔递给了莫度，莫度拿起笔，行云流水。

一旁的老爷点点头，莫度讲笔放在笔架上。拱了拱手，闲聊几句便返回院中。

夜晚，阿七带来了一些银两以及一封信，告诉二位。若是将来阙都有事，可跟着地址寻那个人，将这封信交与他，若是小忙，自是乐意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