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修陵过程分步骤
按照秦国的习惯,嬴政即王位不久,就开始了丽山陵墓工程。墓圹的挖掘、陵园建筑和从葬设施等项目,经过二十三四年的营建,已经具备了相当的规模。
如果说在统一之前,仅凭秦国的人力和财力还显得有点单薄的话,秦的四处争战则为这一巨型工程提供了丰富的物质资源和人力资源。
秦实现大一统后,从根本上改变了陵墓旧日的规模。这个时候,陵墓工程在原来计划的基础上,重新修订、增加内容,加大规模,“高速度”地展开。修建陵墓的工程可说是达到了盛期。
陵墓施工的盛期持续了约有10年(前221~前210),当陵墓主体工程基本完成时,秦始皇病死在沙丘平台(今河北巨鹿县东南)。这支浩浩荡荡的车队在北方绕了一个大圈子才返回咸阳,并在九月将始皇葬入丽山陵墓。
秦始皇统一天下后,向全国征来几十万“隐官徒刑者”修筑阿房宫和丽山陵墓。由于秦始皇下葬在即,工期赶紧,尽管阿房宫“室堂未就”,也只得暂时“罢作”,把劳力全部集中到丽山陵墓,突击“复土”。现在我们看到的秦始皇陵墓确实像一座土山,这应当说就是秦二世元年(前209)调集大量人力强行劳动了8个月堆筑的结果。
虽说丽山陵墓已经匆匆“复土”,尾留的各项从葬设施和附属工程还没有结束就受到了政治风暴的冲击。《汉书·楚元王传》载:“骊山之作未成,而周章百万之师至其下矣。”秦二世二年(前208),陈胜、吴广率农民起义军十万人,攻入关中,至始皇陵东6公里的戏水时,引起秦王朝极度的恐惧,少府章邯曰:“盗已至,众彊,今发近县不及矣。郦山徒多,请赦之,授兵以击”。于是,秦二世赦免了“郦山徒”,并授予兵器去抵抗农民军,陵墓的尾留工程才被迫中辍而不了了之。我们在秦始皇陵园考古发掘中,发现了一些证明陵园工程未竣的事实。比如,秦俑4号坑仅具备坑形,里面还没有建造隔墙,也未铺设地面,更没有放置兵马俑,显然是一个未完工的“空坑”。再如,1号坑的第21号探方内有一堆条砖压在俑的上面,像倒塌了的一堵墙,显然是坑上施工现场堆料倾入的。这些,大概同秦始皇的猝死和农民起义所带来的局势有关。至此,我们可以看出秦始皇陵墓经过了三十八九年的修建,终于创造出一个旷古未有的奇迹。秦始皇陵的修陵史清楚地表明,它跨越了战国秦到统一秦这两个风雨激变的时代。秦始皇陵的修建可分为4个阶段(表2-1),分述如下。
表2-1 陵墓工程时间表
初创期:从嬴政初即秦王位到统一战争全面展开的前夕,即公元前246年左右~前231年;
持续期:十年统一战争中,即公元前230年~前221年;高峰期:从秦帝国建立到秦始皇下葬郦山,即公元前221年~前209年;
结尾期:匆忙复土到工程被迫停止,即公元前209年~前208年冬。
从以上时间进程可以看出,第1阶段延时最长,前后达十五年;第4阶段时间最短,前后不及两年。再从工程量上看,以第3阶段为最大,波澜壮阔,气势磅礴,集中表现了秦帝国的政治势力、经济实力和组织管理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