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病理天书，长生不死
车毂在外城小街滚动，楚城将头探出窗外，只见人人自危。
许多内城的人已经逃到了外城。
原本稀疏的官道变得拥挤，外城固然比内城大的多，但平日里在县官的治理下早就趋于了饱和，多了这么些人，就必然会有些不堪忍受的迹象。
实际上，新生的单个疫诡尚在处理范围之内，向梁县这样的边陲地区的县兵队伍就可以解决。
楚城收回眼神。
但…
一旦出现，那就是洪水猛兽。
没有人可以担保它下一刻不会要了自己的命，也无法确定只有一个疫诡。
毕竟连林家的骑兵练伍都杀了个干干净净，就算是在没有戒严的情况下，那也已经足够可怕了。
很快。
楚城从马车下了车，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林家的人早就已经等在了前面。
“楚城，很抱歉，家中仆人保护不力，没有看护好若薇。”
林老爷子叹息，这位中年人的眼眸晦暗，像是苍老了好几岁。
他和楚城父亲年龄相仿，都是看着楚城长大的，知道对方和自己家的若薇感情深切，也订了娃娃亲，却没想到在对方加冠左右的年龄，出了这么一个噩耗。
本来要是没有这件事，很快就是二人的大婚之日。
“说这些没有用，让我进城去找吧。”
楚城摆了摆手，示意伙同这些人一起进入内城。
若是真的出了疫诡，内城和外城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隔着一条官道，甚至就连建在城外的楚宅，也有可能遭到袭击。
楚城是穿越而来，尽管前身确实和这个若薇感情深刻，但是他本身也没有多少感觉。
眼下说出来的这些话，情感为次，保守人设为重…毕竟，这还是县城。
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子弟，维持人设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唉……”
林老爷子叹了口气，打开了城门。
而身畔，一群林家的年轻少壮则是跟随，一同进入内城之中。
…
…
深冬，天地苍白劲暗，无月无日，只剩下不断灌入口鼻的冷风。
楚城骑在马背上。
这匹马，原先是林家骑兵练伍的。
如今留给楚城，也好在遇到疫诡时有逃离的机会。
至于其他林家少壮，则是没有这个待遇。他们多半是武馆中退下来的愣头青，也有林老爷子发善心收养的仆从，命贱。
一阵行走之后，便发现了一群配执长刀的人。
“向梁的官兵！”
有一个少年指着官兵群道。
而听到这道声音，另一边的人顿时也朝着楚城这边看了过来。
为首戴着铁盔子的人看见楚城，顿时恭敬地行了个礼：“见过楚少爷。”
“查的怎么样了？”
楚城端坐在马背之上询问道。
“害…哪能查这么快，现在每家店里都可能藏着痕迹，而光是这条内外城相接的街道，就有八十行的商铺。”官兵头目叹了一口气。
“那我们也查，我亲眼看着。”
“唉唉这…算了，楚少爷，那你跟着我们吧。”
官兵头目汗颜，无奈道。
这件事终究是他们对不住这县里的少爷小姐，没有责罚就是好的了。
作为本地的县兵，他们实际都是从基层选上去的，有些人是大头兵，有些则是不同家族势力范围里武馆的学子。
马匹脚步流转。
楚城在上面轻轻移动。
至于那些少壮，则是跟着一同翻查店铺，偶尔从中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空气愈发的寒冷起来。
人命之事终究重大。
饶是楚城作了心理准备，看见这无人空巷，依旧觉得仿佛有一把无比阴冷的巨手扼住了心脏般，全身上下开始发凉…毕竟，他也只见过一次疫诡而已。
“少爷，这间铺子也查了，没有。”
半晌，官兵头目走出街道尽头的小药铺，朝着楚城汇报道。
“那就再往里面探一探。”
“是。”
众人顿时朝着街道内部而去。
少壮在前探路，而官兵，则是更多保护楚城为主。
长刀拥簇着马匹缓缓前进。
向梁县的县兵是没有甲胄的，身上穿着的衣服，更多是以灵活性为主，所以行进速度还算得上是较快。
加上兵群，楚城附近已经有了三四十个人的规模，人一多，心中安全感也便涌了上来。
这时，原先发现官兵的少年从前线赶了回来，面色之中透着焦急。
“少爷，前面那块……”
“怎么了？”
楚城眉头微皱，盯着少年，注意到他的嘴唇发紫，脸色居然意外的虚弱。
“全是迷雾！已经封路了！”
“刚刚我发小进去探路，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少年说完这些话之后，双眼之中顿时透出难言的恐惧。
近日以来，先是楚宅老爷变成疫诡，闹死了上百人。
现在又出现了这个更诡异的东西。
他从来没有见过疫诡能够放出雾气，笼罩一整片区域的！
“带我去看看。”
楚城扭动缰绳，马匹转向少年所在的方向。
这一幕可把这些官兵吓得不轻。
“少爷，我们小的去就行了，您可千万不能去，万一出了意外……”
“我不会进到里面。”
看着楚城似乎心意已决，官兵头目顿时又叹了一口气。
“走吧。”
…
…
到了内城小街尽头，一片浓郁的灰雾笼罩，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仿佛只要靠近，就会令人感到绝望、癫狂，甚至无法遏制心头的抑郁，涌现出一抹放弃整个人生的念头。
纵使官兵早在县衙里练过桩功，气血雄壮，看到这一幕也心生踟蹰，不敢向前。
楚城同理。
只不过，他在雾气的边缘，并未仅仅看着那汹涌澎湃的气域不敢向前，而是发现了几滴洒落在黄色土壤之上的…凝固的血滴。
这些血滴，色如紫砂，仿佛一颗颗珍珠般在深冬正午的阳光下发亮，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性。
这是疫诡的血？
他深嘶了一口气：“兵都头，地上的那些血迹，是什么？”
“嗯？”
县兵头目一愣，看向地面，随即又显得有点犹豫：“这……”
“楚少爷，这东西恐怕是那疫诡的血，只要泡在热水里化开，引人喝入，就能让人感染死者生前的疾病。”
“但一般是制毒用的，也为江湖人所不齿。”
楚城思忖片刻：“拿来。”
县兵头目不敢违命，乖乖将血液从土地中扣了出来。
楚城接过血滴。
忽然，他的手掌顿时如被热铁炙烤，恐怖的炙伤令他忍不住地松手，血滴瞬间化入地下雪水，消失不见。
再看了一眼手心，竟然已经出现了可怕的烫伤！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楚城眼神恍惚。
但忽然。
似是幻觉，他的眼前，倏然出现了几行字。
【病理天书】
【姓名：楚城（17）】
【境界：不入流】
【妖魔点：1】
【功法：无】
【病症：癌症（可豁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