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过年
把田氏送出门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差点儿，就差一点点，还好二婶有急智。顾长生感到非常庆幸。
“守峰，我们这个生意瞒不了多久了，离年关越来越近，村里人早晚会发现的。”
王氏担忧的对顾守峰说。
顾守崇和徐氏也是一脸担忧，毕竟刚找到一个赚钱的途径。
“车到山前必有路，先拿做工这个理由糊弄着，等到真的瞒不住了，再做准备。你们先将今天的做出来，我和三弟去买。尽量别让味道散出来。”
顾守峰也拿不准，不过，他只能安慰众人。
“嗯，我这就去。”
田氏来找茬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腊月二十九，天色才微微亮，细碎的雪花便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给整个村子蒙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
在村子东头，顾长生家的烟囱早早升起了袅袅炊烟。
屋内，温暖的炉火映红了顾守崇黝黑的脸庞，他正弯着腰，在灶膛前忙碌地添柴。
妻子王氏和徐氏则在一旁的案板上，熟练地揉着面团，准备一家人的早饭。
满仓穿着一身崭新的粗布棉袄，在屋子里兴奋地跑来跑去，时不时凑到灶边，好奇地看着锅里冒出的热气。
“满仓，别乱跑，小心烫着！”徐氏笑着喊道，眼神里满是宠溺。满仓却像没听见似的，依旧自顾自地玩耍，嘴里还嘟囔着：“过年啦！，过年啦！”
顾守峰则在院子里杀鱼，杀鸡，为中午做准备。
两家人围坐在热气腾腾的饭桌前，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屋子。顾守峰给三弟倒上一杯自家酿的米酒，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又一年了。”
顾守崇接过酒，一饮而尽，点头说道：“是啊，二哥。今年这一年，多亏了你的帮忙，咱家的日子才越过越好。”
饭后，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满仓早已按捺不住，拉着顾长生和大人就往外跑，嚷着要去堆雪人。
他们来到院子里，顾守峰和顾守崇负责滚雪球，准备堆雪人的身体和脑袋。
王氏和徐氏则在一旁帮忙收集树枝、胡萝卜等材料，用来装饰雪人。
满仓和顾长生在雪地里嬉笑打闹，一会儿用手捧起雪往对方身上扔，一会儿又躺在雪地上打滚，玩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一个胖乎乎的雪人就堆好了。
满仓找来两颗黑色的石子，给雪人安上眼睛，顾长生则把一根胡萝卜插在雪人的脸上，当作鼻子。
徐氏从屋里拿来一条红围巾，围在雪人的脖子上，瞬间，这个雪人就变得生动起来。
看着自己的杰作，两个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满仓拍着小手说：“雪人真好看，就像个大哥哥一样。”
顾长生也附和他，大过年的，不想打击他。
大人们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容，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中午的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有王氏亲手做的红烧肉、红烧鱼，还有徐氏腌制的腊肉、腊肠。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举杯欢庆。
顾守峰举起酒杯，对大家说：“来，咱们一家人聚在一起，今天这顿饭，一是庆祝咱们过去一年的辛勤付出，二是希望咱们在新的一年里，日子越过越好，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大家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满仓和顾长生也端起小碗，里面盛着甜甜的米酒，学着大人的样子，互相碰杯。孩子们的举动引得大人们哈哈大笑，整个屋子充满了温馨和欢乐。
饭后，孩子们在院子里玩累了，便回到屋里，坐在火盆边，听大人们讲着过去的故事。
顾守峰和顾守崇回忆起小时候一起过年的情景，那时家里穷，没有现在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但一家人在一起，却充满了快乐。
“记得有一年过年，咱爹好不容易买了几个鞭炮，咱们兄弟几个高兴得不得了。”顾守峰笑着说，“结果你这个小调皮，不小心把鞭炮扔到了柴堆里，差点把房子点着了。”
顾守崇听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二哥，你还记得呢。那时候真是不懂事，让咱爹娘操了不少心。”
两个孩子听得津津有味，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好奇。
满仓问道：“二叔，那后来呢？”
顾守崇摸了摸满仓的头，说：“后来啊，咱爹和咱娘赶紧把火扑灭了，虽然没怪咱们，但咱们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从那以后，再也不敢乱玩鞭炮了。”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降临，村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顾守峰顾守崇带着孩子们来到院子里，准备放鞭炮。
满仓兴奋地拿着鞭炮，李老二帮他点燃了引信。
“噼里啪啦”，鞭炮声瞬间响起，火花四溅，照亮了孩子们充满喜悦的脸庞。
顾长生应激了，躲在顾守峰的身后，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
顾守崇笑着安慰道：“安安，别怕，这是鞭炮在欢迎新年的到来呢。”
顾长生明白这是误会了，误会就误会吧。
放完鞭炮，一家人回到屋里，围坐在火盆边，吃着瓜子、花生，看着王氏和徐氏准备的糖果、点心，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着新年的钟声敲响。
十二点的钟声终于敲响了，整个村子沸腾起来。顾守峰一家和顾守崇一家相互拜年，祝福彼此在新的一年里幸福安康。
满仓和安安给长辈们磕头拜年，嘴里说着：“爹娘，二叔二婶，新年好！”
长辈们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压岁钱，塞到孩子们的手里，孩子们高兴得合不拢嘴。
大年初一，顾守峰和顾守崇带着一家人去老宅拜年。
“祖父祖母，大伯大伯母，新年好！”满仓和安安一起说。
顾堂德笑着合不拢嘴，给了一人一个红包，虽然他跟喜欢大孙子，但这两个也是亲生的。
顾守岳也端着读书人的架子，“满仓安安，你们今年也可以启蒙了，想读书吗，说想，大伯就给你们红包。”
“想，想。”安安先说的，满仓也大声说。
“好。”顾守岳给了一人一个红包。
吴氏撇嘴。
“二叔二婶，三叔三婶，过年好！”顾长昱带着顾曼儿一起拜年。
一人一个红包。
拜完年，顾守峰和顾守崇给田氏这一年的年钱，就回去了。
到家之后，吃个中饭，大家就都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