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我,陪你到最后:一个男人的逃婚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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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声叹息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因为有缘,我们同船擦肩;因为有爱,我们共枕同眠。可惜,佛不入人间,只给了我们缘和爱。我们也入不了佛界,只能修得到一声叹息。

2012年04月21日

记得很早以前,流行过一个段子:摸着小姐的手,仿佛回到十八九;摸着情人的手,酸甜苦辣全都有;摸着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摸右手。

还有那部电影——《一声叹息》。

当年我和张梅也一起跟风看过这部影片,那时候的我们青春年少,恣意无知,挤在学校对面不远处一家闷热潮湿的录像厅里,喝着汽水、嗑着瓜子,对着模糊的盗版影片没心没肺地指手画脚,看完后更是幸灾乐祸地认定这纯粹就是一部天书。

——就算不是一部闹剧,也是一个个例。

——就算不是个例,哪怕全世界都会像他们那样吵得天翻地覆,也只有我们会依旧恩爱如初。

十二年后的一个晚上,当我理解了夫妻做爱如乱伦,从啤酒摊回来重新翻出这部影片时,看到歇斯底里的宋晓英,狼狈不堪的梁亚洲,还有那个躲在被窝里偷偷抽泣的女儿,仿佛看到了一面镜子。

里面有我们每一个自己。

还有那句台词,梁亚洲发自肺腑地看着妻子:“我对你们娘俩是另外一种感情,晚上睡觉吧,我摸着你的手,就像摸我自己的手一样,没什么感觉,可是要把你的手锯掉,那跟锯我的手一样,疼!”

一语中的!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千年修得同性恋,万年修得性冷淡。”

这个段子的前半句应该是佛说的:因为有缘,我们同船擦肩;因为有爱,我们共枕同眠。

可惜,佛不入人间,只给了我们缘和爱。

我们也入不了佛界,只能修得到一声叹息。

“疼!”

这何尝又不是我对张梅想说的呢?

当年的气质美女,如今的成熟韵妇,你依然漂亮、依然动人,而且我相信你的身边肯定也一直都不乏追求者,不乏荷尔蒙亢奋的想入非非者,可是……可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我熟悉你身体上的每一丝纹路,你左边乳房上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脚踝上有一处小时候被刀割伤的细微疤痕,你睡觉有时会磨牙,经期都在每月的月底……

看见你,我总觉得那就是另外一个我自己。

爱情荡然无存!

亲情根深蒂固!

从爱人变成亲人,是不是我们早已经注定的归宿?

唯有,一声叹息。

2012年05月09日

性爱。

毫无疑问,这是一套叫人浮想联翩的晚间黄金档节目。

……呃,好吧,我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了。

——其实我本来就是如此粗俗。

看苍老师写书法,我总觉得她纯粹就是在那儿表演行为艺术。一横一竖,一撇一捺,收腹提气刚柔相济,无招胜有招;而再看她的成名之作,就算是想破了脑袋我也想不出这跟书法能有几毛钱的关系。

还有香港那个摄影爱好者陈大师。

想当年,艳照门横空出世,万人空巷,我通宵达旦,绞尽脑汁,猎寻数日终得其武林秘籍一套,于是珍若拱璧,潜心参悟,出关之后再见陈大师犹若男神,尤其是看到其身边的华丽女伴时,脑海顷刻间会电闪雷鸣,直接爆表。

“那是因为他们在你的心目中早就已经定性了,无论他们做什么,你都会浮想联翩。”张梅不屑于我。

我点头承认:“其实以前看你的时候,我也经常会浮想联翩。”

“那现在呢?”张梅顿时凝结成固体。

“……”

“麻木不仁?”她继续穷追猛打。

我讪笑,无语。

“你怎么没有前戏了?”不记得什么时候,张梅曾这样讨伐过我。

“你是不是性冷淡?”我也曾经在要求被拒绝后如此恼怒过张梅。

中心思想:我们的性生活质量在下降。

“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看片儿了。”张梅怅然,咬得“片儿”两字嘎嘣作响。

“看片儿还不如去车震呢。”我笑。

“不太好吧?万一让人看见了怎么办?知道的以为我是你老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小三儿呢。”

“那去酒店开房?”

“你神经病!”

这段对话的意思是,我们不仅需要前戏,还需要润滑调剂。

还记得有一次和张梅过招,球赛刚过半程,我状态奇佳,健步如飞,正在球场上左盘右带、全力开着工,她突然一下子睁开眼睛,然后像贞子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我:“你说我们把窗帘换成湖蓝色的怎么样?”

“什么?”我吓得屁滚尿流,扭头茫然地看了一眼那即将大祸临头的窗帘。

“这窗帘时间太长了,我都看腻了,明天就换!”

“这窗帘还没有我时间长呢。”弄清原委,我没好气地说道。

“美得你!”张梅嬉笑着一骨碌爬起来,翻身上马。

“我还没玩够你呢!”她又笑。

“咦,你怎么软了?”她惊呼。

……

好了,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点歌时间已经到了。

2012年05月12日

性爱Ⅱ。

如果愿意,我倒很希望自己能够像好莱坞大片《变形金刚》那样,再续写一章节华丽丽的性爱Ⅲ,可实际上我相信对于任何一个已婚到中年的人来说,都不愿意昏到如此自讨没趣的地步。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因为,这实在是乏善可陈。

我曾经问过A哥,每星期平均交纳几次公粮。

“三四次吧。”

“哇哦!这么厉害?”我羡慕嫉妒恨。

谁知话音刚落,猛男顿时一脸黑线:“如果你知道我一次能坚持多长时间,就一定不会这么想了。”

这真是一个无趣的笑话。

黑色指数堪比女人的伪高潮。

记得有一次,我和张梅“上班”——你看,连我们的性爱暗号都是如此的缺乏创意。那次“球赛”开场没多久,刚刚吊完嗓子的张梅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正准备铆足了劲儿开唱呢,突然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完了?”

我羞愤地喘着粗气,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有前面所说的那位女网友,她也曾经跟我抱怨过,说老公的床上功夫实在糟糕透顶,但这还不是最让她撞墙发疯的,最糟糕的是男主角总以为自己武功盖世、伟哥附体,时不时还要翘起尾巴得意洋洋地现场采访其感受,于是她又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去伪装高潮。

这确实够苦逼的。

毕竟,高潮只是一份体力活。

而伪装高潮呢,要时而静若处子,时而动若脱兔,绝对是一份实实在在的技术活。

所以我一直觉得,夫妻性爱的最高境界应该是:我高潮,你快乐。

前者愉悦自己,后者欢乐她人。

可惜,正如我前面所说:曾经的曾经,我穿透了你的身体,你湿润了我的灵魂,那让人神魂颠倒昼夜不分的交织,纵是钢铁也成绕指柔。而现在的现在,苍老师已经不务正业,我们也渐渐偃旗息鼓。

由此可见,当肉体上如乱伦,精神上已经阳痿,性生活也就成了一种生活。

纵使坚硬,也只是抒发本能。

2012年05月13日

女儿的生日快要到了。

晚饭的时候,我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你最近表现这么乖,爸爸可以送你三件礼物。”我说。

很快,小家伙欢呼雀跃地交出了答案:一次旅游、一副画板、一个画画培训班。

我有些迟疑。

其实对于女儿的素质教育,我的设想是让她去学钢琴、打网球,如果时间还有宽裕的话,还可以去学学舞蹈,可是三番五次地试探下来,小家伙明显只对画画情有独钟,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为什么喜欢画画?”我问她。

“因为爸爸会画画呀!”

我微微一怔,看来榜样的力量真是无穷大。记得以前闲来无事的时候,我经常会带着女儿背着画板去小区的公园里涂鸦一番,或人物或风景,倒也颇受街坊老太太们的青睐,没想到女儿会默默地记在心里。

“爸爸还喜欢弹琴呢,要不要学钢琴?”我逗她。

“不学,我就想学画画!”女儿坚持。

“你都答应人家了,可不能反悔哦!”张梅在边上打抱不平。

我笑笑,看着女儿渴求的眼神,连忙掉转枪口:“妈妈还没送你礼物呢!”

“那妈妈你送我几个礼物啊?”女儿着急地问道。

“我送一个,爸爸的承诺!”张梅笑。

“什么是承诺啊?”女儿糊涂了。

我和张梅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其实对于女儿的教育,我和张梅还是有些分歧,她主张随性而为,我则倾向于加强引导,为此两个人还争执过几次,遗憾的是,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找到说服对方的法器。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小琪。

“谁呀?”见我扣掉电话,张梅抬头奇怪地看着我。

“没什么,一个客户。”

“那干吗不接?”张梅疑惑继续。

“这个点儿肯定没什么正事儿,不是吃饭就是娱乐。”我笑着解释。

张梅瞥了一眼我手里的手机,又微笑着看着我,目光里似乎别有深意。

“要不我现在给打回去问问?”我又说。

“算了吧,既然都回家了,还出去干吗?我看你还是让我们娘俩跟着清净点儿吧。”

2012年05月15日

夜,书房,月光皎皎。

“对不起宝贝,刚才的电话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电脑的那头,小琪在QQ里做了一个鬼脸。

“没事儿。”

“你不是说今天晚上要出去应酬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家了呀?我好想你,所以才忍不住给你打电话。”

“客户临时有点事儿给取消了,都怪我没及时告诉你。你呢,胃还不舒服吗?”我问她。

“好多了,就是好想你。”

“我也想你。”

“现在能给你打电话吗?我好想听到你的声音。”

“她还没有睡……”我扭扭捏捏地说道。

“哦,那好吧。对了,那我们明天下午一起去爬山吧?”

“嗯,好的。”

……

好吧,你没有看错,要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此时此刻,我又该说点儿什么为自己辩白呢?

其实这个问题从和小琪交往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让我如芒在背。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难道前面你跳脚抱怨了几火车,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出轨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

即便笑料匮乏,但我想自己也不至于会幽默到这般境地。

更何况,出轨的借口,俯拾即是。

比如说,可以有自私的理由:前世无法预约,今生不想错过。

比如说,可以有装B的理由:世风日下,随波逐流。

再比如说,还可以有虚伪的理由:因为爱情!

虚伪、自私、装B……

毫无疑问,这是每一个出轨人的必备素质。

无师自通,自学成才。

所以,我并不想为自己开脱,鸡蛋就是鸡蛋,石头就是石头。

合适的温度可以让鸡蛋孵化,但是就算有一万个理由,石头也不会开花。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自己会承认自己罪该万死、十恶不赦。

油枯灯才会灭,人生也总该要经历一个过程,对也好,错也罢,大家都要摸着石头才能过河。有的石头扁,有的石头圆,还有的石头缺半边……哪块石头是该死的?为什么该死?哪块石头又是该供奉的?为什么要供奉?

——花花大少说的对,又不是唐僧,谁有工夫天天吃斋、颂佛、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