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杀人立威
其实监狱如今这个局面与权利斗争分不开关系。
县衙内知县掌控全局，高屋建甄。
县丞辅助知县处理政务。
主簿负责户籍和赋税。
典史负责治安与刑狱。
再由六房和三班专职处理具体杂务。
对普通老百姓而言，很可能觉得知县老爷就是头上的天，就是太上皇，实际上也是如此。
但这是对外，对内则不然。
要知道，大周皇朝推行的是流官制度。
本地人不能担任本地知县。
有句话说的就是这种情况：铁打的吏，流水的官。
所以很多时候，为了更好的行使政令，知县上任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维护与“吏”的关系。
而最大的吏是谁？
自然就是六房典吏。
没有他们支持，什么事都不要想着办成。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那就是典史，虽然是不入流的流官，可权力很大，掌管一县刑狱和治安。
典史配置有两名佐贰官，其一就是冯涛，为典狱长，还有一人项坤，为总捕头。
自古至今，帝王有帝王之术，臣子有平衡之道。
两名手下要和和气气，典史位置坐的也不会多舒心。
因而冯涛和项坤平时斗的很厉害。
奈何，项坤武功比冯涛高，兼着的差事，又和六房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始终要压过后者。
当头的争不过对方，手下人自然也没什么脾气。
平时捕班做派，真正就把监狱当成了自家后花园。
狱卒对他们来说就跟家丁，奴仆似得，能够随意差遣指派。
什么审讯，看押，清扫等等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做。
至于好处……
十成中，一半上交典狱长，剩下一半，绝大多数都会被他们拿走。
要不然何至于李峻、老刘要开辟新的财路？
不过，也有种说法。
李峻和老刘其实是在帮总捕头做事。
当然真假，就不清楚了。
而且这种事，和其他人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因为从头到尾，两人也不曾分润好处给众人。
只有那么三五个贴己人才有的拿。
嗯，现在该只剩下三个了。
一个被捏死，一个瞎了眼。
所以即便看不惯陈凡，甚至恨不得他死，此时此刻，也有种扬眉吐气的心理。
“好个伶牙俐齿。”
“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平日横行惯了。
冷不丁听到这么句，几人明显愣怔了下，旋即冷笑道：“侵门踏户？等抓你入狱，爷再告诉你，监狱这块，对爷几个来说，就是自家后花园！动手！”
几人配合默契。
说话的时候，早就站好方位。
这一下动手，更是分不清谁先谁后。
而且下手一个比一个阴狠。
手中铁尺，钢锥般只管往要害处捅刺。
铁尺造型与笔架类似。
中间长柱，末端分叉，可攻可守。
又因为没有锋刃，打在人身上也不会伤到人。
可戳刺就不同。
一旦被戳中，被戳穿都有可能。
“还真是跋扈，凶狂。”
陈凡眉梢挑起。
动辄扣帽子，那是捕快一贯作风，先把你吓住，再说其他。
可这下动手，完全就是冲着要人命来的。
“也好，也好。”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今天就借你们的人，当我的踏脚石。”
本本分分当差。
李峻，老刘却想着敲骨吸髓，。
那个时候陈凡就明白，这个世界，是吃人的，不想被吃，那就要做最凶最恶的那个。
心中动念，手中长鞭，好似灵蛇，猛地弹起，戳刺向一人眼睛。
一寸长一寸强。
一寸短一寸险。
只可惜，他并不会什么鞭法，因而甩出长鞭的同时，捏动拳印，不退反进，主动迎击向前。
“好快的反应！”当先一人，手中铁尺刚刚戳出，就发现陈凡已经到了近前，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才生出动手的念头，陈凡就已经提前察觉到了。
实际上他的感觉没错。
陈凡修成白骨流光，方圆十米范围，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察觉。
甚至偶尔灵机一动，能捕捉到恶意，杀意。
有种秋风未动蝉先知的味道。
何况捕快围过来的时候，他就做好了狠杀的准备。
不管事后如何，眼下决不能吃半点亏。
看似莽夫，实则早就想的通透，毕竟自己即将成为牢头，不在这个时候竖立威风，搞不好，收了自己大额好处的冯涛立刻就要翻脸不认。
话说回来，自己立了威，他冯涛同样脸上有光，出了事才好庇护。
种种心思，早就算定，所以对方将将起手，陈凡就做出了反应。
“比起李峻差远了，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简直就是找死！”
陈凡冲到近前，抬手就打的铁尺横飞，再一拳捕快胸膛就塌陷了下去。
不出手则已，出手必要人命。
这种打法，哪怕横行霸道惯了的捕快，都被吓了一跳，以至于声音都变了：“你，还敢杀人？”
“杀人者人恒杀之！”陈凡眼神横过，杀意凌冽。
对方存了杀人的心思，临到头被反杀，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岂不可笑？
轰，陈凡再次出手，一名捕快躲闪不及，挨了一拳，半边身体都似要裂开，错非旁边几人掩杀过来，同样要死。
只是几人武功比起李峻要差出许多，哪里是陈凡对手？
不过，也就是这个时候，杜天雄出手了。
捕班，一名总捕头，下设七个捕头。
杜天雄虽然不是实力最强的，可也有着炼力境七重的实力。
尤其拳法更是高超，有着奔雷手的美誉。
出手如电，刚猛似雷。
此时踏步迈出，拳头递进，还隔着十几步距离，就有种高天之上，风雷阵阵的强大压迫感，沉闷，压抑。
而且速度更是快的不得了。
旁人只看到他往前一扑，拳头就到了陈凡面前。
那种声势速度，所有人都相信，只需一拳，陈凡就要被打死当场。
然而这样的念头刚刚冒出，就看到，陈凡已经出现在六七步外。
心理预期和眼睛看到的完全不同，导致认知都似出现了错误。
以至于，人人脑子一懵，全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啊，这都能躲开的念头。
就连杜天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