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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拾零”

张晓岚

张晓岚,1966年进入《中国体育报》工作,曾任文艺部、副刊部主任,高级记者。

从校对、检查、夜班组版,到记者、编辑,几乎干过报纸工作的每一个行当。多次参与全运会、亚运会、奥运会前方采访或后方编辑工作。作品《栾菊杰获女子花剑冠军》获全国好新闻二等奖;《中南海的客人》获全国第一届体育好新闻奖。

2009年荣获中国体育新闻工作者协会金奖、成就奖。

记得我到省里去采访时,当地的地方记者跟我说,现在没有什么比赛,所以没什么好写的。其实可写的东西有的是,就看你能不能抓住。我就把自己在路上捡拾的新闻和一些通过各种渠道得到的信息,写过的一些零零星星的小东西说一说,也算是一点点体会吧。

女排篇

1980年,中国女排还没拿到世界冠军之前,我常到训练场去看她们练球。和女排的运动员、教练员结下了友谊。听运动员告诉我说,袁伟民教练就住在办公室的一间房子里,便到他家去作客。回到报社便把去他家的实际情况如实写了下来:“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大的双人床,它几乎占据了这小小房间的一多半地方。好大的床啊!我禁不住对它注意地看了两眼,才发现它的秘密,原来它是由两张单人床拼凑而成的。”后来训练局给袁教练分了新房,乔迁之喜,他请女排运动员到新居作客,女排运动员说:“袁导,别人你可以不请,但张晓岚你必须得请。没有她的报道,说不定就没有你的房子呢!”于是,我和先生便成了袁伟民新居的第一批记者客人。我们和女排全体运动员一起热热闹闹地为他贺了新居。

后来,袁指导给我打电话,说杨希收到整麻袋的日本球迷的来信,颇受日本球迷的喜爱。被日本球迷称为“中国的山口百惠”。我采访后写出了“中国的山口百惠——杨希”。

这些比赛之外的新闻都颇受读者欢迎。而这些新闻都是捡拾来的。

中国女排获得世界冠军后,出访美洲。新华社发了一篇简单的消息,说在秘鲁、古巴的比赛是连输几场,在美国比赛输三场胜两场。国内关注女排的人们一片哗然,发出了中国女排到底是怎么了的疑问。我在体委宣传司开会时听到女排回国的消息,说这次比赛十分艰苦:主力队员张蓉芳、孙晋芳腰都受了伤,号称“天安门城墙”的周晓兰在途中犯了阑尾炎刚做了手术,缝了9针,无法上场。我马上找到袁教练,进行了采访,及时写下了《中国女排出战美国记》,刊登在体育报上,受到读者的欢迎。人民日报、北京日报和全国二十几家省市报纸纷纷转载,连东南亚和美洲的华文报纸也都刊登了此文。

足球篇

因为我经常到场地看中国足球队练球,也和他们的几任教练和队员结下了深厚的友谊。1987年8月的一天,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中国足球队的总教练高丰文,看见在夕阳下,他的满头白发,和他谈到此事时,他感慨万千。他说:“要是我们真冲出了亚洲,头发白了我也认了,总算没有白辛苦,要是没冲出去,头发白了,又算怎么回事!”我写下了《高丰文点滴》,希望球迷能够理解他。

1994年5月的一天,我在下班的路上碰到戚务生教练,只见他正两眼直视着前方,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地往前赶。我拦住他问:“出了什么事?”他说:“中央电视台的记者正堵在那儿要让我谈谈呢。我刚逃出来。”看来头天北京晚报披露的他要当中国足球队执行教练的信息是真的了。前些日子,大家一谈起亚运会,都把中国足球列为“没指望”之列。而这位步入知天命之年的戚教练的任命的确给球迷带来了一线新的希望。可是,离亚运会已经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一支像足球这样需要集体密切配合的团体项目,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改变面貌的。时间紧迫任务重,戚教练已感到肩头担子的分量。我写了《真难为您了,戚教练!》

广岛亚运会结束后,我又遇到戚教练,询问他:“为什么在亚运会上,得罪了一些记者,以至至今还有人对你口有微词?”戚教练恳切地说:“人家成绩好的队,记者问起来也有的说,我们足球队有什么好说的呢!从第一场比赛开始,每一场只能兢兢业业去打,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希望记者们能理解我们当时的心情。”他还谈了一些具体情况。我如实地写下了《夹着尾巴做人望老记理解》受到读者的关注,并被《读者文摘》周报摘登。

1994年初,给足球宿将张宏根电话拜年时,听说他即将到大连队任教的消息后,问起他去任教的详细情况,写了《新官上任的张宏根》,告知读者宿将新踪。

其他篇

中国跳水队运动员李孔政、李宏平退役后到美国读书任教。他们不时有书信寄来。我把他们的情况写出来,告知读者这两位跳水名将的近况。读者很感兴趣。

采访田径名将黄庚时,我注意到他的发型很独特,很新潮。就随口问了一下,是谁给理的?原来是他的教练冯树勇。冯指导说,这是他专门为黄庚设计的发型,和小黄崇拜的刘易斯的发型相近,很受黄庚的喜爱。说起他的小寸头,师徒两人会数出一大堆优越性来:不用抹摩丝、护发素,洗头不要高级洗头膏,省钱;早上起来不用梳头,省事;训练时经常出汗,擦起来方便。我写了《冯树勇巧手剪出黄庚式》,让读者了解这师徒俩训练、比赛外的趣事。

中国游泳队在巴塞罗那奥运会披金戴银后,中外记者把目光瞄准了跳水队总教练陈运鹏。可是他却不愿谈自己。在回家路上,我恰好碰上了他的夫人孔安美,随口聊了几句,又捡到了一条独家新闻。

围棋国手聂卫平围棋下得好自不必说,他还是一个铁杆球迷。这是我在全国十佳运动员评选发奖时偶然听他说起的。1988年,我写了《聂卫平侃足球》,1989年又写了《与真假守门员一起观球》,文中谈到了老聂和中国第一代守门员张俊秀对中国足球的一些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