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流言蜚语
翌日，阳光洒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凡夫俗子们开始为了一天的生计奔波。
然而，这看似平静的日子却被一则不胫而走的谣言打破。
“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人家沈夫人可是为了沈大人守了那么多年呢。”
人头攒动的码头上，扛着米袋的力夫一边走，一边和身旁的同伴唠嗑。
想起萧慕诗这些年来的善举，他还是不太相信那个温婉的夫人，会是同伴口中与人私通的浪荡女子。
在力夫的注视下，同伴的目光有些躲闪，随后又理直气壮起来。
“要我说就是真的，不然人家魏将军追犯人，犯人怎么就知道要抓沈夫人做人质？”
“况且有人说，犯人被抓走后，曾看见沈夫人和魏将军一前一后进了酒楼，还说不是私会。”
一股暗涌在背后推动着，一时间有关萧慕诗和魏钊也的流言蜚语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当然，这些流言自然毫无阻拦地传到了沈府里。
下人们最会看碟下菜，谁不知道萧慕诗早已恶了沈府下一代掌权人沈知安，还与沈如烟交恶。
即便有沈老夫人撑腰，但谁又知道她老人家高寿几何。
一时间府中的下人们交头接耳，纷纷嚼起了萧慕诗的舌根。
萧慕诗的丫鬟萍儿，如往常一般去厨房为自家小姐拿膳食。
路过花园时，正巧听见沈如烟和随身婆子在树荫下窃窃私语。
“哼，这萧慕诗平日里看着端庄，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
沈如烟那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令萍儿的脚步一顿，随即转了方向，朝着她缓步靠近。
只听见婆子连忙附和着：“就是就是，小姐您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咱们沈府的名声可就毁了。”
萍儿听到这些话，气得满脸通红，双手紧握成拳。
她想到自家小姐为操持沈家呕心沥血，连嫁妆都被掏空，对沈如烟更是百般照顾，却要遭这等污蔑。
“你们休要胡说！我家小姐行得正坐得端，岂容你们这般诋毁！”
萍儿终究没能记起萧慕诗的叮嘱，怒上心头边不管不顾的冲出去，冲着两人怒喝，却也被沈如烟抓住了把柄。
沈如烟先是被突然出现的萍儿和呵斥声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柳眉倒竖摆出世家小姐的威严。
“好你个贱婢，上次萧慕诗为你出了头，让你逃过一劫，居然还敢以下犯上！”
萍儿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沈如烟，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我只是实话实说，一点都不亏心，倒是小姐您这般污蔑自己的嫂子，这难道就不是以下犯上了？”
“你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被一个小小丫头这般指责，沈如烟恼羞成怒，便差使身边那个杂役婆子，指着萍儿喊道：“给我抓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
得了主子的令，婆子当即变了表情，凶神恶煞地朝萍儿扑过去。
机灵的萍儿一看对方壮硕的身材，虽心有不甘，但还是立马转身就跑。
可惜没有对方快，被一把薅住了头发，给拖了回去。
明白今天这事儿是不能善了了，萍儿立马回身，一把朝婆子的脸抓了过去，在上面留下几道清晰的血痕。
“嘶……”捂着被抓花的脸，杂役婆子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如果说刚才婆子只是执行沈如烟的命令，那么现在她纯粹就是在报复。
她一伸手，力气大的将萍儿拽了个趔趄，然后拎到自己面前。
“让你嘴硬！让你抓我！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婆子一边骂着，一边扬起手准备扇萍儿耳光。
“住手！”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传来。
众人望去，竟是不顾仪态，从远处匆匆跑来的萧慕诗。
萧慕诗见萍儿许久没有回来，她知道以萍儿对自己的关心，肯定不会无故停留在别处。
心中担忧萍儿是否遇见了难事，才一路寻到了厨房。
却不想正巧看见婆子即将修理萍儿这幕，她的眼中瞬间燃起怒火，叫停了对方的动作。
萍儿见到自家小姐，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很顺利就挣脱开婆子的束缚。
她跑到萧慕诗身边哭诉：“小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大小姐和这婆子在背后嚼您舌根，毁坏你的清誉，我气不过与她们理论……”
“谁知道她们说不过我，就要动手打人。”
从萍儿口中了解到自己与魏钊也的流言已经满城截止后，萧慕诗的脸色顷刻间阴沉下来。
她如何不知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操纵，是冲着弄死自己来的，沈如烟也是在落井下石。
所以她对沈如烟冷声道：“沈如烟你这是何意？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中伤于我？”
沈如烟却丝毫没有愧疚之色，轻蔑地说道：“哼，这事儿都传遍京城了，可不止我一人说，难道还能是假的？”
随后她又对萧慕诗面露鄙夷：“我早先听闻京中有位世家小姐，去岁上元节遇上贼人作乱，家中护卫为救她，拉了她的手，人家就主动砍了手去寺庙青灯古佛，被称赞是烈女。”
“萧慕诗你倒好，与那魏钊也不清不楚，如今还不知悔改攀扯我，真是不知廉耻！”
萧慕诗气得浑身发抖：“无凭无据的谣言，你这个蠢货也信？你不要脸，沈家还要呢！”
“与魏钊也的关系不过是他追犯人，而我刚好被挟持了罢了，这根本就是意外，你怎么可以这样恶意揣测我？”
沈如烟冷笑一声，继续刺激萧慕诗：“意外？嫂子这话说得轻巧，你后来还跟他进了同一家酒楼，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萧慕诗怒视着沈如烟，“你别给脸不要脸，若再这般胡言乱语，休怪我不顾情分！”
沈如烟却不以为意：“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这里是沈家，我才是沈家的小姐，你一个外人还想教训我？”
“那就看我爹娘和哥哥，到底是相信你一个外人，还是我这个亲生的！”
在沈如烟的轻视中，萧慕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挥手将萍儿招来：“过来，给我……”