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同学见面
“那个计划,你能不能详细说说?”邱刚敖直接问道。
朱旭明、莫亦荃、罗剑华也好奇地看着霍文。
“不急,先吃饱了再说。”霍文冲着老板喊道,“老板,来五碗杂碎面加牛杂。”
半小时后,他们坐在一辆白色丰田汽车里。
“阿敖,爆珠,阿荃、阿华,干掉张崇邦,不是什么难事。但我知道,你们想要的,不只是这个。”霍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邱刚敖等人静静地注视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们想要的,是诛心。我的计划,就是……”霍文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让张崇邦生不如死。”
随着霍文的话音落下,邱刚敖等人的眼神也渐渐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一个小时后,霍文的车缓缓驶回砵兰街,车刚停稳,车门还没完全打开,火屎便急匆匆地冲到车边,语气急切地说:“东文哥,出事了。”
港岛,砵兰街。
“火屎,到底出了什么事?看你紧张的。”
霍文一边从车里迈步而出,一边询问道。
“东文哥,龙根叔让人给打了。”
火屎焦急地说。
“龙根叔让人打了?吉米呢,他在搞什么飞机,怎么能让龙根叔在砵兰街挨揍?”
霍文微微皱起眉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动手的是洪泰的太子,东星的咸湿也站在他那边。”
火屎说。
霍文听后,立刻明白了吉米为何让火屎来寻他。洪泰虽是二线社团,但在九龙城、油麻地势力不容小觑,再加上东星的咸湿支持,吉米自然难以应对。
洪泰太子,霍文对他再熟悉不过,那个欺软怕硬、贪财好色的家伙,连救命恩人都能利用陷害,十足的渣男。
“他们现在在哪儿?”
霍文追问。
“在天星夜总会。”
火屎立刻回答。
霍文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天星夜总会,那是东星的势力范围。
“阿晋和天虹通知了吗?”
霍文问。
“已经通知了。”
火屎紧跟在霍文身后,回答道。
“吉米,洪泰太子在我的场子是贵宾,你这样做,让场面太难看了。”
咸湿不悦地说。
“咸湿,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龙根叔是我敬重的长辈,我不能让他受委屈。今晚要是不能让龙根叔消气,谁来说情都没用。”
吉米语气坚定,脸色冷硬。
“这么说,没得谈了?”
咸湿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语气冷冰冰的。
“不让我的大佬出气,谁来说都没用。”
吉米脸色同样冷漠,语气坚决。
在夜总会大门外,霍文正指挥着火屎、阿晋、天虹。
“火屎、阿晋、天虹,进去后,除了自己人,其他人全放倒。咸湿和洪泰太子留下,我要给龙根叔一个交代。”
霍文吩咐道。
三人点头,立刻冲进了天星夜总会。
霍文则靠在门外,嘴里叼着烟,一边听夜总会里传出的各种声音,一边吞云吐雾。
几分钟后,霍文嘴里的烟已经快烧完了,夜总会里也渐渐安静下来。
霍文走进夜总会,只见地上躺着不少哀嚎的年轻人。
而咸湿和洪泰太子则被骆天虹和高晋踩在脚下,无法动弹。
骆天虹、高晋和火屎一丝不苟地按照霍文的指示行事,用胶带将咸湿和洪泰太子的嘴巴贴得严严实实。霍文走上前,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挑逗着咸湿的怒气。
“瞧瞧,咸湿兄,今晚你这副模样,是不是在办什么秘密聚会?怎么没邀请我呢?”霍文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骆天虹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霍文的一举一动。
霍文走到咸湿的面前,微微一笑,然后将烟嘴里的烟喷在了咸湿的脸上。
“呜呜呜……”咸湿眼睛瞪得老大,满脸愤怒,却无法发出声音。
霍文弯下腰,伸手猛地撕下了贴在咸湿嘴上的胶带。
“啊!!!”咸湿痛得大叫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愤怒:“霍文,你这是要挑起我们东星的争斗吗?”
霍文低头看着咸湿,嘴角依旧挂着笑容:“咸湿兄,别误会,我只是好奇,你如何撑得起洪泰太子。我这人好奇心重,想见识一下男人撑男人的场面。”
“艹,霍文,你别太过分!”咸湿明白了霍文的意思,立刻骂道。
“火屎,带咸湿兄和太子兄去准备个房间,记得,撑男人是个体力活,给他们准备些补品,让他们有力气表演。”霍文吩咐道。
咸湿刚要张嘴,火屎眼疾手快,一把扯过胶带,紧紧封住了他的嘴,他只能无奈地‘呜呜’挣扎着。
“咸湿,洪泰,你们俩谁压谁,我懒得管,但今晚我霍文可得好好见识一下。”
霍文嘴角挂着笑意,轻松地对咸湿和洪泰太子说。
咸湿和洪泰太子看着霍文那看似无害的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惊慌和懊悔,但此刻,后悔已经无济于事。
“龙根,这么处理,你觉得怎么样?”
霍文走到龙根身边,微笑着询问。
“行,行。”
龙根被霍文的气势震慑,有些结巴地连声应道。
“龙根,你满意就好。”
霍文依旧笑着。
龙根犹豫了一下,才说:“阿文,我们混江湖,其实也不必……”
“lili,小桃,你们俩带龙根去诊所,记住,要好好照顾他,他想喝水就给他水,想喝奶就给他奶,明白吗?”
霍文不等龙根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龙根在两位胸部丰满、打扮时髦的女子搀扶下,缓缓离开了夜总会。霍文则回头对吉米说:“我先走一步,等咸湿和太子的事情解决后,别忘了向他们索要龙根的医疗费。”
霍文身影一晃,随即消失在了天星夜总会的门口。
转日,砵兰街巷尾便悄然兴起了一股传言:“在这砵兰街,宁可得罪阎王爷,也莫要招惹差佬文。”
毕竟,阎王爷那边顶多是个死,而一旦招惹了差佬文,那后果……
港岛之侧,九龙塘的富人区,此处是九龙城内少数的奢华之地,众多不那么显赫的富豪也偏爱在此构筑自己的梦想家园。
洪泰的龙头陈眉,也不例外地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
凌晨六点的光景,天色尚未完全破晓,陈眉却被一楼传来的声响惊扰了清梦。
他步下楼梯,便瞧见儿子横躺在沙发上,而儿媳则手握一瓶药水,脸上的表情既惊又怕,带着几分不屑。
洪泰的太子与龙根起了争执后,甩出二十万作为医疗赔偿,随即被手下的马仔匆匆送回了九龙塘的家中。
“妈的,傻站着干嘛?快给老子抹药!”太子对着毫无反应的妻子骂道。
“靠,你在外头搞女人,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搞男人?你这是不是有病?要是让小宝知道了,他会怎么看你?”太子的妻子本就满腹怒火,被太子这么一骂,立刻火山爆发。
“阿龙、阿枝,大清早的,你们在吵什么?”这时,陈眉穿着睡袍,从二楼走了出来,声音略显沙哑地询问。
“爸,你来看看吧!”
太子的妻子猛地将药水瓶砰的一声放在茶几上,转身回到了卧室,房门砰然关上。
“混账东西,回来给我擦药,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太子愤愤地骂了一句。
“阿龙,究竟出了什么事!”
陈眉这时走了出来,一眼瞥见太子泪流满面的样子,眉头紧皱。
“爸,我……”
太子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他男性的坚强在这一刻崩溃了。
“混账东西,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哭,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眉看着太子泣不成声,心中火冒三丈,大声斥责。
“爸,我在砵兰街……”
太子把砵兰街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了陈眉,不过他篡改了初衷,把原本想抢龙根女人的意图说成了只是想和女人喝杯酒。
“和联胜的差佬文。”
陈眉听后,脸色阴沉如水,语气冷冽。
“这个混账,我非亲手收拾他不可,否则我太子在江湖上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太子同样咬着牙,恨恨地说。
“你给我在家里好好呆着,这段时间别去招惹差佬文那个混蛋。”
陈眉闻言,立刻严厉地命令道。
“爸,为什么?差佬文不过是个和联胜的小角色,爸,你不会是害怕了吧?我们洪泰不至于落到那步田地吧?”
陈眉解释完,太子愣住了,满脸震惊地问道:“差佬文昨天发誓要弄死靓坤,给官仔森报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眉斜了他一眼,语气严肃地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太子本能地问:“什么意思?”
“我不是一直告诉你,要多用用脑子吗?你这样子,我怎么能放心把洪泰交给你管理。”陈眉继续解释,“靓坤现在被关在警察局里,差佬文能不能在警察局里解决掉靓坤还很难说。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差佬文杀了靓坤,洪兴不会放过他;如果没杀,和联胜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太子迷茫地摇了摇头。
“靠,这都不懂?现在差佬文就像条疯狗,见谁咬谁。你以为他一个马夫,凭什么敢这么嚣张,连你洪泰太子和东星的太子都敢惹?”陈眉有些生气地说。
“老爸,你的意思是……”
太子终于有点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别急着去找差佬文报仇,以后会有机会的。就算这条疯狗死了,我们也要分一杯羹。”陈眉淡淡地说。
“老爸,我懂了。”
这时,太子原本暗淡的眼神重新闪烁起光芒。
……次日上午八点,砵兰街。
一声巨响猛地划破了霍文的梦境,他猛地坐起身来。
“什么鬼东西?”他迷迷糊糊地咒骂了一声。
眼前一片模糊,但很快,一个身影就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哈?这女人是谁?”
霍文眼前站着一位身着宽松西装的短发女性,何东诗。虽然她的装扮偏向男性风格,但那双眼睛、那修长的脖颈,却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风情,霍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紧接着,火屎也急匆匆地踏进了房间。
“火屎,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新来的女孩要安排到五楼宿舍去!”
霍文皱着眉头,对着火屎就是一顿臭骂。
“文哥,我……我……”
火屎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你什么你!”
霍文正要继续发作,却被何东诗的声音打断。
“霍文,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霍文一愣,仔细地打量着何东诗。
“文哥,这女人是警察,我没能拦住她……”火屎赶紧补充道。
“霍文,我是西九龙总区反黑组的高级督察何东诗。现在,我怀疑你昨晚亲自策划并参与了一场黑社会活动。请你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
何东诗语气坚定,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霍文。
霍文话音未落,何东诗已亮出警官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霍文,语气坚定地开口。
“何东诗?真是你吗?那个曾经的学霸何东诗?”
一听到这个名字,霍文的脑海中立刻闪现出一个长发披肩、眼神温柔的少女形象。何东诗,他的警校学霸同学,当年的她文静柔弱,如今却……
站在他面前的何东诗,短发整齐,胸脯在制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挺拔,双腿笔直有力,臀部紧绷,显得干练利落。
“怎么,对我的变化感到惊讶?”
何东诗双手交叉在胸前,头部微微上扬,目光冷冽地询问。
“哈哈,老同学,多年不见,你这是唱哪出啊?”
“别废话,要么我带你回去,要么你自己选个地方,二选一。”
何东诗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说。
“老同学,真是公事公办,这么年轻就爬到高级督察的位置,确实不简单!”
霍文半开玩笑地说。
“霍文,以后我们还会常见面的。”
何东诗目光深邃,语气缓慢而坚定。
“何sir,当年没接受你的告白,用不着这样记仇吧?”
霍文突然心头一紧,想起了何东诗在他入狱前夜,递给他那封信的情景。等到他真正翻看那封信,却已经是刑满释放,走出赤柱监狱之后的事了。
何东诗的面色猛地一沉,胸脯随着愤怒急剧地起伏,牙齿紧咬着说:“霍文,你不知道女人记仇吗?赶紧的,跟我回警局!”
何东诗永远记得,她鼓足勇气表白的那晚,却发现那个家伙竟是个内衣贼,堂而皇之地在店里行窃。就是那一晚,她的心从此长了茧,从清纯的萌妹子变成了坚强的女汉子,甚至被人戏称为男人婆。
“警官,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的当事人有权拒绝你的要求。”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屋内响起。
随后,一个头发略显稀疏,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霍文今天约了这位律师来拟定转让协议,真是赶巧了。
“你是谁?”何东诗扭过头,目光锐利地问道。
“吕钦权,律师。”中年男子微笑着回答。
何东诗明白今天不可能把霍文带走,她狠狠地瞪了霍文一眼,语气凶狠地说:“霍文,你这次运气好,但别得意,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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