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演出成功
今天中午午饭后，在附近租借好的可容纳五千多人的演播大厅进行元旦文艺汇演。这一上午不上课，而是在安排各项事宜。
沐惊凡环视四周，徐淮请假了，没有来，而谢云潇更是忙得不见人影。
她转头瞥向高三楼，看不见她想见的人。只看见一群少年意气风发，以笔为矛，拼一个光芒万丈的明天……
所有的表演人员都要早到，因而沐惊凡中午不回家吃午饭。她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出去买点儿吃的将就一下的，哪知韩书宴直接跑来找她。
沐惊凡惊讶地看着他，嘴角止不住上翘，“你怎么来了？”
韩书宴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吃饭。”
沐惊凡微微皱眉，环视四周，指着另一个方向，“那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回家的路在那边。”
韩书宴眼神有些隐忍，叹了口气解释：“我是说，陪你吃饭。”
沐惊凡没什么反应，冷静地点点头，“哦。”谁知道，她的心里像是干涸的河床重新沐浴甘霖，焕发生机呢？
韩书宴看看四周各色的小店和餐厅，问：“去哪儿吃？”
沐惊凡老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韩书宴看着她，欲言又止，咬着牙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你……”
她是什么脑子？
韩书宴盯着她傻乎乎的模样，只能无奈说：“跟我走。”
沐惊凡稀里糊涂地跟着他去，韩书宴的步子不快，沐惊凡觉得刚刚好。她跟在韩书宴身后，双手互相握住，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在忍，忍住那些笑容。
韩书宴一路带她往一个类似于酒吧的餐厅里去，里面的人穿着各异，灯光很暗，舞台上的DJ正喊着“嗨起来”。沐惊凡看着这些陌生的场景，心里有点儿虚，“我们去哪儿？”
韩书宴冷眼看着面前鱼龙混杂的场面，“吃饭。”
沐惊凡有些胆怯，“来这里这儿吗？”
韩书宴拉住沐惊凡的衣袖，带着她穿越人群往电梯方向去，“跟紧我。”
两个人快步走到VIP电梯口，一个保镖淡淡微笑看着二人，“请出示您的会员卡。”
韩书宴递出一张金色的卡，保镖恭敬地微微弯腰，并且邀请二人进入电梯。电梯装修的一点儿也不低调，反倒是处处透露着奢华。
沐惊凡环视着电梯，拉紧了韩书宴的衣角，“韩书宴，这里是哪儿啊？”
韩书宴淡淡开口，脸色并不是很好，“魅夜。”
魅夜，综合性的娱乐场所。有好几家大型酒吧，餐厅，酒店……不过，这些地方的背后都靠着同一家大股东。
沐惊凡有些震惊，“魅夜？你是怎么有这儿的VIP的卡？”
她自然是知道魅夜的名声，只不过魅夜都是些有钱人消费的场所。尤其是VIP，有这个卡的人千里挑一，主要是名额有限。哪怕韩书宴算个小富豪，是哪来的途径拿到这个卡？
韩书宴带着他往一个包间里走，嘴上慢慢解释，“张褚麟给的。”
沐惊凡皱眉，脑海里思索着张褚麟这号人物，“张褚麟？”
“就那个总是说你是我小女朋友的那个。”
“你……你们关系不是不好吗？”
韩书宴拍拍她的脑袋，“谁说的？”
“难道不是吗？”
“沐惊凡你好天真。”
沐惊凡撇撇嘴，表示不满，又问：“张褚麟哪来的卡？”
韩书宴不紧不慢地解释：“他家是魅夜的股东之一。”
“想不到，他还有这么个身份。”
韩书宴点点头，说：“其实，他挺低调的。”
要是放在以前，沐惊凡自然不这么认为。毕竟，只要哪个地方有热闹，哪个地方就有张褚麟。其实，张褚麟早就名声大噪了，只是沐惊凡不关注这些。
“待会儿是他邀的饭局。”
沐惊凡瞪大了眼睛，心里打退堂鼓。韩书宴拍拍她的肩膀，“没事。”
两个人进入包间，张褚麟已经坐在位置上等了好久。他翘着个二郎腿，露出脚脖子上的纹身。他放荡不羁地躺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嘴里叼着烟。
韩书宴冷眼看了他一眼，带着沐惊凡在一边坐下。
张褚麟不耐烦地冲韩书宴说了句，“喂，怎么来的这么晚？老子都等急了。”
韩书宴只是半靠在沙发上，姿势有些懒散，语气不善，“张褚麟，下次开饭局换个地方。”
张褚麟把烟拿下来，“怎么了？来魅夜多有排面啊！”
韩书宴看了眼有些往他身后躲的沐惊凡，“我家小姑娘吓到了。”
张褚麟有些吃味，恶狠狠地点点头，“行……”
韩书宴又说：“把烟灭了。”
张褚麟拖长了语气，“好……宴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韩书宴只是冷笑了一声，“一把年纪了，别管我叫哥。”
张褚麟非但没有生气，还多着沐惊凡道个歉，“这不是给你面子吗？韩书宴的小女朋……韩书宴家的小姑娘，对不住啊。”
沐惊凡摇摇头，示意他没事。
“他们几个也快到了，我们先上菜。”
沐惊凡跟韩书宴坐在一起，看着包间里陆陆续续走进来的人。大部分人身边都跟着女孩儿，有穿着校服的，也有穿着制服的。
沐惊凡往韩书宴身边靠了靠，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韩书宴感觉到了沐惊凡的动作，凑到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说：“沐惊凡，你的出息呢？”
轻柔的气体扑向沐惊凡的颈脖，化作一团火焰燃烧着体温，然后蔓延扩张成酥酥麻麻的感觉。沐惊凡觉得发痒，身子忍不住缩了起来。
韩书宴只是拍拍她的肩膀，不再挑逗她，“没事的，放轻松，我在。”
几个人都上了饭桌，沐惊凡低头吃着菜不参与他们的话题。这些带来的女孩儿就是他们的女朋友，或者……临时的鱼儿。不过他们都成年了，你情我愿的事情没人去干涉。
“张哥，这位就是你说的韩书宴吧？”
“叫什么韩书宴，叫宴哥！”
……
饭局差不多就散了，沐惊凡问韩书宴，“韩书宴，张褚麟为什么叫你宴哥？”
“因为他的数学作业一直是抄我的。”
“啊？就这？”
“你以为？其实他底子很好，只是懒，不愿意写。最主要的是，数学老师是他的小姨。”
期待已久的元旦文艺汇演就要开始了，演播大厅座无虚席，甚至连地上都挤满了人。
后台的沐惊凡已经做好了妆造，换好了演出服，是一件水墨丹青图元素的衣服。只要她微微动作，就好像一滴浓墨落入水中，飘散开来。
见徐淮迟迟不来，她的心里也沉了下去。她不断祈祷着，“徐淮徐淮，你快出现！徐淮，千万别忘了这事儿！”
台上跳的火热，台下也激情不已，一阵阵欢呼声鼓掌声经久不绝。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沐惊凡的心里越来越着急。
还剩三个节目了！
徐淮……你去哪儿了？
她在后台急得原地徘徊，眼眶忍不住泛红了。
“急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徐淮穿着一身灰色的衣裙走进来，脸上的妆容让她柔和了不少。
“你……你不是穿长衫吗？”
沐惊凡一直以为徐淮是扮演舞蹈里的男性角色，那么衣服也会偏中性风。可是，当徐淮以一个完全女性的妆造出现后，沐惊凡倒摸不着头脑了。
徐淮，不会又要乱来吧？
徐淮冷冷地瞧了她一眼，“谁说两个女的不能一起跳舞了？”她走到一边开始热身动作极其标准，身上的线条很是优美。
只有她的心里在一遍遍问：“阿簌，这一次我以女人的身份去跳这个舞蹈，你不会生气吧？”
“接下来掌声有请高二年级徐淮，沐惊凡带来的舞蹈……”
主持人激情饱满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把整个大厅的气氛推上了高潮。伴随着音乐的逐渐响起，沐惊凡和徐淮一前一后运用着舞步和灯光完美入台……仿佛一股溪流涌入，不突兀，只觉得缠绵。
沐惊凡很快的沉醉在舞蹈里面，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都挑不出一点儿错处。徐淮看着沐惊凡，眼里却浮现另一个人的影子……她的双眸深情款款，每一步都走的充满情感。
二人的双手抚摸着对方的后背，在这恶意的世界里，成为了彼此唯一的安慰。她们站起身来，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都一模一样……
“阿簌，时隔多年，我还是跳起了这个舞蹈。只是，这一次我和别人一起跳的，但是永远为你而跳。”
……
最后的最后，灯光昏暗，聚集在二人身上……她们面对面跪坐着，轻柔的抱紧对方，额头彼此依靠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随着双眸的紧闭，音乐逐渐停止……
大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二人牵着手站起身深深鞠躬，而后退场。
“哇塞，这俩小姐姐哪个班的？好漂亮！”
“那个身材就很绝！”
“好欲……”
懂一点舞蹈的，只是默默擦干净眼角的泪。这支舞蹈，是爱人最后的告别。
“我怎么感觉……故乡的百合花开了？那个小姐姐的眼神就很深情好吧……”
“啊？这可不兴乱说。”
总而言之，今天的表演极其成功。沐惊凡一下台，韩书宴就已经在后台等着她了。只不过，这一回她的面前站满了陌生人。
韩书宴，在角落里。
“小姐姐，送你。”
“沐惊凡学妹，是不是单身啊？”
“沐惊凡……”
“徐淮姐姐，接受年下吗？”
“徐淮学妹，你很漂亮……”
沐惊凡和徐淮被围得水泄不通，进退两难。徐淮冷眼看着一群人，自带上位者气势，周围的人看着她不善的眼神，把注意力转移到沐惊凡身上。
徐淮很快的脱身了，而沐惊凡却履步维艰。
徐淮走了几步，听着身后嘈杂的话，周了皱眉头。她握紧拳头，内心仿佛很是挣扎。
“沐惊凡，再帮你一次。”
她转身，挤进人群里，拉住沐惊凡的手把她带出来。沐惊凡诧异地看着她，眼里充满着感激，“徐淮，谢谢。”
“你不应该谢我。”
“那我谢谁？”
“你不用知道。”
你应该谢谢阿簌。
徐淮转身大步离开，沐惊凡跑到韩书宴身边。比起那些追求者的鲜花，韩书宴只是拿出暖宝宝贴在沐惊凡的背上，把她的衣服拿出来。
“今天的表现很好。”
“真的吗？”
韩书宴坚定地点点头，嘴角微微勾起，“真的。”
沐惊凡得到了他的肯定，比得到台下的掌声更要开心。她忍不住在原地转了个圈，一双美眸就这么看着他……
不知道那是什么情愫，但是又怎么能完完全全算得上清白呢？
韩书宴从棉袄里拿出一瓶热奶茶，言笑晏晏问：“喝点儿热的？”
沐惊凡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奶茶，笑得有些假意，“韩书宴，怎么回事？最近这么会？”
韩书宴双手环胸靠在墙边，舌尖顶着上颚，眼神有些欲望，嘴角的笑带着几丝危险的气息，“就最近吗？”
沐惊凡喝了口奶茶，眯着眼睛问：“哟？难道不是从最近的？我怎么不知道呢？难道……你偷偷谈恋爱了？”
韩书宴笑着不说话，他没有否认还真让沐惊凡一瞬间不知所措。仿佛间，她的脑海里都闪过他和别的女孩儿在一起的身影。他肆无忌惮的宠爱，她毫不心惊地享受……
她又有什么立场去问，去在语言上讨伐他呢？
虽然嘴角是弯着的，可是神情明显的低落了。她垂着头，撇撇嘴，又笑着说：“韩书宴，居然敢早恋，我要告诉外婆！”
韩书宴无所畏惧，摊开手，“你说呗！”
他真的……有女朋友了吗？
沐惊凡只是低着头玩笑般地说：“切……有个嫂子怎么都不带来我看看？早知道，刚刚那个饭局应该是她去！”
她不敢抬头，她怕她真的会流眼泪。她明明和韩书宴是胜似亲兄妹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生出这种难过的滋味？
韩书宴走近，摸摸她柔软的头，心里软成了一片，宠溺地说：“傻。”
沐惊凡往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
“为什么？”
“你有女朋友了，怕她误会。”
“什么时候这么会设身处地为别人考虑了？”
“我一直是。”
“我看你就没有为我考虑过。”
“什么意思？”
“沐惊凡，你是真的傻还是装的？有你在我身边，我可能有别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