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找茬
顾堂德回到家，将农具重重的砸到地上。
田氏一看顾堂德那样子，
“你咋了，谁惹你了。”
顾堂德哼了一声，“饭桌上说，吃饭。”
像往常一样，老顾家男的一桌，女的一桌，顾长昱今年十四岁了，跟顾堂德一起坐。
顾堂德黑着一张脸，今天本来是顾长昱休沐回家的日子，顾守岳三年前的县试又没过，现在在镇上的学堂当助教。
让顾堂德改换门庭的梦破碎一次，见到顾堂德黑脸，一声都不敢吭，气氛冷得过分。
待田氏分好饭，小孩吃完后，顾堂德终于开口了。
“曼儿吃完就回屋洗洗睡吧，昱儿留一下。”
顾曼儿听话，下桌转身回屋。
见顾曼儿离开，顾堂德问顾长昱：“昱儿，你近来学业有长进没？”
“回祖父，孙儿这个月受到夫子夸奖了几次，夫子说我下年二月就可以下场一试了。”
顾长昱一板一眼的回答顾堂德。
顾堂德一脸欣慰的看向大孙子，还好大孙子比他爹强，想着想着白了顾守岳一眼。
顾守岳激动不已：“昱儿，张夫子真这么说？”
“真的，夫子让我们借这次休沐回家准备，并且告知家长。”
顾守岳得到答案，殷切的看向顾堂德，
“爹，你看我们怎么准备啊。”
顾守岳自己考过三四次，怎么会不知道该怎么准备，主要是他没钱，他平常在镇上，赚的钱，根本不够，还要家里贴补。
顾堂德越看顾守岳越不顺眼，但昱儿是他最有希望改换门庭的希望了。
“我知道你没钱，当年你分家的时候和你二弟三弟分的一样，你还不用出去住，况且我还供你读那么多年书，亏你现在还在镇上当先生。你二弟三弟当年分家的时候，跟你分的一样，还天天有肉吃，怎么就你们现在连昱儿赶考的钱都拿不出来。”
顾堂德越说越起劲，眼看着没完了，田氏连忙出言拦，
“你怎么说着说着还没完了呢，守岳现在不就是没钱吗，我们有啊，当年不是留下一些就是为了昱儿吗，现在正好用上了，还有你刚刚说老二老三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还天天吃肉。哎呀，反了他们了，天天吃肉也不知道给他们老娘送一碗，真是的。”
吴氏又添油加醋的说：“就是，老二老三吃肉，老娘喝粥，啧啧啧，不过，老二老三是怎么突然能吃上肉了呢，都是一样在地里刨食，不对，不对。”
田氏也是疑惑：“对呀，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说，二弟三弟是不是找到啥赚钱的营生瞒着咱们吧。”
“不行，明天我得过去问问，这好事还能瞒着我。”
田氏一脸气愤，好像顾守峰顾守崇犯了什么天大的罪一样。
吴氏见目的达成，也就不再说话，他们以前像个老黄牛一样为这个家，现在就还应该为这个家，为她儿子做贡献，还想发达，做梦。
顾堂德一开始只是老大和老二老三比，他好像做错了，所以黑着脸，但是大孙子今年才十四岁就可以下场了，大房就还有希望，可老大夫妇俩指望不上，没了老二老三，家里越来越拮据，快供不上了，他实在没办法了。
下定决心，顾堂德深吸一口气，“就这么定了，明天你们去老二老三家问问。”
说完，转身下桌，顾守岳和顾长昱也走了，田氏让吴氏打扫。
吴氏边收又边骂，三四年了，田氏摆着婆婆的谱，自己累死累活的，连个能偷懒的时候都没有，都怪老二老三，他们要是不分家自己也不会这么累，烦死了。
想想明天田氏要去老二老三家闹，她就兴奋的睡不着觉。
一大早，田氏和吴氏就气势汹汹的往顾长生家去。
还没到门口，顾长生远远的就看见她们了，暗道不好。
连忙跑到厨房跟王氏徐氏说：“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奶奶和大伯母来了，快到门口了。”
王氏和徐氏听后，脸色大变，
将做好的猪大肠拿篓子盖好，放到草垛子里。
顾长生则负责扇风散味，他拿着蒲扇使劲地扇，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小脸红扑扑的。
徐氏弄好之后，让满仓去田里找顾守峰顾守崇回来，满仓撒腿就跑。
见厨房里没什么破绽了，田氏的声音也出现在王氏和徐氏的耳朵里。
“王氏，徐氏，你们在厨房里偷摸干嘛呢，婆婆来了，也不知道出来问好啊。”
“就是，二弟妹，我看你们当初说安安体弱，不能当农民，要读书，死活要分家，我看这不是好好的，健康的很。”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田氏的火蹭蹭蹭就冒上来了，
“你个丧门星，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不好好劝丈夫好好干活，孝顺父母，就知道挑着我们家老二分家。”
田氏那个大嗓门将村民都引来了，在门外看热闹。
“大嫂，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家安安就是体弱，没骗你们啊。娘，当年是你亲自接生的。”
田氏见王氏还敢回嘴，更是怒不可遏，上手就要打王氏。
吴氏连忙将田氏拦下，最关键的事还没问呢，可不能现在打。
她在田氏耳边嘀咕：“娘，先问正事吗。”
“对，我问你，老二老三天天往镇上跑，你们家还有肉香，咋回事啊。”
吴氏又来添油加醋：“你们家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吧。”
王氏和徐氏对视一眼，徐氏说：“没什么事，就是年关，二哥带着守崇在镇上找了个好活，工钱高。”
众人一听原来就是找了个好活，还以为他们家要发财了呢。
田氏说：“我不信。”
说着就往厨房冲，还有吴氏这个搅屎棍在，就没拦住。
田氏和吴氏看到厨房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烂白菜，也没话可说的。
“娘，娘。”
顾守峰和顾守崇终于赶回来了。
田氏来到院子里，还在摆谱：“我是你娘，你去镇上做工的工钱高，不说孝敬我和你爹，连这事你都瞒着我们，你不孝啊！连碗肉都不端给你娘和爹吃。”
顾守峰一听给他扣这么的的一顶大帽子，不行，安安以后要科举，名声可不能有问题。
“娘，不生气，我不是瞒着你们，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还有我们家哪儿能天天吃上肉啊，安安这三天一小病，七天一大病，哪儿有钱啊，我保证，以后我有机会吃肉，肯定给你们送一份。”
“这还差不多，得给我们送啊。”
田氏回去了，吴氏见顾守峰三言两语就将田氏糊弄过去了，气冲冲的跟着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