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空口无凭
云屿上前一步挡在白澜身前,拍去黑灰后才移开。
屋子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了,柱子和房梁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垮。
白澜也不敢在这里多有逗留,连忙翻找放着重要东西的地方。
高瓷缸里的米让高温熏染的发黑,已经不能吃了,搜罗了半天,幸好挖出了一些银子。
白澜高兴的不得了,正要回头给云屿汇报情况,发觉身后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眉头向眉心收拢了些,揣着银子跑到院子外面。
云屿正拧眉,面色沉重地在院子外观察。
“怎么了?”
云屿没有回应,而是蹲在墙角烧的发黑的地方。他凑上去嗅了嗅后才道:“火油的味道。”
“火油?”真如云屿所说的话,此次大火是有人蓄意的!
到底是谁,好狠毒的心。
白澜沉下脸,刚走几步便觉得脚下有什么坚硬的物件。
看着藏在黑灰下的耳坠,眼底闪过一抹冰冷,默不作声地将耳坠收了起来。
“此事你打算怎么办?”
白澜笑容森冷,“当然是去报官。”
她向来睚眦必报。
正此时程二婶忙急忙慌地跑来,“村长正找你呢。”
苍老的村长握着拐杖立在程二婶的门口,长吁短叹。看到白澜后,抿着薄唇,“小澜,房子……”
事关重大,村长也觉得院子烧的蹊跷,特意跑来问问白澜是什么看法。
“如村长所料。”白澜一五一十地将在院子里发现的线索告诉村长,耳坠的事情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村长提前写好状纸,带着白锦报官。
衙门中,白澜将状纸呈上后,将院子里有火油的事情告知县令。
“村子里竟然有如此歹毒的人,竟然想烧死我。此事绝对不能不了了之。”白澜面容冷峭,目光跟淬了冰似的冷。
有人蓄意烧死白澜的事情很快在村子传开,村民们熙熙攘攘地跑到衙门外面围观。
村民们生性淳朴,哪里能想出这么歹毒的方法陷害人的性命。
白澜磕了个头继续道:“小女有证据证明有人蓄意放火。”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白澜波澜不惊地从怀里拿出耳坠,“这就是证据。”
“是个女子?”
“咦,这耳坠我好像见杨家小姐……”
白澜耳尖捕捉到信息后,循着声音回头,目光落在满脸麻子的女子身上。
女子咬咬下唇,提着裙子上前,“回禀大人,这耳坠民女见杨柳依带过。”
白澜觉得女子模样眼熟。
女子迎上她的目光,盈盈一笑,“白姑娘,是我啊,我就是小翠。”
“多亏姑娘救命之恩,不然现在我恐怕……”
小翠再次磕头道歉才退下。
在人群中杨柳依顿时成为众矢之的,迎上各异的目光,她的脸整个都变得惨白。
她掐着拳头僵硬地走上前,“我,我是无辜的!”
“那耳坠我根本没见过!”
杨柳依怒不可遏地瞪着白澜,“我同你关系是不好,但是你怎么笃定是我做的?一个耳坠又代表什么?”
“当然能代表什么。”
白澜拿起耳坠,“耳坠质地是翡翠,能买得起翡翠的除了陈小姐就是杨柳依。”
“村子不大,想找到老板求证很容易。”
白澜说的有理有据,而且方法可行。村民们又开始熙熙攘攘地讨论。
“不会真是杨柳依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在村民们的非议中,杨柳依的脸整个都变得惨白。
她歇斯底里地怒吼,“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相反白澜云淡风轻,“既然不服,那就去查。”
杨柳依只感觉脚下生出一股寒意,身体情不自禁地抖动。
如果真的去查,她恐怕就要暴露了,白澜屏着呼吸盯着柱子,忽然向柱子飞奔而去。
咚地一声闷响,杨柳依摔在地上,破了口子的额头鲜血汩汩而下。
尖叫声四起,白澜也愣住了。
为了拖延时间她也是够狠,待她醒来才能继续审。
县令也不是很想调查,毕竟杨家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大地主,不是能随便招惹的,糊弄几句就想打发了白澜。
既然衙门不调查,她自己来做。
云屿有些担心,“杨家人恐怕会为难你。”杨家人太龌龊了,他不得不往坏的方面想。
白澜何尝不知,她淡定从容地拿出和翡翠耳坠一模样的耳坠,“早有准备。”她跟着云屿四处问人,很快就锁定了卖翡翠耳坠的店铺。
街上的人有些多,白澜四处看着街道两边的牌匾。
忽然肩膀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她拧眉,眼疾手快地拽住那人的袖子。
她用尽全力提起男人的胳膊,目光冷厉,“干什么?”
男人手里攥着耳坠,错愕地看着白澜,“我,我还想问你干什么!”
云屿掰住男人手腕,他惊呼着扔掉耳坠,还不甘心地碾碎。
男人想要逃跑,抬脚就要踹白澜。刚有动作就让云屿抓住,他惨叫一声摔在地上。
街上的人围观,男人还狡辩,“耳坠是我捡的!”
“捡的你踩坏干什么?”白澜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把他交给县令。
稍微查查,就能查出这人背后的人是杨柳依。
到了商铺,白澜发现那家店早就搬空了。
云屿冷峻的目光逡巡一周,“搬走的很匆忙。”
“走吧。”白澜吐出口浊气,“我们来晚了。”
三日后杨柳依醒来,她让丫鬟扶着站在公堂上,“大人可有找到证据?”
她得意地看着白澜,“没有证据可是诬告。”
白澜波澜不惊,“有证据也被人提前销毁了。”
杨柳依柳眉倒竖,黑脸道:“什么意思?我哪有什么精力销毁证据。”
“我又没说是你。”
“你!”
杨柳依双目猩红地看向县令,“过去我和白澜有纠纷,她竟然如此歹毒地污蔑我想要烧死她!”
“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县令咳了两声,“白姑娘,我知道你房子被烧心情不好,但是状告不能空口无凭,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澜微微勾起唇角,看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大人,那个小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