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徐抗有请
寒山寺微微皱眉,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了一句,“这点你就和你大哥差太多了,这次回去就跟着你大哥多读书吧!”
“那还是算了吧!”寒惜无奈咧了咧嘴,那追根究底地好奇心在一瞬间就消散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寒惜平日里舞刀弄枪惯了,根本不爱看那些百家典籍。
虽说如血祭一类的禁术在江湖庙堂之上失传,但是在大秦的藏书阁里,还是多少有些记载的。
要是寒意在此,虽不能像寒山寺一样一眼看出弊端,但经过寒山寺这么提示还是能说出一些东西的。
寒惜就不行了。寒山寺给了请了不知多少老师,教其学问。结果一天下来,那些个老先生都被打的鼻青脸肿。久而久之,寒山寺也就不再管寒惜读书一事了。
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寒惜必定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他作为父亲只要给他铺好路就行了。
“涟漪啊!你说说,是做个书呆子好呢?还是做个侠客行走江湖好啊!”寒惜不愿和父亲谈论读书一事,便想在涟漪这里得到寻求肯定。
“这……”涟漪一时间也觉得脑袋有些大了,从小被送到宫里做事,洗衣做饭照顾人她都在行。但是要说讲起道理,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常年在深宫中长大,她见过的读书人虽然不多,但哪个都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她一时间也不好评判。
像那温雅如玉的谦谦君子左丞相明言,还有那驼着背,常年穿着褴褛布衣的吏部尚书徐抗,深居简出的大皇子寒意。还有那也算半个书生的三皇子寒澈。
他们给涟漪的感觉很舒服,他们讲话做事都很有原则,不会一言不合就刀剑相向,打打杀杀。
“还是读书……好些吧!”涟漪想了半天,试探着说道。她明明知道寒惜不愿意听到这个结果,却还是不愿意骗他,或者说不敢骗他。
虽然寒惜现在看起来很温和,但是他生起气来,真的很吓人。
“哎……”寒惜像是早就知道女子会这样回答一样,叹了口气,然后一览苍穹,眼中多少有些悲壮,道:“那是你没有见过那些修炼山门里面的老神仙,他们举手可摘星晨,挥手可翻山倒海,一剑出鞘可斩天地,一枪出山可破日月。好家伙……”
寒惜又开始憧憬起来,回神又看了看背对着他的寒山寺,和寒山寺手中那把名叫傲世的重剑。
他的眼中不由充满尊敬之情,那是修炼士对强者自发的尊敬之情。
虽然没有见过他老爹亲自出手,但是从传言中他就知道他的爹爹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倘若不是大秦和季舒云的事情影响了寒山寺的命数,寒山寺是极度有望成为继炎帝之后的再一位天界帝的。
他曾经听殷萧叔叔说过,他母后被追杀的途中经过云崖岸和血都两个门派,求救无果,导致大秦援兵到的时候,季舒云已经身死。
寒山寺一怒之下,孤身提剑入血都,一剑砍死了血都里面四个天境七品的老神仙,广为流传。大秦军队赶到的时候,血都已经成了真“血都”,大到上千岁的老修士,小到刚出生的孩童,无一幸免,而寒山寺早就赶到了云崖岸。
寒山寺一剑将云崖岸整个山门劈入东海,引得整个东海港口好几个月都是一股腥臭味道。大半年才将尸体打捞了个七七八八。
寒惜不禁暗暗自叹,倘若世间有真情,那应该就是他父皇和母后这般了吧!
天上一只苍鹰飞过,盘旋在空中好久,一声高鸣,直上云端。
“哎……”寒惜摇头长叹,连山间野兽都知道一争高下,俯瞰万物。
他寒惜身为堂堂大秦二皇子,如何能不思进取。他暗自起誓,有朝一日定要站在天下的最高处,一览人间好风景。守护大秦,绝不让自己父亲的心血付诸东流。
要是身边再有个惊艳绝尘的女子伴着他,那就更好了。
想完便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涟漪,心中却只是嫌弃。这个小丫头别的都好,就是胆子太小,如何能和自己并肩站在山峦高处呢?
“若曦,看我堆的雪人怎么样?挺像你吧!”殷若尘笑呵呵地招呼着妹妹,拍拍手中的雪,脸上乐成一片。
“不像。”殷若曦从房间里走出来,瞄了一样,傲娇道。小脸上依旧是冰冷的表情,和昨晚若尘带她回来那个小鸟依人的殷若曦判若两人。
“要是妹妹不喜欢,我就重新堆一个,谁叫我是你哥哥呢!”
殷若尘知道这是妹妹为难自己呢,不过脸上仍旧是一副阳光的表情,正如他自己所说,说让她是自己的妹妹呢!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闲着也是闲着。
“算了吧!就你那手艺,堆一天也就那个样子了。”
殷若曦故意嘲讽了一句,拒绝了哥哥的好意,又仔细地看了那雪人一遍,还别说,真的和她有几分相似。至于她哥哥到底花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时间,她倒是没有细细想过。
“爹呢!”
殷若曦一早上都没有见到殷萧的影子,心中有些疑惑,最近朝中也没有什么大事,她爹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何况还下着大雪呢。
“爹呀!一大早就被吏部尚书叫去了,也不知道去谈论什么大事了。”
殷若尘也挺纳闷呢,这两个人都是朝中的一把手,是什么大事要他们一起商讨呢!据说是六部尚书,加上两个丞相,三个大将军,都被请到了徐府了。
“徐抗那个老头子啊!一肚子坏水,指不定又在筹划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呢!”
殷若曦不屑说道,一脸嫌弃。她打心底就讨厌那个驼背的老汉,还有他那个无赖儿子,也不知道那老头是怎么当上的吏部尚书。要说整个徐府上下,有谁不招人厌,也就是徐雪允一人了。
殷若曦的两句话讲出,殷若尘的脸就只抽抽,在这大秦帝都,怕也就她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徐抗了。
只是他更了解殷若曦的心性,吃软不吃硬。来到妹妹身旁,无奈道:“好歹人家也是一朝元老,这么说人家,父亲听到也不会高兴的。更何况隔墙有耳,被他听到就不好了。”
“那老家伙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忠良之士,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啊!”白衣女子有些气愤,徐抗是个大奸臣,朝中已经几乎是人尽皆知了,但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偏袒他。
就连秦帝寒山寺,也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实在是想不通这样的大奸贼还留着干什么。
左丞相府,明府。
明府的一座庭院内,坐着两人正在对弈,一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少年面上尽是沉着冷静,少女也是一袭白衣,脸上开心地笑着,只是脸上有些病殃殃的。
“阿笙,你又赢了呢!”
少年故意摆出一个愁苦的表情,对妹妹笑了笑。风度翩翩地起身,这才对徐府来人说道:“带路吧!”
徐府的人来了已经约有一刻,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对兄妹下棋。那人自诩还稍懂博弈之术,明明明言最后可以反博一手,一览全局的。可是他选择放手,让明笙赢下了这局。
那人可不会真像明笙一样傻到以为是的的确确赢了哥哥。
徐府来人的时候,明言就已经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只是依旧将这盘棋下完才打算离去。
“哥哥,你一定要早些回来,我们还要出去打猎呢!”明笙也起身,目送明言出府门。
“瑞澜,帮我看好我妹妹,我很快就回来。”临走时,明言对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吩咐道。
“主人只管离去,一切有我。”
那个叫瑞澜的少年也是一身白衣,发冠高竖,虽是一个儒生的打扮,但那一身戾气也难以掩盖。
“瑞澜,你那个糟老头叫我哥哥去不会是又想找他的麻烦吧!”
明言走后,那个叫瑞澜的少年一直紧随明笙,生怕这小姑娘磕着碰着。只是女子仍是觉得心烦意乱,不安地问了一句。
明笙清楚的记得,在哥哥进京赶考的时候,那个老头经常找他们两个的麻烦。要不是瑞澜武艺高超,说不定明言没到书院就被那老头给害死了。
所以明笙内心深处是很害怕那个老头的。直到后来哥哥考中状元,成了大秦的左丞相,那老头才不敢放肆,这种恐惧才慢慢被埋藏在心底,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