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扔发狂村花
“哼。”
司徒春走过去将锄头捡起来,跟在后头的司徒睿也回来了。
两人灰头土脸,像在垃圾堆里滚过的狗子,难以入目。
司徒睿摸摸自个的脑袋,又摸摸脸蛋,留下一条绵长的污渍。
“姐,我这就好了吗?难以置信。”
“好了。”司徒春掂量掂量手里锄头的重量,竟然觉得吃力。
“老弟,有个坏消息,我的功力好像没了。”
之前隐隐约约有种感觉,现在把偷土豆的扔出去后,功力就一点不剩了。
两人对视一瞬,司徒春把锄头交到弟弟手上,司徒睿往上拎了拎,握不紧,锄头啪一声掉到脚趾头上。
少年纯澈的眼眶沁出水分。
“看来逼毒出来花光了我传给你的功力。”司徒春挠挠头,“既然如此,我就再修炼修炼。”
习惯了功力的存在,一时半会适应不了手脚无力的状况,还好下山时没遇到什么猛兽。
深山里,去外地省亲的猎户回来开工,一脚踩空摔进一个巨坑里,扬起阵阵灰尘。
他左顾右盼,山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巨坑?
司徒春把茅草屋简陋的木门关上。
“老弟,这两天我们就不出去了。”
“好的姐。”
司徒睿乐此不疲地感受身体的轻快,从六岁之后他就没有这么快活过了。
死鬼老爹的仇人将他弄成中毒的病秧子,还让姐姐变成一根筋,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怀揣复杂的心思,司徒睿躺回床上睡了。
一帘之隔的司徒春紧跟着在梦中开始修炼。
司徒姐弟又回来了。
两人的茅草屋里透出几缕烟气。
村花多日不见她们,以为人走了,得意不到两天,人居然又出现了。
真是气煞她也。
挤入村中情报组,她一脸忿忿,“你们是做什么吃的,都几天了,那两个还在呐!”
有婆子看不惯她,将皱成生蚝壳子的老脸贴到她面前,来了个零距离的白眼,“你行你上啊,催催催催个老鼠生崽不打洞、裤子破个大窟窿啊。”
“粗鄙。”村花用食指推开眼前的老树皮。
“看来,我不出手是成不了事了。”
她神情凝重,遥遥看着茅草屋的位置,大眼以一万赫兹的频率眨动。
司徒春,这一天最终还是来了。
村花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刚刚出声的婆子斜眼上下打量,一屁股把疯狂眨眼的人推开,老姐妹们又开始了新的话题。
“老弟,我的功力回来了。”
一觉睡醒,司徒春活动一下手脚,跑到屋外一蹬跳到屋顶,又跳下来。
扑簌簌的草屑滚落,糊了司徒睿一层。
他以往身虚体弱,每天都要睡到中午头才起得来,现在依旧延续着习惯。
司徒春很兴奋,如今的老弟不是瓷娃娃了,可以随便折腾。
她把人提起来放在屋外的空地上,用锄头顶着他下巴让他站着,不管眼睛有没有睁开,自顾上蹿下跳开始表演。
村花装作路过,嘴角歪到耳朵以表鄙视。
然而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两姐弟没有一个看过来。
哼,瞎眼玩意,她这么个大美人都不会看。
哼。
哼。
哼。
“哼什么哼,不想吃滚外头去。”
村花的老爹看到女儿在外面逛一圈回来,端着饭碗不吃饭,净在哼哼哧哧,整个人都烦躁了。
村花颤抖着双手,碗筷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滚了个圈,滚到款步而来的大黄脚下。
这样的场景时有发生,大黄不紧不慢,熟门熟路伸手将侧翻的木碗摆正,高贵的嘴巴子凑近嗅了嗅,突然一个猛虎扑食一顿狂舔,整个狗头成为残影,只有一条鲜红的舌头在人们视线里挥舞。
一阵风过后,大黄的狗头出现了,她慢悠悠坐下,伸出优雅的脚丫子,擦了擦嘴。
随后站起身,一脚踹飞木碗,又端庄地踱步出去。
骨碌碌的碗转到村花那里,啪嗒一声,倒扣在她的鞋面上。
“你们,你们……”
她美丽的大眼瞪成脸盆,用手指着老爹和大黄的背影,“你们都欺负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们了。”
村花伤心了,伤心的她捂脸跑了,两条油光水滑的长辫在身后迎风而动,像纸鸢的尾巴吹拂在半空,烂漫又自由。
“怎么了又?”
村花的老娘在后院听到动静,探头询问。
“还能咋,一天天的摆脸子,当谁惹她了。”村花的老爹把木碗捡起来,放回大黄的寝垫边上。
“要死了,又把大黄的碗给你女儿装饭。”
“哼,什么家庭一个月摔八百次碗,就跟大黄用一个,爱吃不吃。”
“你啊。”
“哼。”
村花跑着跑着,又跑到了司徒家。
司徒春不再跳了,在屋里不知在搞什么,司徒睿还撑着锄头在睡。
“都怪你们,为什么还要回来!呜呜~”
村花走到司徒睿面前,死死盯着他的脸。
少年浓密纤长的睫毛翘到脑门上,有苍蝇飞过歇脚却惨遭夹扁,坚强地扑腾两下翅膀,最后飘到地上宣告生命的终结。
常年生病使他脸色苍白无力,此时睡得红彤彤的,像极了不时下山抢村民粮食的野猴屁股蛋子。
村花嫉妒了,发狂了。
“一个司徒春还不够,你个病小子居然也长了一副祸水脸,真是没想到啊(二声拉长)。”
够了!
今天她就要成为村子最美丽的女人!
村花龇牙咧嘴地伸出罪恶的爪子,她要挠花这张令人垂涎的脸皮子。
在她的爪子即将碰到司徒睿时,熟睡的人缓缓张开了眼睛。
那双七彩绚烂的眸子闪耀着万千柔情,将所有人溺死其中。
村花怔愣之际,他说话了,他开口了。
“姐,她打我。”
谁?谁打谁?
村花懵了,余光扫到什么东西闪过,视线陡然升高又降低。
大黄正跟隔壁的大花老妹儿进行日度会谈,天上突然出现一个黑影。
她淡定挪开几步,见大花毫无所觉,摇了摇睿智的脑袋,将屁股对准大花,双脚离地一蹬,大花立时出现在五米开外。
大黄这才迈着优雅的步伐闪到屋檐下。
砰!
两狗子原先趴卧的地方出现一个人形浅坑。
尘土散尽后,大花惊疑不定地汪汪大叫。
大黄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凑过去一看,果然是家里最不省心的小弟。
算了,看在两个老小弟的份上,她纡尊降贵去通知一声好了。
村花的老爹老娘跟在大黄身后走过来,看到坑中直愣愣躺着的女儿,赶紧上前拔人。
费老大劲才把人弄出来。
村花神魂尚未归位,任由两老摆弄,回去也没什么动作,黯淡的大眼僵直望着前方。
“这妮子,怎么去招惹那家了。”村花老娘心疼地给她拍打身上的泥土。
就那个坑,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村花老爹没眼看,拎着工具出去填土了,那坑正正摆在门口,不像话。
过去一看,大黄和大花正舒服地窝在里面。
见到老小弟,大黄眼神矜贵地睥睨一眼,又投入到跟姐妹的会谈中。
村花老爹等了一会儿,两狗子还在,干脆先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