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普通语言学的分析：语言的模糊性

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实际上是通过语言的社会控制，无论是立法上的空间展开还是司法上的时间运动，法律文本和法律运行决不可能脱离语言。“法律是一种语言机构。法律是用语言制定的，那些用来构成法律的概念只能通过语言才能为人们所理解。”^注126“我们是在用语言从事法律，我们的许多法律问题原来是语言问题，……法的条文只有在语言的应用中才有意义，才是活的；法的机构只有人用语言进行法的活动才是活的，才有意义。只有在法律实践的语言互动细节中，法才显示出其活性、其生命力、其宗旨、其灵魂、其意义，权力、公正和正义，非公正和非正义才能确实地表现出来。甚至可以说：实施权利，公正和正义、非公正和非正义的机制是语言互动的细节。”^注127“对守法者而言，法律的语言是一种行为规范；对立法者而严，法律的语言则是一种权力。……学习法律包括学习一门新的语言……这使得非专业人士几乎难以读懂法律，在法律面前，不懂法律的人几乎处于‘无权’的弱势状态。”^注128

法律在语言中存在的特点使语言的优点、缺点都渗透在法律当中，法律既享受着语言的便利，也分担着语言的缺点。由于语言自身与生俱来的不足——但另一方面也是其优点，人类在理解语言时不能不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动性和想象力，不能不结合语境对话语、文本进行分析、推理和判断，以准确理解话语和文本的意义。语言的这一特点决定了法律的理解和解释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