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刁难
云若散步一圈回来,遇到在河边刚洗完衣服的中年妇女,眉开眼笑地跟自己打招呼,
“是阿谷吧!”
云若谷虽然不认识,但基于礼貌,还是淡笑点头回应。
“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我是你三婶啊!”中年妇女看着他,语气激动地说道。
云若谷只是淡淡回应一声,一开始没认出来,她一说,他多少还是有印象,是树平媳妇柳叶,只是比记忆老了不少,他一时没认出来。
“你回来了,云厝就不会被那对狐狸精母女霸占了。”柳叶感叹道。
云若谷眉头微微皱起。
“你不会不知道你们家住着一对狐狸精母女吧?
你妈当初就是被那只老狐狸精害死的,那只老狐狸精造孽实在太多,最后没能修炼成仙魂飞魄散,但小狐狸精还在。
你不在的这些年,你爸被那只小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的,什么都听她的。
我之前就跟你爸提醒过,他不听,现在好了,被小狐狸精害死了,跟你妈一样惨。
阿谷,你可得保护好自己,别被那只小狐狸迷惑了。
云厝也得守住,那可是我们云家的祖厝,是宝地。
不然那对狐狸精母女,也不会相中这地,想在这修炼成仙!”
云若谷没兴趣听这些牛鬼蛇神的故事,绕过柳叶,就要往前走。
水月母女俩不是什么好人,一直觊觎云厝的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谷,你可得听话啊,千万别被那只小狐狸精迷惑了!”
柳叶还在后面嚷着,生怕云若谷听不进去被害了一般,事实上却是因为云若谷冷淡的反应,有些恼羞成怒。
因为她真怕云厝最后会落入水月的手中,他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云若谷回到云厝。
当年老头将水月母女带回云厝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那是一个下雨天,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她们母女俩身着单薄,站在下落厅里,瑟瑟发抖。
小女孩更是躲在她母亲身后,微微探出头,露出一双小鹿斑比的眼。
他问老头,她们是谁?
老头说她们是亲戚,以后将在云厝住下,在云厝做事。
他不知道她们算哪门子亲戚,但在那之后,母亲就搬出主卧,搬到后落二楼的卧房,没过多久,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有人说他的母亲就是被水月的母亲害死的。
有人说水月的母亲其实是老头在外养的情人,水月是他们的野种,现在公然将情人和野种带回云厝。
还有人说——
不管别人说什么,云厝他都不可能给水月,水月也不能在云厝继续住下去。
老头明面上以他跟水月结婚作为他继承云厝的要挟条件,事实上,在打什么主意,他再清楚不过,他不可能让老头得逞!
一早,云若谷坐在顶落客厅里,等水月出现。
能好好协商最好,不能的话,就让她卷铺盖滚蛋,结果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水月的人影。
事实上,水月睡过头了,陌生房间陌生床,这几天都没睡好。
今天更是一不注意直接睡到八点,眼看早上的课就要迟到,水月提着裙摆,心急如焚地走出卧室。
上午是魔鬼教授的课,她要是敢迟到旷课,期末成绩别指望拿到良好,更别说优秀!
急促的脚步骤停,在看到顶落厅里的人后。
她又忘了公子回来了,
放下裙摆,恭敬地打了招呼,
“公子,早!”
云若谷瞟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回应。
水月抿着嘴,在心里吐槽一句,真是没有礼貌的家伙!
转身就要朝前走去,只是脚步明显放轻了。
“给我煮杯黑咖啡!”云若谷叫住她。
“啊?”水月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去。
“你不是在云家帮佣吗?我要一杯黑咖啡!”云若谷面无表情地交代道。
水月想辩解说,她又不是保姆,但最后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默默放下背包,去帮他煮一杯黑咖啡。
明明云家有田伯和胖婶还有肖嫂,他谁也不叫,偏偏叫她。
她再傻,也能明白,他是故意刁难她。
水月煮好咖啡,端过来放在云若谷面前的桌上,
“公子,您的咖啡!”
“再来一份三明治!”云若谷继续交代道。
“公子,我让莲婶帮你做好吗?我上课快迟到了。”水月为难地恳求道。
她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云若谷抬眸,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没有回应。
水月抿着唇,一狠心,只当他默许了,也不等他回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背包,冲出客厅,
完全顾不上脸色一下子沉下来的云家公子。
“水月,你要去上学吗?你还没吃早饭!”刚要进屋的胖婶转头喊道。
“胖婶,我快迟到了,麻烦你帮公子做份早餐!”水月边跑边回应道,头也不回。
至于道歉的事,只能改天,今天实在抽不出时间。
田伯已经将车停在门口等她,水月冲上车,让田伯赶紧送她去学校。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大道上,水月终于松一口气,转头看向车窗外。
道路两旁,从山脚下一直蔓延到省道,种满各种盆栽花卉和中药材,再远处的山坡上种满茶树,这些都村民的收入来源。
目之所及的地,一半是村民自家田地,一半是云家的。
这得归功于头家有远见,当时分了地后,他又带着云家男女老少,将能开垦的荒地都开垦了,种上了茶叶,果树,才有现在的规模。
不过现在大部分都租给村民,只收起少少的象征租金而已。
这又是头家的明智之举,既确保了土地的权益,又得到收益。
希望公子回来后,不会改变村民的租约,让他们继续种地有收入。
“二小姐,你别着急,不会迟到的。”田伯一边开车一边安抚着水月。
水月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何伯八卦道,
“田伯,公子为什么只想要云厝,不要头家的遗产?”
田伯和胖婶年轻时就在云家做事,胖婶更是公子的奶妈,云家的事情,他们应该很清楚。
从田伯的口中得知,头家早年入赘云家,所以公子从母姓,云厝是云家的祖产,是夫人的财产。
后来夫人英年早逝,没来得及立遗嘱,再加上云若谷当时还小,云厝就到头家手上。
云厝差点一度更名为程厝,因为头家姓程,如果不是云氏家族的人,极力反对的话。
所以公子回来后,自然想要回他们云家的祖业云厝,至于头家创造的那些财富,公子并不稀罕。
当然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就是公子认为是头家害死他的母亲,他无法原谅父亲,自己又有能力赚,自然就不稀罕他的财产。
只是这其中涉及到水月的母亲,他也不好多说。
水月点了点头,能理解云若谷一心想要回云厝的决定。
只是不明白头家为什么要在遗嘱上加那一条,
公子跟她结婚才能继承云厝,不然一年后云厝将自动过户到她名下。
明明跟她没有关系的事,非要将她扯进去。
刁难了公子,也为难了她!
还有另一种解释,
那就是头家故意为之,为的就是不让公子继承云家的祖产。
可是头家为什么要这样跟自己儿子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